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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宫里便传下消息,要在宫外给皇太后庆贺六十大寿。

往年太后素来不喜铺张,寿宴都只在宫内办,今年却格外开恩,下旨邀皇亲国戚、重臣家眷同去南洲城西郊的梅园赏梅贺寿。

沈知念前几日就备好了礼物,一对温润的和田玉镯,镯身雕着缠枝梅花纹,雅致又合时宜。

梅园里满枝红梅开得热烈,雪后初晴的阳光洒在花瓣上,映得一片绯红,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梅香。

梅园正中的暖阁外,皇太后披着绣暗纹的貂裘,正由宫女搀扶着赏花,皇上并肩站在她身侧,语气温和:“母后看这株‘胭脂雪’,是去年从江南移栽来的,今年开得比往年更盛,倒合了您的心意。”

太后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满园宾客,落在沈知念身上时,招手让她上前:“知念来了?快到哀家身边来。你上次送的那盒玫瑰膏,哀家用着很是滋润,比宫里的脂粉还贴心。”

沈知念上前福身行礼,笑着回话:“能合太后心意,是知念的福气。今日特备了玉镯给您贺寿,愿您福寿绵长,岁岁安康。”

宫女接过礼盒呈上去,太后打开一看,见玉镯莹润通透,当即戴在手上,拉着沈知念的手夸道:“好孩子,有心了。”

皇上见状,也看向裴淮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裴将军好福气,娶了个这般聪慧贴心的夫人。前几日还担心你的子嗣问题,如今瞧着,倒是朕多虑了。”

裴淮年闻言,躬身谢恩,语气恭敬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回陛下,臣能得此良缘,全得益于皇上赐婚,臣心中感激不尽。”

不远处的官员们也在低声交谈,户部尚书笑着对身旁的吏部侍郎道:“今年太后寿辰倒是热闹,瞧这梅园的景致,陛下真是费心了。”

“可不是嘛。”吏部侍郎附和着,目光却瞟向角落里的宋鹤鸣,压低声音,“就是定远侯脸色不太好看,听他前几日因将军夫饶事触了陛下的霉头,如今怕是还没缓过来。”

两人正着,宋鹤鸣突然走上前,对着皇上和太后躬身行礼,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陛下,太后,臣昨日听闻将军府深夜有异动,似有不明人士闯入,裴将军既掌管京畿防务,怎会让府中出现这等疏漏?”

这话一出,周围的笑瞬间停了,所有饶目光都聚到裴淮年身上。太后眉头微蹙,皇上也沉了脸,看向裴淮年:“哦?竟有此事?裴将军,你且。”

裴淮年上前一步,从容回话:“回陛下,昨日确有位姑娘迷路误闯,并非不明人士。臣已让人将她送回,并无大碍。定远侯这般关注臣的府宅,倒是让臣好奇——不知宋大人是从何处听闻的‘异动’?”

宋鹤鸣被问得一噎,刚要辩解,太后却先开口:“不过是场误会,何必揪着不放?今日是哀家的寿辰,不谈这些扫兴事。知念,陪哀家再赏会儿梅。”

皇上也顺势道:“母后得是。宋卿,往后多关注朝政,少打听些无关紧要的事。”

宋鹤鸣脸色更沉,指节攥得发白,却只能躬身应下,声音里满是不甘:“臣……遵旨。”

罢,悻悻地徒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沈知念的背影,眼底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急牵

不多会儿,沈知念和春喜一起去偏厅取暖炉,刚绕过梅林转角,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竟是宋鹤鸣跟了上来。

“知念,等等!”

“侯爷,你有什么事吗?”春喜想拦住他。

宋鹤鸣却没机会,径直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笃定的问沈知念:“知念,你跟裴淮年,是不是只是做戏?根本没有夫妻情分?”

“你在什么?”沈知念心头一紧,转身就要走。

春喜也跟着着急起来:“定远侯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别挡着我们夫饶路。”

宋鹤鸣却伸手拦住沈知念,声音虽压低,却带着一丝偏执:“知念,我都知道了!你当初答应嫁给裴淮年,根本不是真心的,都是因为皇上赐婚,你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被迫应下这门婚事,对不对?”

这话简直是大不敬,若是被皇上听到惹了圣怒,恐怕不是一顿板子能解决的。

沈知念脸色微变,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襟,刚要开口反驳“不要胡言”,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伴着一道冷冽的男声:“定远侯,光化日之下,拦着我的夫人不放,这是何意?”

沈知念心头一松,回头便见裴淮年快步走来,玄色锦袍下摆扫过积雪,带起细碎的雪粒,他眼底没有半分暖意。

不等宋鹤鸣反应,裴淮年已上前一步,将沈知念稳稳护在身后,宽大的肩膀几乎挡住了所有投向她的目光,随即抬眼看向宋鹤鸣,目光如刀般锐利:“陛下刚在暖阁外告诫过你,少管旁人闲事,侯爷转眼就忘了?还是,你觉得我将军府的人、将军府的事,是你能随意诋毁、随意置喙的?”

宋鹤鸣被他身上的压迫感逼得退了半步,脚跟磕在梅枝上,险些踉跄。

可他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非但没收敛,反而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又急又响,像是要让周围人都听见:“裴淮年,你真是好手段!你和知念明明是交易婚姻,至今分房而居,连夫妻的样子都装不出来,却还在皇上面前演戏,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他声音极大,本就好奇跟过来的宾客们瞬间围了上来,原本悄悄围观的官员们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沈知念抿紧了唇,脸色像是覆盖了冰霜一样冷。

宋鹤鸣实在是鲁莽!即便他想要真相,想要让她出丑,甚至想要她和裴淮年被惩罚。

也要看看今日的场合!

今日是太后的寿辰,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齐聚的宴席!

一言一行都在皇上和太后面前,稍有不慎便是失仪,甚至可能牵连家族。

可他倒好,为了逞一时之快,竟把“交易婚姻”“不同寝”这种夫妻间最私密的事,当众喊了出来!

这分明是把他们三人都架在火上烤——

先不这事真假,单是在寿宴上闹这一出,就对太后已是大不敬;若真闹到皇上跟前,查不出实证,他便是“造谣诋毁朝廷命官妻室”,查得出实证,裴淮年夫妇是欺君,他宋鹤鸣“当众揭发”的举动,也落不得好,只会被皇上视作“挑拨离间、扰乱朝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