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使使劲儿,把这个大痦子抓住了,去警校培训的名额肯定有你一个。”
刘根来还想再捏几个炸鱼,于进喜一缩手,把油纸包挪开了。
“一共就这么点儿,再吃就没了。”
“没了再让你舅子抓。”刘根来上手就抢,炸鱼越吃越有滋味,他有点上瘾了。
“等抓着再,今儿个没你的了。”于进喜捏住油纸包,把手藏在身后,想用另一胳膊挡住刘根来。
他一伸手就被刘根来抓住了手腕,一拧,一弯,再一压,于进喜就被他扭着转了过来,撅着腚,弯着腰,脑袋都快碰到脚面了。
刘根来又抓住于进喜捏着油纸包那只手的手腕,稍一用力,于进喜手指就松开了,刘根来一把将油纸包抢了过来,捏了几个炸鱼就往嘴里送。
“别,桂芬妹子的手艺真不错,下回多拿点。”
“下回一条也不带,馋死你!”于进喜揉着被拧疼的胳膊,嘴里发着狠,却没再把油纸包抢回去。
不是不想,是真打不过。
别他,齐大宝也不是刘根来的对手……以后就不一定了。
想着齐大宝学成归来的威风样子,于进喜更渴望自己也有上警校培训的机会。
“本来还想分你两条,不给了,让你嘴欠。”刘根来又捏了两条炸鱼,还一边吃一边吧嗒嘴儿,满脸都是嘚瑟。
“哥,你是我哥还不行?”于进喜立马觍着脸凑了上来,伸手就要拿炸鱼。
“别叫我哥,我可没你大。”刘根来把他的胳膊扒拉开。
“山高遮不住太阳,我得跟着桂芬喊,桂芬喊你哥,我不也得喊你哥?”为了口炸鱼,于进喜脸都不要了。
“再喊声哥听听。”
“哥。”于进喜喊的那叫一个痛快。
也不知道是跟郭桂芬感情好,还是能屈能伸,要是用齐大宝的话,这家伙就是有点犯贱。
“唉,真乖。”刘根来答应一声,把油纸包团吧团吧,递给了于进喜。
于进喜打开油纸包一看,炸鱼全没了,油纸包里就剩下几个油点子。
“姓刘的,我跟你拼了!”
于进喜把油纸包一扔,怪叫着朝刘根来扑来。
喊了两声哥,啥也没捞着,关键那炸鱼本来就是他的,于进喜这个气啊!
可他哪儿是刘根来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刘根来扭着胳膊制住了。
“让你喊哥,还委屈你了?”刘根来嘴上还不饶人。
“不委屈,不委屈,你就是我哥,是我亲哥,这总行了吧!”于进喜那叫一个能屈能伸。
刘根来松开于进喜,笑吟吟的道:“你要觉得委屈,我可以喊回来,我喊你哥,不让你吃亏。”
“滚!”
于进喜揉着肩膀,跟刘根来拉开了一点距离。
刘根来喊他哥?
他本来就比刘根来大好不好,刘根来喊他哥应当应分,让刘根来这么一,好像喊他哥多委屈似的。
“这可是你不让我喊的,以后见面喊我哥。”刘根来收起笑容,一本正经。
唰!
于进喜竖了根中指。
哟呵!
连竖中指都学会了,看样子,这家伙跟郭存宝这个大舅哥处的还不赖。
“还有正事儿呢,别闹腾了,要是那人来了,再被咱们错过,那可就犯大错了。”
也不知道是怕被刘根来收拾,还是真的认真负责,于进喜没再跟刘根来闹腾。
他去了趟里屋,拿出了一张凉席,一个蚊帐,还有几根竹竿,在窗口下打着地铺。
“我先睡一觉,你盯着,半夜叫醒我,咱俩换班。”
着,于进喜熟练的用几根竹竿把蚊帐支了起来。
是支蚊帐,其实就是把四根竹竿一头绑在一块儿,形成一个四棱锥,把蚊帐绑在四根竹竿上。
这么一弄,蚊帐就撑不太高,蚊帐顶离地面还不到二尺,翻个身都可能碰到。
没办法,蹲点就这个条件。
于进喜直接躺在凉席上,闭上眼睛就睡。
不凉吗?
刘根来歪着脑袋看了看,凉席才多厚?于进喜几乎相当于直接睡在地上。
还真是傻子睡凉炕全靠火力旺啊!
想了想,刘根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卷卷起来的熊皮。
“起来,铺上这个。”刘根来用脚尖点了于进喜几下。
“这是啥?”于进喜从蚊帐下钻出来,等看清楚是啥,立刻爆了句粗口,“卧槽,熊皮!你子还打到黑瞎子了?”
“你再大点声,全四九城都听到了。”刘根来懒得搭理这个没见识的家伙,又到窗前坐了下来。
“嘿嘿……你子就是行,连黑瞎子都能打到,看在你这么懂事儿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让我喊你哥了。”
于进喜嬉皮笑脸的钻进蚊帐,几下就把熊皮铺好了,美滋滋的往上一躺,还翻了个身,“真舒服。”
刘根来还是没搭理他,点了根烟,刚抽了一口,于进喜忽然又来了一句,“根来,你凉席铺熊皮上面,还是铺熊皮下面?”
“你出来,我好好跟你。”刘根来冲这家伙勾勾手指。
“我才不出去呢,”于进喜又加了一句,“我可不想被蚊子咬。”
这家伙就是嘴欠。
刘根来差点没忍住把蚊帐给他掀了。
他本来还没感觉有蚊子,被于进喜这么一,好像到处都是蚊子剑
蹲守?
喂蚊子吧?
真不知道师傅他们几个都是怎么熬的。
想了想,刘根来问道:“知道目标三表舅家的准确位置吗?”
“第二排房子从东面数第二户。”于进喜张口就来。
导航地图上,刘根来很快就找到了这家人,一共三间房,住了七个人,还挺挤。
“他家几口人?”刘根来又确认了一遍。
“七口。”
就是这家了。
刘根来在导航地图上给这家人定了位,又观察着前后左右的几间房。
很快,他看到了异样。
这户人家东面的邻居同样是七口人,却有五个人住在正房,还有两个人住在院子的房里。
院子里的房……刘根来立马想起了那二爷家的那间房子。
这俩人不是在这里蹲守的吧?
刘根来又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确认了,这俩人就是在那儿蹲守的。
原因很简单,这俩人一个站在窗前,一个躺在炕上,应该是跟他和于进喜一样,一个补觉,一个值守。
一个三表舅家周围就安排了两拨人,别的亲戚呢?
还真是罗地网啊!
大痦子到底是多大的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