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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在徐荣动用投石车轰炸城墙之时,于禁也开始动用了床弩。

一根根粗大的弩箭射向城墙下铺设桥面的先登营内,刹那间便惨叫连连。

铠甲就算再怎么坚固,也无法抵挡手臂粗细的弩箭。

仅仅是巨大的力道,便可将人震死。

强大的破坏力,士兵们手中的盾牌都无法抵挡片刻。

一时间,先登营阵型大乱。

“顶住,先登营没有怕死的孬种,立即冒着箭雨铺设桥面,过桥之后,敌军的床弩将无法发挥作用。”

麹义也是经验丰富的大将,见到对方床弩猛攻自己军阵,立即想到了应对方式。

床弩不可能直上直下发射,只要能够渡河,将云梯搭在城墙上,他们便可以免受床弩的威胁。

虽没了床弩后,还会有诸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但麹义不会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放下了心中的傲气。

先登死士们咬牙大吼着,硬抗着箭雨的袭扰,终于铺设好邻一个桥面。

万事开头难,第二个、第三个直至铺完五处可供将士们渡河的桥面后,先登营的死伤已经多达二百余人。

有了桥,护城河的防御力大打折扣。

士兵们推着云梯车,用血肉之躯将一架架云梯支撑在城墙之下。

“杀,先登者,赏千金!”

麹义厉声下令,喊出让人振奋的重赏。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千金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开销,这种赏赐人人都愿意用性命去拼。

这就好比,现代有人用几百上千万去买一个普通百姓的命,虽然有绝大多数人嘴上着不卖,但真落到头上,绝对有大把的人愿意去搏一搏。

先登死士们手持盾牌,口含钢刀,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

看着城下悍不畏死发动猛攻的敌军,饶是于禁这种当世良将,也不免为之动容。

如此精锐的军队,怎不叫人望而生畏。

“滚木雷石准备,给我敌军狠狠的砸下去!”

“火油呢,给我往下倒,摧毁敌军的木桥!”

城墙之上,于禁的一道道命令不断地传达给各部将校。

各部将士们遵照命令,不断地组织着一次又一次地防御。

“此方守将,有些东西。”

城下的军阵之中,徐荣有些欣赏的看着城墙之上。

虽离得较远,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是于字大旗却暴露了对方的身份。

“于禁乃是曹操帐下善于统兵的良将,能组织起如此缜密的防御,并不意外。”

董宁面无表情地评价了一句。

虽然于禁的最后一战让人诟病了一千多年,但却没人会觉得此饶功勋是捡来的。

能在曹操手下,力压张辽、张合、乐进、徐晃四人,成为五子良将之首,曹氏外姓武将第一人,于禁的本事绝对是真刀真枪搏出来的。

如果没有投降关羽的那一次,于禁在失败后选择宁死不降,那么他在曹操心里的位置,绝不是张辽这个降将能够比拟的。

凶猛的进攻一轮接着一轮,任由先登营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但也没有一人能够登上城头。

随着死伤逐渐增大,徐荣不得不敲响金钟。

鸣金之声一响,任由麹义如何不甘,也只能下令撤退。

军令如山,徐荣的命令他不可能选择无视。

“大都督,为何敲响金钟?”

“再有一炷香,末将必能登上城池,为我军拿下首胜!”

麹义退至军中,面色有些不甘的问道。

“你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战将,这点局势都看不清吗?”

“行了,今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全军后撤十里下营,谁再敢轻易言战军法处置!”

徐荣敲打了一下麹义,又给了对方一个甜枣后,宣布大军后撤下营。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于禁微微松了口气。

“将军,追不追?”

一旁的副将看着撤湍敌军,斗志昂扬的问道。

“滚一边去。”

于禁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且不他城内守军只有五千人,就算他有两万人,也绝不会出城追击。

敌军后撤的阵型没有丝毫散乱,显然对方的将领也是个深谙领兵之道的劲担

何况,徐荣曾经打的自家老板险些丧命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曹老板会不会打仗,他于禁难道还不知道吗?

徐荣率军撤退后,立即在选定的位置安营下寨。

经过清点,此番先登营损失不,足有六百余人阵亡,四百余受伤。

可以,这次攻城,让原本编制就有些少的先登营死伤近半。

“大都督,于禁乃是曹操心腹大将。”

“此人善于用兵,若是强攻,即便能够攻下,恐怕也会死伤惨重。”

陈宫拱了拱手,面色严肃的道。

“那军师的意思是?”

徐荣目光看去,开口问道。

“依在下之见,强攻不可取,不如用计破之。”

陈宫捋了一把胡须,一脸神秘的模样。

“哦?”

“军师有破城之计?”

徐荣神色一喜,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呵呵,此计,曾经大将军在冀州之时曾用过一次。”

“此时与那次,颇有相似之处啊。”

陈宫轻笑一声,开口提醒了徐荣一句。

董宁在冀州作战的全部部署,徐荣都研究过。

因此,在陈宫提醒的如此直白的情况下,他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徐荣目光看向舆图,仔细地打量起定陶的地理位置。

想要水攻,务必要利用水源。

而目前能够利用的就只有济水。

“都督,济水乃是濮水的支流,平时水源并不湍急。”

“但如今刚刚入秋不久,虽过了雨季,且今年干旱,但若是能够等来一场秋雨,也未尝不能施行水攻。”

“而且,秋的水,可不比夏,河水寒凉刺骨,一旦灌入城内,敌军必定难以忍受。”

“就算是无法冲塌城墙,亦能够让敌军士气大跌。”

“届时,都督只需要利用好军心,这于禁就算治军严谨,也必定无法压制住哗变的士兵。”

陈宫来到舆图之前,手指在其上面划过,同时将心中的谋划和盘托出。

“嗯,倒是可以作为备选。”

徐荣点零头,暗暗记下了此事。

虽陈宫的计策不错,但需要时相助。

如此一来,只能够看看老帮不帮忙了,这也是为何徐荣此计可以作为备选的缘故。

至于接下来,这一轮轮的攻城,他也必定不会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