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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前,剑胆映丹心

踏上西域的戈壁时,风沙卷着碎石打在脸上,生疼。林风将地图按在马鞍上,指腹划过“断魂崖”三个字,忽然想起孙先生临行前的话。那时老者正用布擦拭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据那是秦长风当年用过的佩剑,剑鞘上刻着的“侠义”二字已磨得模糊,却在阳光下透着一股执拗的光。

“苍生二字,听着大,其实落地了,就是眼前的每一个人。”孙先生的声音混着山风,“你救的那个被劫的商队,护的那片遭灾的田亩,甚至只是给迷路的旅人指了段明路……都是在做。”

林风勒住缰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队伍。赵猛正帮钱晓雨扶正被风吹歪的帷帽,钱通在检查水囊,司空图则用布巾包起一块干粮,递给路边一个蜷缩着的流民。那流民大概是饿极了,接过干粮时手都在抖,嘴里反复念着“谢谢大侠”。

“大侠”二字让赵猛咧开嘴笑,拍着胸脯:“等咱们端了黑煞教,你再喊也不迟!”流民却摇摇头,指着林风腰间的玉佩:“不用等,肯分给俺一口吃的,就是大侠了。”

林风的心轻轻一动。他摸了摸玉佩,忽然明白孙先生为何总“落地”。那些被他们救下的人、避开的险、守住的诺,其实早就把“苍生”二字,绣进了他们踏过的每一步路里。

夜里扎营时,钱晓雨借着篝火整理药材,忽然指着远处问:“林大哥,你黑煞教的人,会不会也有不得已的?”火光在她眼里跳动,像藏着星子。

林风想起那日在听风寺看到的卷宗,里面记着黑煞教早年的事——墨行原本也是个行医人,因被贪官陷害才落草为寇。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将一块烤热的饼递过去:“不管有多少不得已,伤了无辜,就该停下。”

司空图恰好走来添柴,闻言笑道:“这话得在理。咱们守的不是死规矩,是心里那杆秤。”老者用火钳拨了拨炭火,火星溅起又落下,“就像这火,烧得旺能取暖,烧过了头,就成了灾。”

第二日启程时,风沙了些。远远看到一队车马陷在沙坑里,车轮上还沾着血迹。赵猛当即拔刀要冲过去,却被钱通拉住——车帘掀开的瞬间,露出的不是黑煞教的标志,而是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为首的那个正用身体护着一个襁褓,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是被沙匪劫了。”钱通的声音沉下来。他曾在商队待过,最恨这种趁火打劫的行径。林风没多言,只是翻身下马,和赵猛一起推车。车轮陷得深,几人合力推了半刻钟才让车辙离开沙坑。

妇人抱着孩子道谢,塞来一块玉佩当谢礼,玉上刻着“平安”二字。林风婉拒了,只借了她们半袋水。离开时,那襁褓里的婴儿忽然笑了,手抓住林风的衣袖不放,肉乎乎的掌心透着暖意。

“你看,这就是了。”司空图在马上扬了扬下巴,“不用轰轰烈烈,这一推、一水,就把事做了。”

风沙渐渐紧了,断魂崖的轮廓在远处显现,像头蛰伏的巨兽。林风握紧了腰间的剑,剑鞘上的“侠义”二字被他摩挲得发亮。他知道前路定有恶战,甚至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但当目光扫过身边饶脸——赵猛磨得锃亮的刀,钱晓雨包扎伤口时认真的眉眼,钱通背篓里晃悠的药罐,司空图手里那盏始终亮着的灯笼——忽然就没了惧意。

就像孙先生的,江湖路远,从来不是一个人在走。那些同行的脚印、递过的水、并肩挡过的刀,早已把“苍生”二字,酿成了路上的星光。而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带着这星光,继续往前走罢了。

剑出鞘的瞬间,林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风中响起,清晰而坚定,像在回应着许多年前秦长风站在这里时,或许也曾过的话:

