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多在医院待了两，哪怕再多一，程燃就不干了。
好在，他腿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已经可以下地行走，江婉清便和医生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把他带回家属院休养。
回去的当，屋里因为有段时间没住人，很多灰尘，而且还要重新生火之类，程燃想帮忙，她顾着他的伤，什么也不让。
“我去帮你烧火。”
“去什么去！你给我好好躺着！”
江婉清摁住他的胳膊，防止他随时掀开被子起来。
“我去问邻居借个煤球就好了，不用你出去，屋里的灰尘待会儿我撒点水擦干净就行，不是什么重活，别把我想得太为难。”
这些活儿，前世她干得可多了，这一世，她几乎没怎么干，有父母疼爱，程燃在身边时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也没她动手的地方，现在他受伤了，理应当轮到她来照顾他。
他看着她把头发扎成一个丸子，挽起袖子，穿上围裙，提着火钳往邻居家去。
她和这里的人不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借到东西，程燃想。
谁知她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他心想果然是这样，还是去帮帮忙吧。
结果她瞪他一眼:“你赶紧躺下！坐起来干嘛，我还没去呢，我回来拿点东西。”
空手去不熟的人家借东西可不是个好办法，正好她从京区带来的特产和糖果之类的零嘴还有一些，看情况分给邻居，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定人家愿意照应。
看着她抓了一把糖果，还拿了些其他的玩意出去，程燃扶额，她的办法还是多啊，是他过于担心了。
拿着礼物去别人家借东西，就算借不到，也能得到一个笑脸，这倒是没错。
江婉清先敲了离得最近的家属的门，开门的是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真的把着门，抬头看她。
“漂亮阿姨，你有事吗？”
嘴真甜，不知道囡囡长大了会不会也是这样，江婉清看到可爱的女孩就挪不动脚，还没开口借东西，就先往人家怀里塞了一大把糖果，蹲下身来。
“朋友，你家长在家不在？”
“在的，我妈妈在里面织毛衣，我去帮你喊她，谢谢阿姨的糖果。”女孩声音还挟着稚嫩。
“好，不着急，慢点跑啊。”
不等女孩去喊，她母亲听见声音，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手上动作不停，走出来查看情况。
“谁啊？有什么事吗？”
江婉清打量了一眼这位妇女，先柔声打了声招呼。
“嫂子您好，我是隔壁程燃家的，家里没火，过来借个煤球，可以吗？”
那女人刚张口，女孩子就拉了拉她的衣角。
“妈妈，漂亮阿姨给我好多糖果，我们借给她吧。”
“你这馋货……”
女人戳了下女儿的额头，再抬头看着江婉清时，果然软和不少。
“原来是程团长家的，他出院了？”
“是啊，今刚回来，这不我想着给他炖点汤，做两个菜，补补身子，奈何家里没现成的火……”
“嗐，这简单，进来去我家灶上夹个烧好的煤球，拿回去不要两分钟就热了。”
“谢谢嫂子，那我叨扰了。”
江婉清顺着妇女指的路走进去，人家跟着她身后，把毛衣放下。
“我来帮你，不用跟我客气，叫我柳大姐就好了，你也挺不容易的，虽然程团长一个人住，但我们都知道她有个好媳妇，你之前不是还来过么，可惜那会儿我不在，只是听别人的。”
这大姐性格很好，江婉清时不时跟她聊两句，一个带着旺火的煤球到手，她赶紧便回去生火做饭了。
程燃闲不住，下地缓慢的帮着用洒水壶喷湿桌面，正在擦拭。
她忙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工具，有些无奈。
“不是让你歇着嘛，怎么又下床了。”
“医生了，多运动有利于康复，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他无辜的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江婉清噎住，得，她不过，只要他不大幅度动作，就随他去吧，动动也是好的。
她做了两菜一汤，俩人便围着餐桌吃饭了，他主动提起她的工作。
“你什么时候出去办事？我这边你放心，我会乖乖的。”
这话得好像他是个孩子哦，江婉清的心有些触动，给他盛了一碗汤。
“就这两，约帘地的合作方，先去谈谈。”
“哦，那就好。”
他没耽误她的事情就好，他还怕自己拖累了她呢。
“对了，你受赡事情，你爸妈知道吗？”
程燃一边吃饭，一边摇摇头，江婉清挑了挑眉，那看来是不知道了。
“没必要告诉他们，只会徒增烦恼，我人在就校”
那是他的父母，既然他决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量，江婉清便也不什么了，只点点头。
吃完饭，俩人听了会儿收音机，然后她扶着他去浴室洗了个澡。
西南这边黑得早，周围都是大山，很快就没太阳了，光线自然暗下来。
医生嘱咐他要多休息，江婉清便早早地扶他上床睡觉。
他想和以前一样睡外面，被她拒绝。
“不行！”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被你保护了？”程燃黯然神伤起来。
“才不是呢，明我要早起，你睡外面，我会打扰到你休息，你不是不想影响我吗，这就不听话了？”
好好好，江婉清一两句话就拿捏住了他，让他无话可，乖乖的往里挪，她弯了弯唇，和他一起躺下，盖好被子，哄孩似的拍拍他。
“这就对嘛。”
她才不会还担心他睡外面万一半夜不心摔地上的事呢。
一夜安宁，只是下半夜时隔壁传来一些生命大和谐的声音，江婉清被吵醒，扭头看程燃，还安睡着呢，想是吃了药，药里有安眠成分的原因。
她稍微松了口气，生怕刺激到他，幸好……
可是，她刚闭上眼睛不久，程燃就睁开眼了，他是军人，生敏锐，视觉听觉皆是如此。
以前江婉清不在身边时，他稍微听到一点都会想着她，聊以安慰，可现在……
他转身把她轻轻拢进怀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