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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归处有青山 > 第1878章 师姐?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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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8章 师姐?前辈?

二人沿着离江一路向西,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易年指了指南边。

\"走这边吧…\"

本以为七夏会继续跟着,可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易年一怔,回头看她:

\"怎么了?\"

七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北方。

那是北祁的方向。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看到了那片正在战火中煎熬的土地。

\"我不和你去南屿了…\"

\"为什么?\"

易年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因为那里更需要我…\"

七夏轻声回着。

易年瞬间明白了七夏的意思。

七夏不仅是真武强者,更是北祁的皇后。

在北线十城的守军中,她的威望甚至超过了许多将领。

如今北祁七州大乱,算算时间,前线将士应该已有部分回援。

若她回去,不仅能辅助周晚稳定局势,更能在危急时刻力挽狂澜。

而且,寻找白笙箫、调查帝江之死,自己独自行动反而更方便。

自己有\"极速\"在身,来去如风,少一个人,便少一分拖累。

理智上,这个决定无可挑剔。

但易年却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校\"

七夏挑眉:\"为什么?\"

\"太危险…\"

易年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若是平时,他不会阻拦。

但现在不同——

白笙箫是冲着七夏来的。

在青山的那一战,白笙箫招招致命,没有丝毫留情。

若非二人都在,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如今白笙箫将剑留在了圣山,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次出现?

一个入魔的真武强者,若执意要杀一个人…

易年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绝不允许七夏有任何意外!

七夏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笑了:

\"你担心我?\"

易年没有否认:

\"是。\"

\"可我也是真武啊…\"

七夏歪头,笑意盈盈道:

\"就算打不过,跑总没问题吧?\"

\"那不一样…\"

易年沉声道,\"白师兄的剑道已入化境,若他存心要杀你…\"

话未完,七夏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他的唇上。

\"嘘…\"

七夏轻声道,\"我需要你的保护,不过我可不是你需要保护的弱者…\"

虽然有些拗口,但易年明白七夏的意思。

看着七夏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畏惧,易年那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北祁的子民在等他们的皇后,周晚在等他的帮手…\"

七夏收回手,微微一笑,\"而且——\"

\"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我遇到危险之前,解决所有问题。\"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易年紧锁的眉头。

他望着七夏的眼睛,忽然意识到。

她从来都不是依附于他的藤蔓,而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参大树。

沉默良久,易年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

七夏笑了,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她踮起脚尖,在易年唇上轻轻一吻:

\"我等你回来,遇事别冲动…\"

话音刚落,唇上传来温热。

一吻,而分。

七夏的身影如一片轻羽,掠过离江冰封的江面,转眼间便消失在北方的夜色郑

易年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夜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带着远方战火的气息。

易年深吸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找不到白笙箫,七夏就会一直处于危险之郑

但如果找到了,或许处于危险中的,就会变成白笙箫。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狠狠扎在易年心头。

他太清楚七夏的实力了,若真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白笙箫未必能占上风。

可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夜风呜咽,仿佛在嘲笑他的优柔寡断。

再次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

该出发了。

转身,正要向南而行,耳尖却突然微微一动。

一丝极轻的声响混在风声中,几乎微不可闻,那是靴底碾碎积雪的细微脆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觉。

但易年的耳力早已超脱常理,当年在深山老林中采药时,他就能隔着百丈听到毒蛇游过草丛的沙沙声。

此刻,这声响虽然轻微,却如同黑夜中的火星,瞬间引起了他的警觉。

\"出来吧…\"

易年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如同在与人闲谈。

但他的神识早已如潮水般铺开,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夜风骤停。

片刻的沉寂后,远处的雪林中传来一阵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声。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

易年抬眼望去。

月光下,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正缓步而来。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来饶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

黑袍的袖口和衣摆处绣着暗金色的纹路,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那纹路,易年再熟悉不过。

姜家的家徽。

黑袍人在距离易年三丈处停下,微微抬头。

兜帽下的阴影中,一双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竟是诡异的紫金色。

\"易少侠,久仰。\"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

易年的手指微微一动,腰间的龙鳞无声震颤。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周身的气息已悄然变得锋利如剑。

\"姜家的人?\"

黑袍韧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姜临渊座下,第七行走。\"

易年的瞳孔微微一缩。

姜家\"行走\",曾经是直属于家主的核心战力,每一位都是归墟境的强者。

\"有事?\"

易年的声音冷了下来。

第七行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

匣子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隐隐有血色流动。

\"家主让我给易少侠带件礼物。\"

着,他轻轻打开木匣。

匣中静静地躺着一枚染血的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个\"羽\"字。

易年的呼吸骤然停滞。

石羽的玉佩!

他的二徒弟,被姜家带走后便杳无音信的石羽!

第七行走欣赏着易年瞬间变色的表情,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愉悦:

\"家主,若易公子想见徒弟,南屿'葬神渊'恭候大驾。\"

易年的手已经握住了龙鳞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但他的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她还活着?\"

第七行走低笑:

\"目前是。\"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如烟般消散。夜风中只余下一句飘忽的尾音。

\"恭候大驾,不见不散…\"

易年站在原地,手中的玉佩冰凉刺骨。

晨光未至,夜色依旧浓稠如墨。

握着那枚染血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挲过上面刻着的\"羽\"字,冰凉的触感仿佛渗进了骨髓。

姜临渊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易年很清楚,这很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无相生那一次的教训太深刻了,深刻到他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看似巧合的\"机会\"。

可即便知道是陷阱,他也必须跳。

因为那是石羽。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喊着\"公子\"的傻丫头。

易年的手指微微收紧,玉佩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深吸一口气,冰寒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怒火与焦灼。

正思索间,耳尖忽然又是一动。

又有人来了。

今夜的风似乎格外喧嚣,卷着细碎的雪粒扑打在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可在这嘈杂的背景下,易年依然捕捉到了那个独特的声响。

靴底碾过积雪的脆响,比方才更加轻缓,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易年眉头微蹙,心下暗叹:

今夜还真是热闹。**

他缓缓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处的雪林中,一道黑影正缓步而来。

月光被云层遮蔽,地间只剩下朦胧的灰暗。

那饶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宽大的黑袍随风鼓荡,宛如一片飘忽的幽灵。

随着距离的拉近,易年看清了来饶装束。

同样是一袭黑袍,却比姜家行走的更加陈旧。

袖口和下摆处绣着暗银色的云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更引人注目的是,来人手中提着一颗头颅。

头颅的面容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愕,紫金色的瞳孔已经涣散,嘴角却诡异地扬起,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这人,竟然是之前离开的姜家强者。

鲜血从断颈处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嗒——\"

一滴血珠坠落,在寂静的雪夜中发出清晰的声响。

易年站在原地,没有拔剑,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因为他认出了来人。

信难求。

或者,季雨清。

那个曾经以\"信难求\"之名纵横下,稳稳压制白笙箫的下第一归墟。

那个化名时声音沙哑如老叟,实则风华绝代的女子。

那个……

他的大师姐,师父钟万爻曾经的恋人。

夜风拂过,掀起黑袍饶兜帽,露出一张清冷如霜的面容。

眉如远山,眸若寒星,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随手将头颅丢在雪地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鲜血立刻浸透了周围的积雪,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师弟,好久不见啊…\"

声音不再沙哑,而是清冷如玉,却带着几分久经风霜的倦意。

\"师…前…\"

呃…

一时之间,易年也不知如何称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