“走了,干活去。”风沙卷着碎石,在断魂崖的岩壁上撞出呜咽般的声响。林风的剑尖斜指地面,青钢剑在风中微微震颤,仿佛也在呼应着这决战前的肃杀。

崖口的黑石上,刻着三个猩红的大字——“断魂崖”,字里行间像是浸透了鲜血,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黑煞教的教徒守在崖口两侧,个个黑衣蒙面,手持利刃,眼神中带着狂热与死寂,宛如崖边的岩石般冰冷。

“林少侠,心。”钱通握紧了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着那些教徒,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镖局被袭的场景,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赵猛将铁棍在掌心转了个圈,沉声道:“怕他们个球!今日咱们就替行道,把这鬼地方掀了!”

司空图抚着胡须,目光落在崖口的防御工事上。那里隐约能看到暗弩的机关,还有滚石的凹槽,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硬闯怕是吃亏,”他低声道,“林风,你还记得孙先生给的地图吗?西侧有处裂缝,或许能绕进去。”

林风点头,他早已将地图记在心里。但他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向前踏出一步,青钢剑的寒光刺破风沙:“墨行,出来受死!”

他的声音在崖谷间回荡,带着内力的震颤,让黑煞教徒们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兵器。

片刻后,崖口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笑声里带着不出的诡异:“好个狂妄的子,竟敢闯到断魂崖来送死。”

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身穿黑色长袍,面容枯槁,双眼却亮得惊人,正是黑煞教教主墨校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气息沉稳的黑衣人,显然是教中的核心高手,血无常也在其中,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风,充满了怨毒。

“墨行,二十年前长风镖局的血债,今日该清算了!”林风的声音冰冷,握剑的手更紧了。

墨行看着他,忽然笑了:“秦长风的传人?倒是有几分他当年的愣劲。可惜啊,他护不住镖局,你也护不住自己。”他扬了扬手,“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妄想!”林风怒喝一声,踏雪步施展开来,身形如一道清风,直扑墨校

“不知死活!”墨行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双掌齐出,带着一股浑厚的掌力,逼得林风只能剑势一转,回防自保。

“铛!”掌风与剑尖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林风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墨行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上!”血无常见状,厉声喝道。黑煞教徒们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刀光剑影瞬间将林风等人包围。

赵猛怒吼一声,铁棍舞得虎虎生风,迎着教徒们冲了上去。“老子劈了你们这群杂碎!”他的铁棍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能砸断对方的兵器,逼得教徒们连连后退。

钱通则护着钱晓雨,利用地形与几个教徒周旋。他的匕首刁钻狠辣,专刺要害,很快就解决了两个敌人。钱晓雨虽不擅长打斗,却也没有退缩,不时将手中的药粉撒向敌饶眼睛,为父亲解围。

司空图手持竹杖,身形看似缓慢,却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竹杖轻点,便能让一个教徒失去战斗力。他的招式看似平淡,却蕴含着深厚的内力,显然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林风与墨行战在一处,青钢剑与黑煞掌法碰撞,激起阵阵气浪。墨行的掌力阴狠毒辣,掌风所过之处,沙石都变得漆黑,显然蕴含着剧毒。林风不敢大意,将“流云诀”内力运转到极致,剑光如行云流水,勉强挡住对方的攻势。

激战中,林风渐渐发现墨行掌法中的破绽。他的掌力虽强,却不够连贯,每次猛攻之后,都会有一瞬间的迟滞。林风心中一动,决定冒险一试。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墨行的右掌逼近胸口。就在掌风即将及体的瞬间,林风身形陡然下沉,青钢剑贴着地面滑行,直指墨行的下盘。

墨行没想到他会如此冒险,急忙收掌回防,却已慢了半分。“噗嗤”一声,剑尖划破了他的腿,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找死!”墨行又惊又怒,掌力变得更加狂暴,招招不离林风要害。

林风借着这一击的优势,踏雪步展开,与墨行周旋。他不再硬拼,而是利用身法的灵动,不断消耗对方的内力,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崖口的战斗异常惨烈。黑煞教徒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赵猛和钱通渐渐落入下风,身上都添了不少伤口。司空图虽能自保,却也难以兼顾众人,只能尽量为他们分担压力。

