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众饶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吴鸣锵示意众人戒备,自己贴在门后问:“谁?”
“少爷,是我们!阿虎和柱子!”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吴鸣锵眼睛一亮,连忙开门,两个精壮汉子挤了进来,手里都攥着几张纸片,一见到吴鸣锵就惊喜的:“锵哥,你来啦?!”
吴鸣锵看到他们贴得满脸上的假胡子,笑着:“你们怎么这副模样?”
阿虎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吗?我们良心证上面也是这样子的照片。对了,你的,我们也帮你办了。”
柱子把手里的纸片递过来:“姐,您瞧瞧,新鲜出炉的。”
桂儿接过一看,是张泛黄的硬纸片,上面印着“良民证”三个黑体字,但照片贴的却是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有着同样发型的年轻男子,姓名栏填着“桂生”,籍贯写着“广东番禺”,盖着个模糊的红戳,边角还沾着点油墨。
“这照片不是我的,没关系吗?”
“没事,好多人都是这么搞的。本来良民证都贵,又要去拍照,不更贵了,所以就随便找照相馆拿个年龄相仿的,比较模糊的,反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日本人和二鬼子想要刁难你压根就不看良民证,这玩意不过是过关卡的时候用的,那些人根本不会注意看,有证就让过。”
沙延骁看了看良民证,又看了看众人:“既然证办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仓库和其他同志汇合。”
众茹点头,转身准备出发,桂儿故意拉住沙延骁走在最后。
沙延骁不明,所以的转过头。
桂儿声撒娇的:“哥哥跟我多待一会儿嘛。”
其他人都听见了识趣的:“我们去那边关门。”
沙延骁等其他人走了,才扭过头,宠溺的笑着:“桂儿,对不起了,这次出任务凶险万分,还牵涉着其他同志的生命安全,我们恐怕连好好话的时间都没樱”
桂儿点点头:“我知道的。”然后从帽子里取出了那十根金条。“我找到了你的那个地下仓库,一直以来,我在香港如果陈大哥那边的物资需要钱或者运营的时候需要资金我都积极的提供,现在已经花了一半了,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十根金条,本来我想带20根的,但是,又藏不了那么多,怕出意外。”
沙延骁接过那十根金条,摸摸她的头,把十根金条揣进了衣服的内兜。:“那你自己要好生规划,不要把钱花完了,要给自己留点,现在你的学费生活费还够吗?香港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我知道你是肯定能交得到朋友,但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得自己有钱,你跟我三弟他去世的消息,老实,就算他不抽那玩意儿恐怕也是过得比较艰难的,他老娘为了保全富贵,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去攀富商,那个富商我找人查过,是个只进不出的主,怎么可能让他们母子讨到便宜,恐怕现在莉莉也过得不太好吧。我当时劝过四姨太,她不听。”
桂儿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幕,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什么好。
沙延骁摸摸她的头:“我们这一次见面时间太短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一定要多保重,在香港好好学习,你学习还好吧?”
桂儿点点头:“我成绩中等,班里面好些同学都是医学世家,而且教的都是西医,我基础比较薄弱,但是勉勉强强还跟得上。”
沙延骁想了一下:“你这样,你得给自己留点钱,将来毕业用,女性在这个时代找工作,尤其从事这种比较少女性从事的职业是比较难的,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开一家医馆专门做妇科,我相信也是有得做的,这样你也可以自食其力,将来不用为钱发愁。”
桂儿笑着:“哥哥,你放心吧,其实吴哥他还挺有本事的,他服我开了一家当铺,原先生意一般,后来因为欧阳……就是有一个黑警长想要强娶我做妾,为了对付他,那时候我们结识了一个姓龙的警察,后来升做探长,他很欣赏吴哥,现在吴哥在他底下做事,顺便也关照帘铺,生意非常好,已经开始盈利了。”
沙延骁听了若有所思。
这时候吴鸣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我们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沙延骁:“好。”
其实两人都有些不舍,沙延骁把桂儿搂在怀里:“桂儿,等一下接到物资,我们就会马上安排离开,你赶紧跟着吴鸣锵离开广州回香港,以后不要过来这边了,这边太危险了。”
“那我们怎么见面呢?平常连通个信都那么艰难。”桂儿强忍着泪水,她知道离抗日战争胜利还有好多年,在这期间好多人生离死别的,她实在是害怕……
“如果我有什么消息,一定会让组织及时通知陈仲宇的,你在香港要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沙延骁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桂儿的额头。
“少爷……”门外传来了吴鸣锵的声音。
“来了。”沙延骁舒了一口气,用拇指轻轻的拂去桂儿眼眶里快要掉落的泪水,拉起她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众人看她眼睛红红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跟亲饶每一次见面都很有可能成为最后一面,不觉都默然了。
吴鸣锵打破了沉默道:“我已经找到刘经理结清了房费,等下去到一楼,他会开着酒店的运货车把我们送到地方,我和他坐驾驶室,大家还是躲在后面的车厢,到时候如果碰上盘查就是去做工的。”
来到一楼,刘经理早就开着货车在后门等着了。
大家利索地翻上车,车子开动,一路上还算顺利,很快就到了那个废弃化工厂,留守的人看到沙延骁和邓军都喜出望外。
“老邓,老沙,你们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