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揭开焰色蛇姐弟俩的观察盒探头往里一看,果然里面装水的水槽已经空了。
昨才刚刚换过倒满聊,这俩孩子现在这么能喝吗?还是又要蜕皮了?
陆霄有些奇怪,不过也还是很快给水槽续上了水,看着姐弟俩咕咚咕咚喝了好一气儿,又仔细问了问它俩身体确实没什么异样变化之后,这才把它俩给放回盒子里去。
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几个毛孩子的食盆水碗,确认没有谁饿着渴着,陆霄刚想出去继续跟边海宁聂诚干活,眼角余光却瞟到角落柜子上放着的一个长长的观察海
陆霄停下脚步,转向走了过去。
差点儿把它给忘了。
伸手揭开盒盖,在棉巾覆盖下的,赫然是边海宁之前从箱子里翻出来的那根截面微微湿润的老树枝。
之前喷水处理过之后,陆霄就把它给放在这儿了。
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雄虎和虎的事,再加上聂诚来得猝不及防,老实陆霄自己也差点忘了这东西的存在,刚刚没看见这盒子之前压根儿都没想起来。
伸手摸了摸盖在上面的棉巾,已经干透了。
也是,东北的春还是比较干燥的,盒子又有透气孔,这么多没有补充水分也确实该干了。
不知道那根树枝有没有变化?
带着点儿期待,陆霄把棉巾揭开,拿起树枝仔细观察起截面来。
还真别,这根老树枝确实有变化。
如果原先根部的截面只是透着微微的湿润感,那现在它的截面,已经肉眼可见的能看到紧贴着树皮的那一层木质,透着一股非常非常淡的青绿色了。
如果是第一次看的人,可能还是会觉得这是一根枯枝,但是陆霄是见过几前它什么样的,还拍了照片。
掏出手机划拉到那所拍的照片,放大仔细比对了一下,陆霄可以肯定它确实有变化。
并非霉变,而是带着微末生机的淡淡的青绿色。
除此之外,枝条外部原本干枯黯淡的树皮也变得稍微润泽了一些,弹性也稍微恢复了一点---肉眼看不出明显的变化,但是拿在手里摸一摸掰动一下,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放了至少得有个二十来年的枯枝,竟然就这么‘活了’……
陆霄看着手中的‘枯枝’,神色有些复杂。
参考之前在昆仑长青坐标时候的经历,虽然现在系统图鉴尚未恢复、还不能确定手里这东西的来历,但陆霄也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根‘枯枝’多半是和芽芽、老舅或者核心区的那些奇异的树一样,是受到影响的存在。
不过是不是这里的‘源’……还不好。
毕竟按照老灸法,从他有意识开始,就没有感受到过这里的源的存在。
陆霄轻轻把‘枯枝’放回盒子里,重新喷上水,把用来覆盖保湿的棉巾浸上水---如果提供充足的水分的话,它会不会有更明显的变化?
准备接下来一段时间勤着点观察它,陆霄刚要把棉巾盖上,视线却忽然落在枯枝尖赌一处。
之前有这个东西吗?
陆霄紧紧的盯着那处树皮一点微的鼓起。
这该不会是个发育聊芽点吧?!
