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路花的新叶刚承接住第一缕晨光,院门外忽然传来阵清脆的环佩声,像山涧流水撞上玉石。林风正抱着断阳剑轻轻擦拭,闻声抬头,只见个绿衫少女俏生生立在门口,发间别着支水蓝色的玉簪,正是三年前动身去灵汐潭修行的阿依朵。
她身后跟着只羽翼流光的水凤凰,尾羽扫过门槛时,带起串晶莹的水珠;旁边站着位蓝裙妇人,眉眼间带着水纹般的温柔,正是灵汐潭的水妖姨,腰间的水袋里盛着半袋潭水,偶尔有银鱼在袋中摆尾。
“阿依朵?”林风又惊又喜,将断阳剑心放在桌上,“你怎么回来了?灵汐潭的修行结束了?”
阿依朵蹦跳着进门,绿裙裙摆扫过护路花的藤蔓,带起阵草木清香:“早结束啦!水妖姨我悟性好,把潭底的‘水心诀’都教给我了。这不一回来就听你这儿热闹,特意来看看——顺便,”她忽然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咯响,“想跟你切磋切磋,好久没动过手,骨头都快锈了。”
水凤凰在她肩头蹭了蹭,发出清亮的鸣啼,像是在附和。水妖姨笑着摇头,声音柔得像水:“这丫头在潭里憋坏了,听你新得了柄厉害的剑,非要试试手。林风友别见怪,点到即止就好。”
林风看向桌上的断阳剑,剑鞘的晶石眼珠里微光闪烁,似乎也在期待。他弯腰拿起青钢剑,剑穗上的守心花瓣轻轻颤动:“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灵汐潭的水心诀有多厉害。”
钱晓雨连忙搬开院里的石桌,张师傅和刘婆婆搬来板凳,念阳被放在竹编的婴儿车里,手抓着片护路花瓣,兴奋地蹬着腿。
阿依朵站在院中央,指尖凝聚起团水球,水球在晨光里流转,映出护路花的影子:“我这水心诀,能化万物为水,也能凝水为盾,你可得心了。”
林风颔首,青钢剑缓缓出鞘,银白的剑光与阿依朵的水球交相辉映:“请指教。”
水凤凰突然振翅,洒下片水珠,阿依朵借着水汽身形一晃,水球化作数道水箭射向林风面门。他不慌不忙,青钢剑在身前划出道圆弧,剑光卷起护路花的藤蔓,将水箭纷纷挡开,藤蔓沾着水汽,竟抽出新的嫩芽。
“不错嘛!”阿依朵笑着旋身,水心诀催动到极致,院角的水缸突然翻倒,水流化作道水墙,朝着林风压来。墙面上凝结着冰晶,闪着凛冽的光。
林风脚步轻点,跃至半空,青钢剑直指水墙中心——那里是水势最柔的地方。剑光穿透水墙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断阳剑的沉稳,手腕一转,剑势放缓,竟将水流引向旁边的菜畦,护路花的幼苗被滋润,瞬间拔高寸许。
“你怎么不攻?”阿依朵收了水墙,有些诧异。
林风落地时,青钢剑的剑尖沾着片水膜,映出阿依朵的笑脸:“切磋不是为了分胜负,是为了看看彼茨长进。你看,你的水心诀能浇花,我的剑也能护着花,这不挺好?”
阿依朵愣了愣,忽然笑出声:“你倒是学会耍赖了!”她指尖的水球再次凝聚,却没再攻击,而是化作只水鸟,绕着林风飞了两圈,落在断阳剑的剑鞘上,“这剑怎么不话?我还想跟阳打个招呼呢。”
提到阳,林风的笑容淡了些,刚要开口,断阳剑突然轻轻颤动。剑鞘上的水鸟被震散,化作水珠滚落,晶石眼珠里的微光亮了些,隐约能看见里面映出个的身影——是阳在铸剑庐磨静心砂的样子。
“他在呢。”林风轻抚剑鞘,“只是还没准备好跟我们话。”
水妖姨走上前,指尖在断阳剑上轻轻一点,潭水的清润之气顺着她的指尖渗入剑鞘:“剑魂沉眠,是为了更好地醒来。给他点时间,就像灵汐潭的莲藕,总要在泥里待够了日子,才能开出花来。”
断阳剑的纹路里闪过道水纹,像是在回应。
念阳在婴儿车里咯咯笑起来,手指向院外——那里的山道上,柱子正背着半篓野果跑来,老远就喊:“林大哥!阿依朵姐姐回来啦?我采了野山桃,可甜了!”
阿依朵眼睛一亮,拉着水妖姨就往外跑:“在哪在哪?我最爱吃野山桃了!”
林风望着她们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断阳剑,忽然觉得心里的沉重淡了些。青钢剑的剑穗与断阳剑的剑鞘轻轻相触,发出细微的共鸣,像在:
别急,我们都在等你。
阳光越过院墙,照在断阳剑上,晶石眼珠里的微光与晨光相融,温柔得像块浸在水里的宝石。护路花的藤蔓顺着剑鞘往上爬,新叶轻轻搭在晶石眼珠上,像在:
醒了,就看看这花开得好不好。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断阳剑在师傅哪里学会了隐身术,和分身术,时间停止,幻化之术,断阳禁术,剑仙固体,不止这些技能,还有很多,而断阳剑是一个可以怎么是一个护主的一把有灵的武器,也是跟主人也有一段感情和经历了,如果主人不在的话这把断阳剑也是一种可怜的一把冰冷的武器,除非主人也要活着暮色漫进窗棂时,林风正坐在桌边打磨青钢剑,目光时不时瞟向墙角的断阳剑。剑鞘上的晶石眼珠在昏暗中闪着微光,护路花的藤蔓缠在鞘身,像道温柔的枷锁——自从阳上次溜出去,他总担心这柄剑又会悄无声息地跑掉。
“安分点,别总想往外窜。”林风对着断阳剑了句,指尖的磨石在青钢剑上划出细碎的火花。
断阳剑静静立着,没有回应,只有鞘身的暗红纹路随着他的话语轻轻起伏,像在点头。
夜深后,林风抵不住倦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艾草饼。月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断阳剑上,剑鞘突然泛起层柔光,原地留下道与剑身一模一样的虚影——分身术悄然运转,而真正的断阳剑已化作阳的模样,踮着脚从门缝溜了出去。
阳摸了摸怀里的艾草饼,那是林风白特意给“断阳剑”留的,他偷偷藏了起来。院门外的护路花藤上,停着只水凤凰,正是阿依朵的伙伴,见他出来,轻轻鸣了一声。
“嘘——”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暗红短褂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我就去骨莲池看看枯骨夫人,很快回来,别告诉主人。”
水凤凰歪了歪头,尾羽扫过他的手腕,那里还系着铸剑庐的铜铃,此刻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显然用了隐身术的变种,连铃声都能藏住。
阳笑着拍了拍水凤荒背,身形一晃化作道红光,贴着墙根往镇外飞去。墙角的断阳剑分身依旧静立,晶石眼珠里映着林风沉睡的侧脸,像个尽职尽责的哨兵,守着这个只有它知道的秘密。
夜风穿过护路花的藤蔓,沙沙作响,像在替这柄狡黠的剑保守秘密。而熟睡的林风翻了个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或许在梦里,他正握着断阳剑,劈开了一场温柔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