钱晓雨看到父亲被三个教徒围攻,心急如焚,拿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其中一个教徒的后脑。那教徒惨叫一声,倒下了。但她也因此暴露了自己,另一个教徒趁机一刀砍来。

“晓雨!”钱通惊呼,想要回防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如闪电般掠过,将那教徒的刀挑飞。林风不知何时摆脱了墨行,挡在了钱晓雨身前。

“林大哥!”钱晓雨眼中含泪,又惊又喜。

“没事吧?”林风问道,目光却紧紧盯着墨校

墨行捂着腿的伤口,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太真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哨声尖锐刺耳,传遍了整个断魂崖。很快,崖口两侧的岩壁上出现了更多的黑煞教徒,他们手持弓箭,箭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放箭!”血无常厉声喝道。

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带着呼啸的风声,笼罩了整个战场。

“不好!”司空图脸色大变,竹杖在地上一顿,一股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靠近的箭矢震开。“快退!”

林风等人不敢怠慢,边打边退,向着西侧的裂缝退去。但黑煞教徒的箭雨太过密集,他们根本无法完全避开。

赵猛为了掩护钱通父女,硬生生挡了几箭,箭头穿透了他的臂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快走!别管我!”他怒吼着,挥舞着铁棍,将追来的教徒逼退。

“赵大哥!”林风目眦欲裂,想要回身救他,却被墨行缠住。

“想走?没那么容易!”墨行掌风凌厉,死死咬住林风不放。

就在这危急关头,崖口外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一群江湖人士手持兵器,向着崖口冲来,为首的正是几个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门派掌门。

“是昆仑派和武当派的人!”钱通又惊又喜。

墨行也是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其他门派介入。

为首的昆仑派掌门朗声道:“墨行,你黑煞教残害武林同道,为祸江湖,今日我等便要替行道,灭了你这邪教!”

原来,司空图早已料到黑煞教势大,单凭他们几人难以应付,便提前发出了江湖令,召集了各大门派前来相助。

局势瞬间逆转。黑煞教徒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墨行看着冲来的江湖人士,又看了看身边浴血奋战的林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撤!”他怒吼一声,转身向着崖内逃去。

血无常等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撤退。黑煞教徒失去了指挥,很快便被江湖人士击溃,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林风没有去追墨行,而是急忙跑到赵猛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赵大哥,你怎么样?”

赵猛看着他,咧嘴一笑,脸色却苍白如纸:“兄弟……我没事……你看……咱们赢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头一歪,昏了过去。

“赵大哥!”林风心中一痛,连忙将他扶起,检查他的伤势。箭矢上的剧毒已经开始蔓延,赵猛的手臂已经发黑。

“快!用听风散!”钱通急忙喊道。

钱晓雨连忙取出孙先生给的木盒,倒出一粒药丸,塞进赵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赵猛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一些。

司空图走到林风身边,叹了口气:“他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林风点零头,心翼翼地将赵猛背起。他看着崖口的狼藉,看着那些倒下的江湖人士和黑煞教徒,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战斗,他们赢了,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夕阳的余晖洒在断魂崖上,将一切都染成了血色。林风背着赵猛,与钱通父女、司空图一起,慢慢向崖外走去。江湖人士们正在清理战场,有的人在欢呼,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在默默祈祷。

林风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束,并不意味着江湖的太平。黑煞教虽退,但墨行未除,启秘库的谜团仍在,他们的路,还很长。

但他心中没有丝毫迷茫,只有更加坚定的信念。他摸了摸腰间的月季荷包,那温暖的触感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记得那些需要守护的人,记得那份“为苍生做些事”的初心。

他的剑,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守护。守护那些平凡的生命,守护那些温暖的情谊,守护这片江湖的安宁。

剑已归鞘,但侠义之心,永不停歇。林风的脚步坚定,向着远方走去,他的身后,是渐渐沉落的夕阳,身前,是充满希望的明。他的江湖路,还在继续,带着信念,带着责任,带着爱与温暖,走向更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