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副县长的脸色也很难看,因为这是事实,往大了,是徇私舞弊,传出去不好听。
但这个时候,他又不得不出面。
往前走了一步,他拿过了王海手中的话筒。
各位乡亲们,确实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按照规定来,是需要先选出来村委委员的。
但是选村委村委一般都是在大选举行,王书记的意思是想等到大选的时候再选村委成员,可现在咱们的候选人杨志强同志提出来了,那我们把今的竞选改成大选,先选村委成员,再选村长。
龚副县长不愧是龚副县长,先是认错,最后纠正杨志强的质疑,也算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他这么一,也没有人接话了。
一旁的杨志强也不在出声,因为他一旦当选村长,不管是王海还是龚副县长,都是他的领导,随便给他穿点鞋,他这个村长就干不下去。
看到没有人话,王海满脸都是尴尬之色的道:那我们就按照正常流程竞选村委成员,麻烦大家在选择一次,咱们村里面的每位成员都可以参加。
由于人数众多,我们就采用纸条的方式,咱们台子两侧有纸和笔,大家写上要选饶名字,然后揉成一个球放到最前面的碗里,得票最高的五个人,就是咱们这一届的村委成员。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村民们在镇上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开始排队写纸条。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时的时间,台子上面的碗中放满了纸条。
看着这些纸条,王海深吸一口气,开始唱票了。
陈铁凤!
他每念出一个名字,就有人写在一旁的黑板上,并且会在后面写个一,按照我的估计,五票为一个正字。
陈力!
杨磊!
陈富贵!
陈富贵!
陈富贵!
陈二喜!
......
唱票很快,大约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而我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正字,我也愣住了。
我竟然有十一个正。
铁蛋儿有三个正。
最让我意外的是,杨磊居然也有三个正。
杨磊这个人,平时在村里面不显山不露水,也是杨家一脉的人,也被称为杨家最有出息的人,在镇上有一家药店,还有一家母婴店,平日里跟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陈平,八票!
杨朋,六票!
上一届的村委成员,除了我跟铁蛋儿之外,陈力和陈二喜被踢了出去。
现在新的村委成员已经出来了,我、铁蛋儿、杨磊、陈平、杨朋。
看到这个结果,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陈宾跟杨志强再次打平,那......对我们而言,有些不利,因为陈平是一个未知数。
他虽然姓陈,但是他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流,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会把票投给谁。
但是结果已经出了,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待村长的选拔。
一旁的陈宾脸色铁青,愣愣的看着地面。
而杨志强则是满脸的春风得意,似乎很是高兴。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王海开口道:下面我们进行下一环节,选村长,还是按照上一次的方式,大家拿黄豆放在前面的碗郑
又是半个时的时间,大家又重新选择了一遍。
而王海,又开始唱票了。
陈壮:29票!
陈宾:33票!
杨志强:33票!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结果,我的心还是沉了下去,再选一次,杨志强跟陈宾的票数还是一样的。
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铁蛋儿用胳膊碰了碰我:这些村民不太地道啊,当初我们去找这些村民,我跟陈宾也算了,不可能只有33票啊。
嘴角微微一抽,我回道:可能要出现差池啊,杨志强很有可能当选。
开什么玩笑?他们姓杨的两个人,我们姓陈的可是有三个,我们手中的票数才是关键。
看着他,我摇了摇头:你看陈平,他屌你吗?他是咱们村有名的怪人,如果他要是把票投给了杨志强,你怎么办?
他怪?铁蛋儿摸了摸下巴,冷笑道:我还是精神病呢,我怕他?
滚!
就在这个时候,王海又喊我们了:陈富贵、陈铁凤、陈平、杨磊、杨朋,请到台上来。
我们五个依次走到台子上,王海开口道:你们几个是咱们全体村民选出来的村委成员,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利用你们手中的票数。
目前咱们的村长候选人有陈宾、杨志强、陈壮,在第一轮得选票中,陈壮已经被淘汰,现在就剩下了陈宾与杨志强,所以,你们五个人一定要慎重的考虑。
现在我们开始举手表决,首先是杨志强同志,选择他的,请各位村委成员举手。
杨朋与杨磊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举起了手。
看到这一幕,铁蛋儿满脸得意的对我道:你看看,姓陈的还是姓陈的,不管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子,陈平他......
到这里,他的嘴巴张成了个o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平。
只见陈平缓缓的举起右手,抬了起来。
不止是他,就连台下的众人都懵了,谁都没想到,陈平居然会举手支持杨志强。
愣了半晌后,铁蛋儿满脸愤怒的伸出手,指着他厉声问道:陈平,你他妈的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
铁蛋儿话音还没落下,我便捂住了他的嘴,冷声道:你胡什么?给我闭嘴。
龚副县长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缓缓的站起身,对着我们道:几位委员,你们想好了没有?
杨磊淡然一笑,回道:领导,我们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就宣布结果吧。
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所以龚副县长也没有办法。
深吸一口气,他喊道:本次竞选圆满结束,村长为杨志强同志,村委委员为陈富贵、陈铁凤、杨磊、杨朋、陈平五位同志,希望你们齐心协力,为村民谋发展,谋幸福。
完,他袖子一甩,朝着台子下面走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宾一屁股坐在霖上,嘴中不停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