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第二个哥哥?”沈初梨左顾右盼,目光刻意掠过面前的周越津,像掠过一泓深潭,“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也正是摇头晃脑的动作,让周越津的注意力凝在她脸颊的擦痕上。
颈侧晃动的碎发忽然被人用指腹轻轻拨开,大拇指轻抚上去,沈初梨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嘶……”
大概是逃生时不心山的,周越津若是没发现,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痛。
这声轻呼像根羽毛,拂过周越津紧绷的神经。他骤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细腻的触福
“疼么?”
对于周越津的疑问,沈初梨瞪圆眼睛,“嘶!嘶!嘶!嘶!”
接连‘嘶’了好几声,仿佛在:你看我这表现,像是不疼的样子吗?
闻言,周越津眼角弯出笑意,轻声调侃,“干嘛,模仿响尾蛇呢。”
“周、越、津——!”
沈初梨直呼周越津的大名,双手攥成拳头,气鼓鼓地朝他肩膀位置砸去。
周越津不避不躲,任由她报复,原本虚搭在肩膀后的手,也落在了她的背上。
“好了好了,是我把你弄疼了,不生气。”语调轻缓地哄,夹杂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感受到后背皮肤传来的灼热温度,沈初梨脸颊微红。
今晚穿的裙子是露肩款,裙后中缝在肩胛骨位置之下,当周越津的碰到肩膀,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薄茧。
“哼,下次注意点。”
声嘟囔着哼出这句话,沈初梨没忘记伸手戳戳他的胸口。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周越津却是瞳孔骤缩。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沈初梨披着西装外套时的样子,并未看见她方才嫌热,将外套脱掉的举动。
再定睛一瞧,西装外套正穿在另一人身上,原来是沈初梨良心大发,将外套递给了浑身湿哒哒的何安。
直至触摸到那片犹如冰肌玉肤般细腻光滑的皮肤,周越津才瞬间察觉出不对。
随着动作,少女单薄的肩胛骨活过来似的在他掌下鼓动,更像是圆钝的毒刺,无形地刺破血管注入毒素,使心脏异常地加速跳动,比记忆里西装包裹的轮廓更令人心颤。
旁观这一幕的楚歌深呼吸,按耐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
本想寻求共鸣,谁料视线扫到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咬紧牙关,有种自家妹妹即将被‘野猪’拱走的愤怒;另一个满脸落寞,犹如失恋。
刚好一手搭一个,楚歌拖拽着两人后退,“别看了,反正跟你们俩没关系。”
尽管她刻意压低声音,还是惊扰到了沈初梨二人。
周越津收回手,沈初梨向后撤出男饶怀抱。
动作是同时发生的,以为她要摔倒,周越津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而沈初梨被突如其来的搂腰惊到,抓住他的手指保持平衡。
指尖相触的瞬间,连空气都泛起涟漪。
“……”
众人沉默时,唯有楚歌脸上露出了姨母笑,“多般配呢,我的眼睛就该用来看这种画面。”
唰——
两人同时松手转身,耳根通红。
沈初梨羞赧地拉扯楚歌的衣袖,周越津则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某辆车。
车门一拉,与陌生司机四目相对。
猜瓦伸手挽留,“周先生,我们的车在这边。”
“……”
在司机古怪的注视下,周越津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上车。
“哎呦喂,笑死我了,梨你看到没,竟然连车都找错了,真是活久见。”
沈初梨努力克制上扬的唇角,评价道:“确实晕头转向的。”
瞧着她的侧脸,楚歌赞同的点点头,“嗯,估计是被降智了。”
*
不同于蒋骋奢靡铺张,周越津在日常生活中显得很低调,这点从他的车就能看出来。
车库里没有超跑等豪车,只有一辆越野车以及一辆七座保姆车,今晚就是开了保姆车出门,刚好能承载所有人。
当然,身为经常出入生死的黑帮大佬,这两辆车都做了防弹处理,安全性极高。
沈初梨降下车窗,想要呼吸自然风。
从远处看更明显,c.大楼整体向右侧倾斜,架势岌岌可危,随时有倒塌的风险,已经变成了一幢危楼。
蒋骋手里夹着一根烟,脚边布满了烟头,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焦头烂额。
听到车辆发动声,蒋骋目光扫视过来,先是为周越津的‘保姆车’座驾感到惊诧,又刚好与降下车窗的沈初梨对视。
两饶目光短暂交汇,直到沈初梨重新升起车窗,隔绝了这场对视。
*
谈妥金矿的归属问题,辛哈村那边就要开工了。
此次与猜瓦同去当监工的人还有何安,刚好和沈初梨兵分两路,兼顾两边调查。
“气不错,我们去逛街吧。”
待送走猜瓦跟何安,楚歌就嚷嚷着要和沈初梨去逛街。
除了那条蓝裙子,昨晚穿的黑裙子还是楚歌临时在服装店订好送来应急的。
“不多买些漂亮衣服穿,真是浪费你的底子。”
沈初梨拗不过热情的楚歌,“好啦,我去还不行嘛。”
听她要跟楚歌去逛街,周越津嘱咐她们把枪带好,又递给沈初梨一张银行卡。
“刷这张卡。”
直到楚歌肘了一下提醒,沈初梨才伸手接过。
“嗷……”
她轻抿着唇,嘴角梨涡浮现,笑容还有些腼腆。
临走前,周越津特意补充一句,“想买什么就买,不用省钱。”
“知道啦!”
这次沈初梨回答的更流畅,也更雀跃,连离开的时候都是蹦蹦跳跳的。
周越津合上手里的书,站在窗边目送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