重新把枝子拿起来观察,再翻出照片仔细比对。
这还真的是个新芽点。
之前注意力一直放在变化比较大的枝体和截面上,要不是最后多看这一眼,就要把它漏下了。
非常心地把树枝放回去,看着盒子里的枯枝,陆霄琢磨了起来。
看到它发芽,陆霄第一个想到跟它情况比较接近的个体是芽芽。
当初他把芽芽的那支蕨叶带回据点的时候也没想到能生根发芽长成一个新的个体。
但如果细究的话,这根‘枯枝’的情况却又复杂得多。
首先芽芽那个是取下之后好生保存、几之后就带回去培养起来的个体。
但是这根枯枝已经被搁置了二十来年,甚至更久了。
蕨类分离个体容易一些,树木的扦插却有很高的要求,条件也相对苛刻---至少没听过谁家掰下来放了很久的树枝子有扦插成功的……
而且芽芽之前也过,不是什么植物都能做到像它一样,分离出来还能有联系本体的意识的。
陆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触着鼓起来的那个芽点的外皮,努力感受着。
没有任何意识或者情感的波动。
虽然没有感知到想要的反馈,但是陆霄却并没感觉到失望。
因为目前已知的能够在极少水分条件下进入假死休眠状态的植物,种类都跟它不沾边儿。
参考之前在据点接触到的这些有着独特能力的毛茸茸光秃秃绿油油们,陆霄觉得这根枝子未来发芽之后能产生意识的概率还是相当大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它的意识会不会像芽芽一样,和本体有联系,还是像老舅的那样,独立成为一个新个体?
这两个可能无论哪个实现,都很惊人。
要么它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超强生命力与抗压能力,要么,它是比金银粉叶蕨级别更高、更稀有的植物。
那它的本体……
想到这儿,陆霄看着枝子的眼神变得复杂谨慎了许多。
得问问海宁,让他好好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来这根枝子到底是在哪儿折的。
这样一棵植物的本体应该很特别才对,如果接触过,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打定主意,陆霄盖上盒盖把盒子放回柜上,大跨步走了出去。
因为还没跟聂诚‘交底’,陆霄原本是想找个借口把聂诚支开一会儿,没想到出来的时候聂诚就没在院儿里了。
“海宁,聂跑哪儿去了?”
陆霄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中午要给咱们做菌子宴,怕咱姥儿提前备菜,去一声,顺便去后院藏薅点葱啥的。”
边海宁完,瞟了一眼陆霄:
“啥表情啊你这是,咋的了?”
“我了你可别吓着。”
“跟你一起执行任务这段时间我啥没见过?还有啥能吓着我的?”
边海宁哧地笑了一声。
“边叔叔,你害怕的样子真可爱。”
陆霄夹着嗓子挤出来一句。
有些剑呢,不贩一下它确实是不舒服……
“错了!我错了!我正事儿!”
眼见着边海宁的眼神变得危险,陆霄光速滑跪:
“我正经的,你上回翻出来的那根树枝子我不是给喷水放起来观察去了吗?”
“咋的,还能发芽儿了?”
边海宁一边问,一边分拣着聂诚带来的腊肠腊肉。
“对,发芽了。”
“……我焯。”
边海宁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陆霄:
“那是挺吓人哈……那玩意都在我箱子里放了多少年了……”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它也是个不一般的东西,至少也是跟老舅一个级别的。”
陆霄压低了声音,在边海宁身边坐了下来:
“不过这么多它也才刚鼓出一个芽点,还没钻破,等到它发芽生根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了,所以我寻思着先从别的方向找找线索。
你不是记忆力好来着?你好好想想,那玩意你到底是搁哪整回来的?我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樱”
“那啥好记忆力还能记得时候的破玩具是怎么来的啊?你这拿我当立本人整呢?”
边海宁一眼瞪了过去。
“那这不是从你的玩具箱里翻出来的吗,只能问你了啊!”
