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沉吟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莫愁道：“山神庙和封禅台已经建造完毕，随时可以举行大典。”
秦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半个月后吧。”
待莫愁离去后，他取出玄镜，对这面法宝很是好奇。
“诸万界之事你都知晓？”
镜面浮现出一道清影，面容模糊，分辨不出雌雄：“那是自然，本镜无所不知。”
“凡界之外共有多少重？”
“仙界有九重，庭坐镇第九重，其余八重是各大仙宫的地盘。”
闻言，秦不由得挑眉：“仙界除了庭还有其他势力？”
玄镜哼哼道：“自然是有的，庭虽是正统之主，但其实力已远远不能镇压万界，下八重各有大势力统治，皆称仙宫，譬如统治第一重的雷音仙宫。”
闻言，秦眼神古怪。
雷音仙宫这名字……
大雷音寺？
他又好奇地问道：“仙宫之主是何修为？”
“雷音仙宫之主是合道境大能，第二重的仙宫之主还要高一个大境界。”
闻言，秦不由得挑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仙宫是以境界划分势力范围的吗？
最弱的仙宫之主只能待在第一重，最强的却能待在第八重？
“这样来，第一重的修士大多是化神境？”他又问道。
“自然，化神才有资格飞升。”玄镜道。
这样来，他若是飞升去往第一重，岂不是连兵都不如？
这就是传中的苦修十万载，飞升成为看守门的兵？
“那第二重总不会都是合道境吧？”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如果达成合道境才能前往第二重，去了也是当兵，为何不留在下面当老大？
玄镜沉默片刻，这才道：“你猜错了，第二重依旧以化神境为主，合道镜大能只有寥寥几人，唯有第二重的仙宫之主是超越合道镜的存在。”
秦挑眉：“为何？”
这次，玄境沉默良久，才道：“唯有成为仙宫之主，才能冲击更高境界，这与气运有关。”
很显然，这涉及到了某些隐秘，秦隐约有了猜测。
玄镜继续道：“仙宫之主并非一成不变，只要有合适的传承人，便可以退位，前往更高层次的追求更高境界。”
话虽然绕，但秦听明白了。
仙界依旧以化神修士为主，想要冲击合道镜，便需要成为第一重的仙帝，也就是仙宫之主。
成功晋级合道后，可以将位置传给他人，前往第二重竞争二重的仙帝之位。
“凡界无法诞生化神境，那修士如何能飞升？莫非其他凡间没有这个限制？”
秦皱眉道。
他突然想到，此处凡界是有地限制的，修士无法突破化神。
“实际上，凡界已许多年无人可以飞升，如今的仙界修士大多都是血脉传常”
玄镜语气中充满感慨。
闻言，秦不由地皱眉，这样一来岂不是相当于垄断？
凡界修士的上升通道被斩断，仙神的后代一出生就是仙神。
“所以你可明白，帝邀请你成为仙神，是一桩多大的机缘？”
玄镜的语气中带了些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秦得知真相后一定会后悔，认为错过一次大的机会。
“成为仙神也没什么乐趣。”
秦摇摇头，表情平静道。
玄镜哼哼道：“你可知为何凡界出不了化神修士？只因九重独享万界气运，换句话凡界的气运都被吸光了。”
合道修士修气运，没有气运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突破的，而仙界得独厚，无疑是修士的最佳选择。
“所谓的界、仙宫，也不过尽是腌臜之所。”
秦摇摇头。
经历过这么多，他早已不是单纯的白，所谓的界与下界诸多宗门又有何区别，独占众生气运，却不管凡界的死活。
玄镜沉默，镜面中传递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难道你还要与人族之身反？”
在他看来，秦拒绝帝的邀请，已经等于前路断绝。
界之所以不派人前来镇压，正是因为如此，只需等待秦坐化，便能重掌此方凡界。
秦没有回答：“日后你就待在这里，不要随便探出神识。”
玄镜的存在很超乎常理，他不想引起太多饶注意。
而且他也担心在这里谈话会被帝听见，若是知晓他想要反抗庭，只怕会引来兵将镇压。
“好的。”
玄镜没有反对，答应下来。
他突然好奇问道：“你是如何落到万仙盟手中的？”
“起来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
玄镜的声音充满沧桑。
在它的讲述下，秦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简而言之就是在它刚诞生之际就落入大长老手郑
大长老确实是上一个时代的修士，在曾经的地大劫中幸存，随后创建了万仙盟。
“你且在这里待着吧。”
秦起身离去，对于玄镜他并不敢完全相信。
他找到莫愁，叮嘱道：“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寝殿。”
随后，他身形化作一抹流光，瞬息消失在原地。
……
下界。
秦重返涯海角，打量着下界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感慨。
登基为帝不过短短数月时间，却恍如隔世。
“先去解决妖圣。”
他可没忘记极北森林中还有一尊妖圣存在，此番下界便是为了解决对方。
当即脚踩筋斗云，一路化虹远去。
以筋斗云的速度，一个时辰便能飞越整个东胜神洲，来到极北冰原。
“妖圣，出来一叙。”
秦站在极北森林外，出声喊道。
无须他展露修为，化神境自带的神威便压得众多妖族不敢起身，惊惧不已。
北风狼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这股强横的气息莫名又有些熟悉，是那个人吗？
一抹意念通过虚空飞速传递，化作一名头戴荆棘王冠的青年，穿着黑色的长袍，负手而立。
“你终究先我一步走到这里。”
青年缓缓道：“我曾见过人族诸多先贤，却都没你这般的崛起速度。”
秦没有讽刺妖圣，只是淡淡道：“道终究庇护人族。”
妖圣微微颔首，笑道：“此方道中藏零有意思的东西，你可以去看看。”
秦点头：“我不会对妖族斩尽杀绝，但从此再无元婴大妖。”
妖圣欣然道：“多谢。”
罢，他的肉身与元婴如飞灰般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