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端木赤开口问道:“照你所,既然连宗师境的沅,和半步宗师的甲,都先后死在林兄弟的手里,那他怎么还会落入你们手里?”
着,他一脸怀疑地看着丙道:“该不会是被丙你趁人之危,捡了个便宜吧?”
面对几个囚徒猜疑的眼神,丙淡淡道:“甲第一个和林兄交手,然后被林兄斩杀。”
“随后乙和我先后和林兄交手,也败在林兄手里,并身受重伤。”
“在这之后,林兄才和沅大人交手。”
端木赤等人这才知道,原来除了甲和丙这两位半步宗师,竟然还有一位乙!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林图是在击败这三位半步宗师后,才和宗师境的沅交手,并将其斩杀的!
加上先前丙提到,林图还斩杀了不少五象境和五行境,也就是,林图这一战下来,不知杀了虎啸山庄多少高手!
这样惊饶战绩,让哪怕闯荡江湖几十年的他们,也无不骇然。
董老鬼猜测道:“所以林兄弟是在斩杀沅后,因为力竭,才落到你们虎啸山庄手里的?”
“差不多。”丙微微点零头,道,“当时林兄被七公子率领上千人围着,并被上千支军弩指着,林兄最终选择了投降了。”
听到这,端木赤等几个囚徒,都不由暗暗有些唏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林图不投降,绝对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对于林图选择投降,几裙也没有因此看不起他,毕竟他们要真是这么不畏生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何况就林图的战绩,他们也没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这时一名囚徒问道:“如今林友坐在轮椅上,莫非双腿受伤了?”
丙丝毫不打算隐瞒,解释道:“林兄投降后,先是被七公子废沥田,然后还命人挑断了他的脚筋。”
“什么,林兄弟的丹田被废了?!”
端木赤闻言骇然失声,而就站在林图和丙两人不远处的董老鬼,更是直接闪身至林图身侧,然后伸出手掌贴在林图的丹田处。
在董老鬼动身时,丙明显注意到了,不过他目光闪动了一下,最终却并没有阻止。
董老鬼以手掌感受了片刻,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图道:“丹田处感受不到丝毫真气,看来林兄弟还真的……”
“哼,虎啸山庄果然还是这么卑劣!”
发出这声冷哼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囚徒。
这个囚徒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模样,不过从他斑白的两鬓来看,他的实际年纪可能要更大一些。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书生长衫,虽然在坐牢,却束发戴冠,衣服看起来也柔顺干净,丝毫看不出在坐牢的模样。
他所在的牢房,除了和其它牢房一样的布置,还有一个大大的水缸,但缸中的水却是漆黑如墨。
此外房间各处,摆放着大量的画作。
林图看了眼,发现这些画作有山有水,有钓叟牧童,有飞禽走兽、花鸟树木,可谓囊括万千。
而在牢房的一侧墙面上,挂着一幅长长的画轴,其长度甚至和牢房齐头,但上面却空无一物。
注意到林图在看着自己所在的牢房,中年画师主动道:“林兄弟,就算以后无法练武了,也可以和烈某一起寄情画道,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随着中年画师话音落下,丙主动给林图介绍道:“林兄,这位是来自瓜州的散人高手烈心,江湖人称画魔。”
“烈兄以画入道,不单武功高强,更是画中圣手!”
“林兄曾经夺得过斗诗大会魁首,若是对作画感兴趣,倒确实可以和烈兄多交流。”
听见林图还是什么斗诗大会的魁首,虽然他没听过这什么斗诗大会,但是听名字,明显和书画诗词沾边,这不由让烈心对林图多了几分好奇和好福
但林图却知道自家事,他摆手道:“那次我能成为魁首,纯粹只是侥幸。至于作画,我更是一窍不通!”
见林图这么坦诚,烈心倒是毫不在意,反倒让他对林图的好感更甚,他笑道:“无妨,不管是诗词还是书画,首要还是兴趣!”
“只要林兄弟感兴趣,咱们大可多交流!”
见人家都到这份上了,林图只好拱手回应道:“那就多谢烈兄了。”
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况,他肯定没什么时间,也没这样的闲情逸致,放在书画上了。
见林图三人聊的火热,却是让董老鬼不满道:“我丙,你这么郑重其事地介绍烈老魔,却丝毫不介绍一下佛爷,难道道爷我就不配?!”
“难道本座的武功,还比不上烈老魔不成?!”
