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人慢慢移动着靠近厕所,陈三柱嘴里发苦:完了完了完了,这该怎么逃啊!
等到了下边,大伙儿站在厕所旁,头都仰着往上瞧:嘿,还真有一个人趴在那。
许大强双手叉腰,朝着上面大喊:“贼!我们都看见你了,识相的就自己下来,别等爷爷我上来抓你。”
罗大妈一脸嫌弃地跟孟大妈:“大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话我听着太别扭了,他以为他是什么戏文里的青大老爷啊!”
孟大妈拍拍她的手,没话。
陈三柱不想下来,他想解释他不是偷,没偷人家的钱,但是望着铺了一房顶的东西……这好像也没有什么服力。
许大强来劲了,真的从周围搬了很多石子、砖头屑过来,准备给这人一点厉害瞧瞧。
姚志开、孙耀祖跟刘新三人也是玩心大起,也捡了很多砖头屑摆在厕所前面。
四个人对准趴着的那人,开始比赛谁丢得准。
其他人也都慢慢四散开来,将厕所包围起来。
“哎呦!”也不知道是谁,正巧打中了陈三柱的脑门,他忍不住痛呼起来。
“哎,是我是我!我打中的!”姚志开急着表现自己,对着其他三让意地昂起脖子。
那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呢?其余三人起了胜负欲,对着陈三柱就是连环打击。
陈三柱是人又不是石头,这么打,他受不住啊!
下定决心逃跑,他猛地站起来,准备从厕所后边那个位置跳下去。
咦?下边怎么有人?
换个位置,哎?怎么还是人?
一时之间,陈三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跳了,站在房顶上左右为难。
陈三柱在屋顶上面乱窜,有些晒着的东西就被他不心给踢了下去。
许大强正仰着头呢,一块布料悠悠地盖上了他的脸,蒙住了他的眼。
“什么东西啊?”他疑惑地把布料拿在手里,趁着月光仔细摸摸。
这质涪这形状、这……这味道。
“杀的,这怎么是条内裤啊!”
许大强忙把手里的内裤往地上扔,恶心地不行,用衣服赶紧擦擦脸。
沈青山凑过来,用手电筒照了照,还真是条内裤。
然后他又扩大范围检查了下,嘿,满地都是内裤。
陶芹站在厕所左边的,看着地上的内裤嫌弃死了:“这不是偷,是变态啊!”
褚大妈深以为然,决定待会离那变态远一点,不定那变态就看上自己了。
陈三柱在屋顶上抱头乱窜,一不心脚滑,直接就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啊,救命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厕所房顶矮,但也是有高度的,这么直挺挺地摔下去,可会出事的。
估摸着位置,情急之下,褚大妈手比脑子快,把化粪池盖子给掀开了。
陈三柱看着这一池子的污秽,宁愿自己摔死:“不要啊,你们快盖上——啊啊啊啊!”
“噗通”一声,陈三柱掉进了化粪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化粪池溅起了好一朵富含营养的屎花。
孟大妈瞪着褚大妈:“你这也太狠了吧,要把他臭死啊?”
褚大妈嘴还硬:“这屎多厚啊,至少不会摔死。哎,咱们快去屋打水,给这变态冲一冲。”
其他人凑过来一看,都不敢靠近。
“呕——”刘新没见过这阵仗,干呕着徒了厕所前面,不敢去看那个场景。
沈青山烦死了,看着在化粪池扑腾的偷,朝着许大强喊:“去把屋门撞开,找根绳子或者拿根长棍子,得把人拉起来。”
刘新看见许大强的动作,忙阻止了他:“我会开锁,你别撞,撞坏了还要赔的。”
完,从鞋底里拿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锁孔三下五除二就把屋门打开了。
快到许大强跟姚志开都没看明白。
姚志开特别真诚地问他:“兄弟,你下乡这几年都学了些什么偷鸡摸狗的手艺啊?”
刘新翻了个白眼:“先救人行吗?”
屋里东西还是很齐全的,三个大伙拿了绳子、扫把、还打了一桶水跑到厕所后面。
陈三柱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死也不能死在化粪池啊,这一点信念让他到现在也没放弃挣扎。
沈青山拿到绳子,把一头甩给陈三柱:“快抓住,自己爬上来。”
为了救人,沈青山只能踩在了粪水里。
陶芹看得直抽抽,对身旁的孟大妈道:“老沈这鞋子不能要了,我回去拿双干净的,真是造孽。”
孟大妈还提醒她:“去大强、刘新还有姚志开家也拿双干净的,你看他们还得给这偷冲水呢,鞋子也脏了。”
真是造孽!
陶芹一边走,嘴里一边骂,跑得满头都是汗。
回到7号大院,拿完沈青山的鞋子,她又敲了另外三饶家门。
等得知这三傻干零什么。他们的家人都不太能理解。
郑翠花手痒:“陶芹,我跟你去,我打死这混蛋子!”
刘雪梅反正没事,跟着婆婆也一起去了。
林曲诗跟孙彩虹还要带孩子,去不了,只能忍着气等丈夫回来,再教训。
等陶芹到了现场,那个偷身上已经被冲刷干净了,整个人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不话。
许大强跟姚志开嫌弃这片区域全是屎尿,合力把人搬到了厕所前面的那块空地。
褚大妈认识的人多,她仔细瞅了瞅那人,惊呼:“你不是隔壁胡同的陈三柱吗?你家也不穷啊,怎么开始当偷了?”
陈三柱委屈极了,坐直了身体,眼泪要掉不掉的:“我才不是偷,我没偷你们钱。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们这帮人真是太坏了!我喜欢到这里晒月亮还不行吗!”
着着,一个大男人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大半夜的,还挺渗人。
有人正巧来上厕所,听见这坐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人是陈三柱后,双眼冒出了八卦的精光。连厕所都不上了,跑步返回去喊陈三柱的家人。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