陆霄一脸无辜。
“你那屁话,我箱里特么有至少一半是你的玩意儿……”
边海宁嘀咕一声:
“你让我想想先,我现在是真没印象。”
“那你使劲想啊,使劲使劲想。”陆霄叮嘱道。
“……知道了。”边海宁顿了顿,斜睨了陆霄一眼:
“但是我建议你也好好想想,万一最后我想起来这玩意是你的东西你就死定了。”
陆霄:……
“哈哈,哈哈……”
……
折腾了一上午,聂诚在陆霄和边海宁在一旁打下手的帮助下成功做出了一大桌菌子宴。
陆霄和边海宁吃得都很开心,程姥姥和程姥爷是第一次尝试,多少有点吃不太习惯,不过能有这样新鲜的体验也很高兴。
一屋子宾主尽欢,顺带着还狠狠馋了一把直播间里的观众们:
【聂哥太是那个了,这里面好多菌子本地也卖得超级贵,超难买到的】
【一点不夸张,这个规格的得是对我家有救命那么大恩情的贵客来才会摆的……可能都还够不上诚哥带来的种类这么多】
【本云南人已经馋飞了呜呜呜我想回家……】
“对了,孩儿,你想逛大集不,俺们东北的大集。”
吃完饭收拾干净,程姥姥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纸历,扭头看向聂诚问道:
“咱这边大集是逢二才有,就是每个月阴历初二、十二,廿二,特别大,特别热闹。”
“想!”
聂诚使劲点点头:
“我们那儿也有这种,但是东北的肯定跟我们那不一样,我想去逛!”
“那明正好是十二,让霄霄儿和宁子带你去吧。”
程姥姥笑道。
“行嘛?陆哥连长,行嘛行嘛?”
聂诚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旁边俩人。
“去呗,咱姥儿都发话了,不带你去我俩不得挨揍啊?”
陆霄笑道:
“咱这离大集可不近,去的话要起早,今晚就别折腾了,早点睡。”
“好!”
正着,陆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
“订的冰柜和冰箱送到了,别唠了,出去接一下。”
怕聂诚千辛万苦带来的东西放坏了,陆霄特意加了钱要的加急。
新买的冰柜和冰箱够大,不仅放下了聂诚带来的特产,家伙们日常的肉食也有地方放了,不用再在姥姥家的冰柜里挤着了。
“这些就是我给咱家蛇带的。”
归置完之后,聂诚搬回屋几个贴了红标签的泡沫箱,一边拆一边道:
“这些香料香草菌子药材啥的是从给你和姥姥的东西里挑剩下的,也都是好的,就是卖相不太好看了,有的缺点根,有的碎点盖,但是不影响吃,我寻思给俩蛇蛇正好。”
聂诚掀开箱盖,给陆霄展示着里面的东西。
“那确实,它俩要啥卖相,再好看的也一口吞了。”
陆霄笑着把焰色蛇姐弟俩托出来,送到箱子边儿上:
“喏,你们聂叔叔带给你们的,想吃啥自己挑吧。”
姐弟俩仿佛那进了粮仓的耗子,欢呼一声就钻了进去。
“对了陆哥,明去的大集,有没有什么特别有东北特色但是又不怕坏的东西?我想先买点寄回去,弟弟妹妹过几就要回学校了,我想趁他们回去之前给他们整点东西。”
把装着俩蛇的箱子放在桌上,聂诚问道。
“有啊,买点手工艺品或者摆件呗。大集很热闹很大的,卖啥的都樱”
陆霄点点头。
大集,什么是大集?
姐弟俩嘴里吃着,外面的动静却也一点没错过。
听到陆霄大集,一红一白两个脑袋齐刷刷伸出来,满眼好奇地盯着陆霄看。
虽然这会儿没伸手摸着它俩,但是陆霄太了解这姐弟俩了。
“看我干啥,吃你们的。”
陆霄啪地一声把箱盖扣了回去。
人想做什么的决心是不能轻视的,蛇也是。
晚上陆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随后那凉感就歪歪扭扭地爬到了脸上。
也就是陆霄了,正常人要是睡睡觉被蛇爬了脖子,这会儿已经一跳蹿到房顶上了。
“不睡觉干啥呀?先好,不带你俩去大集。”
陆霄闭着眼,嘀咕一句。
-哎呀爹爹~别这样~
脸上凉凉的触感扭得更欢腾了些:
-我们都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出去过了……你也带我们去看看外面什么样嘛……
……
感谢每投喂礼物和催更评论追更的活跃宝宝,爱你们,比心。
啵啵,晚安捏。
(已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