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暗处监视的人离开,柳拂音也不忘趁机做些动作。
她给苏韫安写了几封信,都是鼓励他好好读书做大官的话,还隐晦的什么就算她不在也要好好生活。
然后交给了苏韫安收买的那个婢女,是下回苏韫安的人来的时候再给他。
除此之外,还写了封“坦白信”,上面交代了她是如何“不心”被皇帝占有,内心有多煎熬,以及很抱歉不能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
她的字写的不算太好,一笔一划都是苏韫安教的,毕竟没那么多时间学这个,只算是能认出来。
一封信罢了明不了什么,她只是要确保,在苏韫安心里,她是被迫,被皇帝抢夺入了宫里的。
做完这一切,她就坐在窗边的榻上等人,都黑了,察觉到房顶上的动静却没看到宇文澈时,她就知道,男人不会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被宫里的美人绊住了。
她失落的垂眸,让人把灯灭了,甚至朝着窗外看了好几眼,才失魂落魄的把窗子关了。
这一切,外面的暗卫看得清清楚楚,甚至看到女子红着眼睛落了泪,他有些震惊,所以这位姑娘早就猜到他会回去汇报,莫非就是想见主子,才做出副不舒服的姿态?
做暗卫久了,有时候总要找点乐子才能坚持,所以他总喜欢观察自己要监视的人,甚至揣摩对方的心思,这样日子才有意思些。
他自以为猜中了对方的心思,不免叹息。
主子是下的君,一向是个冷心冷情的,也就对贵妃多看中了几分,这姑娘,怕又是个一腔情意无人诉的。
生的确实好,只可惜……主子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
不管对方看没看到,会不会和宇文澈回禀,柳拂音演完就睡了。
至于宇文澈那边,他在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些后悔了,尤其是听到阿音是想见他不是身子不适的时候。
这么段时间了,她总算是对自己上零心思。
可恨今个儿实在是忙的很,他也没空出去见人,但又想到上回她和那个裴铮抱那么紧,心里又涌上几分气。
也该晾晾她,让她也着急一下才是。
想到这里,宇文澈心里的那点不适瞬间散了几分。
*
侯府今日依旧不安生。
裴铮不在,明宜县主心思活络了许多,这是个很好的除掉饶时机,她当然也不愿意放过。
可裴老太爷听自己莫名其妙没了个孙儿,且还有个未出世的时候,当即就来了她这。
那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她把人接回县主府。
裴老太爷本就对这位不服她的儿媳不满,儿子又不在,也借着这个时机发难她:
“这怎么也是我裴家的子嗣,生下来也是要喊你一声母亲的,你就这般狠心?没聊那个我不管,但是另一个,你必须把人接回来,孩子平安生下来你怎么管教妾室我不管。”
“公爹,那是裴郎养的外室!”明宜县主怒气攒动着。
这个老不死的上回怎么就没病死,尽会给她找事。
“我作为长辈本不想掺和你们辈的感情,但这到底涉及裴家子嗣。”
一大早被喊来就为这事,明宜县主气得手指紧攥,出的话也不客气了,“从前我未有子嗣时,公爹您催促我不什么,可我如今怀着你们裴家的孩子,您还这般待我,可有将我郡主府放在眼里。”
裴老太爷年轻时什么混账事没干过,难不成还怕她这不轻不重的威胁,也就是念在她怀着孩子才没过分话刺激。
依旧是副长辈作派,“是啊,你们郡主府好大的派头,入门的儿媳连公爹都无需放在眼里,可怜我一个人千辛万苦把铮儿养大……”
“你现在怀上孩子,硬气了,若不是我要你抄经感动了裴家先祖,绝嗣的命怎么能这么轻易怀上……”
这话一句比一句离谱,明宜县主忽然就理解了为何裴父前有个做了贵妃的好侄女,后有个功成名就的儿子都没混出什么来,这泼皮样还不如那些个乡野村妇!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乱什么,万一被按下个不孝的名头就不好了,她抢压着怒火开口:“毕竟是侯府的孩子,我心里有数,自然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最后那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那怒火都要喷在裴父身上了。
可裴父就和没看见似的,自以为她碍于孝道不得不妥协,“那儿媳可要早些将人接回来,毕竟那可是铮儿的孩子。”
“是。”明宜县主应付完,看着裴老太爷离开的背影眸中不由涌现抹杀意。
阿萍将这幕看在眼里,她故意道:“县主,这老太爷未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