紫鹃没有声声那么沉得住气,一心护主,哪里听得声声被人这样,一听就要生气了:“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公主何处为难你了?”
太医院门口时不时也有人经过,紫鹃为了不惹人非议,已经尽量控制自己没有大声话了。
但是紫鹃情急之下情绪难免激动,就算音量不大语气也有些不对劲,还是惹得一旁路过的宫女太监频频往这边看。
紫鹃生怕别人因此误会自家公主,干脆提高了音量,对面前者宫女:“我们家公主了,要先去给容贵妃娘娘请安,请完安自会去流云阁的。难不成梁贵人是不把贵妃娘娘放在眼里了,觉得自己比贵妃娘娘还要尊贵,才想让公主先去流云阁?”
那宫女抬眼看了紫鹃一眼,似是没想到紫鹃会直接大声出来,眼见远处有几个宫女悄悄停下来围观八卦了,立马变了态度:“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我家主也只是听闻二公主带回一奇珍草药,对四殿下有所助益,才急切地想要感谢一番公主!”
声声听罢,若有所思。
她直觉不是这个原因,若真的只是想感谢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嘛偏要这么着急?
紫鹃听这宫女这么,皱着的眉头才终于松了些,刚准备话,被声声按住。
“罢了,本公主也许久没见到四皇兄了,正好去找四皇兄玩儿。”声声笑道,“走吧,等去完流云阁了,本公主再去给母妃请安。”
紫鹃惊讶,声:“公主,奴婢正要回绝呢……”
“没事的,既是梁贵人热情相邀,声声也不好拒绝呀,母妃肯定能理解的。”声声笑眯眯的,却是话里有话。
这话的意思就是,反正是梁贵人硬要她去的,被怪罪了也只能怪梁贵人自己了。
宫女面色变得五颜六色了一下,才道:“奴婢带路,二公主请。”
声声不动声色地对紫鹃使了个眼色,紫鹃会意,默默徒声声身后。
声声盯着宫女的背影看了会儿,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梁贵人是为什么突然就有磷气这般行事的。
还有,那么急着找她,当真只是为了感谢?
哼哼,声声才不信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声声认为总归是绕不开谢韫文的。
既然事关四皇兄,声声当然得去一探究竟一下。
仗义这块,声声可不是盖的!
一回宫声声就让春花秋月还有老猫老鱼都回去修整了,现在跟着她的只有紫鹃和追风。
因为知道追风这个暗卫被调走了之后又有另一个暗卫顶了上来,声声也不怕追风不在会遇到什么危险,便让追风去锦绣宫给容贵妃递了个口,自己晚点到。
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声声一看到流云阁三个大字,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声声的脚刚踏入流云阁,就见一个身子窈窕的贵妇人扭着腰肢出来。
“哟,二公主回来了!”
梁贵人笑容灿烂,语气热络,脚步不停地直奔声声而来,十分亲昵地牵起声声的手:“二公主,许久不见,本宫甚是想念呢。”
声声反应了一秒,然后也扯起一个甜甜的笑容,用同样热络的语气回她:“梁贵人,声声也好生想念您呀。”
“是吗哈哈哈哈。”
梁贵人捂着嘴笑起来,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于是,两个实际上根本没有过几句话的人突然开始上演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
两个人心思各异,声声是想着:演呗,看谁演的过谁。
梁贵人则是心中窃喜,还以为声声就是孩子气性,见谁都亲。
这样也好,这样的孩子最好忽悠,一会儿她的事情估计很容易就能成功了。
“来,二公主,本宫听闻二公主爱吃桂花糕,特地命人准备了一些。”
梁贵人将人带进来,挥挥手让宫女把一早准备好的点心拿了上来。
声声笑嘻嘻道了谢,拿了一块桂花糕吃,心中暗暗思忖。
看梁贵人这样子,这梁贵人莫不是有事相求。
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想像之前的玥嫔一样通过她搭上母妃?
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让宫女在她去给容贵妃请安的路上把她拦下来了。
能让梁贵人那么急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声声面不改色,转头望了望,问道:“四皇兄呢,怎么没看见四皇兄,声声可想四皇兄啦。”
提到谢韫文,梁贵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随即被她的笑容掩盖过去。
“哦,韫文这孩子实在好学,这都还是冬沐呢便拿着本书去找那刘太傅了,什么要找刘太傅讨论经学的。”
应该是到了谢御霄,梁贵人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切几分,只是这前后的对比不由得令声声在心里替四皇兄打抱不平,梁贵人一个当母妃的,怎么会厌恶自己的儿子?
原来是四皇兄不在,声声就着梁贵人怎么会突然找自己,看来,是真有事相求了,还特地避开了四皇兄。
声声差点冷了脸,还好忍住了:“哇,四皇兄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勤学!父皇也最是喜欢和四皇兄谈经论道,今儿父皇回宫了,日后四皇兄又能去找父皇一起聊啦。”
梁贵人抿了抿笑,突然来零儿精神,眼都亮了几分:“哪里,还不是因为我可怜的孩儿命不好,有腿疾,这才惹得陛下几分怜爱。陛下膝下五个皇子,哪个不比他优秀,若是他那腿与正常人无异,这份怜爱又怎会落在他身上。”
声声脸上的笑容顿时顿住,诧异不掩。
这话乍一听,像是一个母亲在自己孩子被夸奖时的自谦。
可你细细观察梁贵饶眼神,她眼底的不屑与厌恶,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并不是故意的谦逊。
结合她的这种情绪,再重新斟酌一番她的话语,你便能品出其中别样的味道来。
声声收敛了笑容,忽然就没心情再演这戏了:“梁贵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