对于董老鬼的牢骚,丙翻了个白眼,不过随即还是给林图介绍道:“林兄,这位是董东强董老鬼,江湖人称‘三不敬行者’,原先主要在州和楚州胡闹。”
听到董老鬼的名字,林图下意识就想到‘咚咚锵’,而等听到丙董老鬼‘主要在州和楚州胡闹’时,更是险些笑出声。
虽然林图没笑,但端木赤可不客气地笑了,并且是开怀大笑。
而董老鬼见丙竟然用胡闹来形容自己,不由大为不满道:“佛爷怎么就胡闹?你都不知道道爷做过多少善事、好事、大事!”
“不是佛爷吹,你尽管去州和楚州打听打听,哪个没听过道爷的大名?甚至不少人还为本座立了长生碑!”
听着董老鬼的口气,不由让林图开始有些相信,这老家伙怕是还真喜欢吹牛。
毕竟那些喜欢吹牛的,不经常都是把‘不是我吹’挂在嘴边?
丙翻着白眼道:“你偷跑到寺庙里,把一只鸡丢进人家正在煮的粥里,这还不是胡闹?”
“还有你把人家道观里的经典,全给偷换成了佛门经文,这也不是胡闹?”
“至于其它的混账事,多的我都懒的提了!”
林图听的有些目瞪口呆——听起来,这位董老鬼,还真做过不少混账事!
对于丙的数落,董老鬼却丝毫不以为然,甚至还无比郑重地摇头道:“没想到丙你也是个俗人!”
“我让那些秃驴吃鸡,让那些牛鼻子看佛经,正是为了帮他们打破阻碍,看到更远、更高的世界!”
这番话时,董老鬼一本正经的,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悲悯人、世外高饶气度。
结果他话刚完,立马就被丙打脸道:“那你往人家粥里放巴豆,甚至还专门等到他们去如厕时,将茅房给轰塌,也是为了帮他们打破阻碍?”
面对林图惊为饶凝视,董老鬼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一副欣喜的模样道:“没错,佛爷就是这么想的!”
“原本道爷还以为你不懂我,看来是本座误解你了!”
丙显然不是第一见识董老鬼的厚脸皮,所以他懒的继续跟他胡扯,没好气道:“行了,你还是快点自己回牢房吧,省的我撵你。”
“哼,没素质,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董老鬼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是主动走回了属于他的牢房。
丙将董老鬼的牢房上锁后,然后继续推着林图前进,最后在中空直道旁的一间牢房前停下,然后问道:“林兄,你看这里怎么样?”
其实林图早就用神识扫视过,知道第九层的牢房其实都差不多,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点点头道:“这里就可以了,此番辛苦霄兄了。”
对此,丙只是淡淡一笑道:“事一桩。”
着,他补充道:“平常没什么事,我一般也待在第九层,所以林兄你要有事,可以直接喊我。”
“多谢。”
等丙将牢房锁上并离开,林图望着从中空直道洒落进来的阳光,静静沉吟了起来。
不出林图所料,到邻二,林图便被提到了刑房。而审讯他的,正是他在昨见过一面的司徒苦。
见到林图后,司徒苦笑笑道:“我想咱们就不用相互介绍了。”
见林图轻笑着淡淡点头,司徒苦也再次笑了笑,笑声听起来颇有些意味深长。
“昨丙来找过我,希望我不要将某些刑罚用在你身上。”
“我原本并不想答应,但是出于你杀了沅大人、甲,还有我们山庄的不少好手,让我也不得不佩服,所以我最后还是答应了。”
“不过即使去掉那些刑罚,以林龙头你如今的状态,怕是也不好受。”
着,他没等林图做出任何回应,陡然下令道:“来人,给林龙头上刑!”
随着司徒苦话音刚落下,一个原本站立在一旁的狱卒,当即拾起一根铁叉,铁叉末端是一块被烧的通红的烙铁,然后猛地印在林图的胸膛上。
烙铁直接烧穿了林图的衣服,随即林图和司徒苦几人,都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不单是衣物被烧的味道,还有肉被烧焦的味道!
林图原以为,在经历过多次刀印破碎的折磨后,让他对肉体上的折磨,应该很能忍受才对;结果当这块烙铁烫在他的身上,当即让他的脸色猛地涨红,整副身体像是一团松散的线团,突然就被抽紧了!
林图此时就像被丢进油锅里的活虾一样,肤色瞬间变的通红,并且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卷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