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虞清欢已经离开的两人,脸色各异。
谢知礼觉得她是心虚跑路,躲着自己,怕自己寻她算账。
沐淮安则是猜到,方才程公瑾定然也在酒楼里,所以虞清欢才频频往二楼去。
他攥着袖口的拳头微微收紧,老师当真是步步紧逼。
本来还明争暗斗的两个人,在得知被偷家后,默契地停歇战火,同时离开酒楼,均往程府去,甚至共乘一辆马车。
谢知礼看沐淮安,就犹如在看当初的自己,如今程公瑾可几乎算得上是占据了沐淮安在虞清欢心里的位置,否则方才,又怎么可能抛下他们二人在酒楼里,自己跟着程公瑾跑了。
一想到自己明明是第一个人,如今却接连被这两人压下去,心里头就不畅快。
他张口就对沐淮安道:“你自己没本事,讨好程公瑾,能不能别连累我?”
闻言,沐淮安看谢知礼的目光沉了几分,“我何时讨好他了,又何时连累你了?”
这话,他可不认。
谢知礼冷笑一声,“他抢你女人,你不打他一顿,如今还放任虞清欢住在程府,日夜往程府跑,难道不是讨好?”
“你自己乐意往程府跑,倒连累我也得跟着往程府跑。”
自己的,难道不对吗?
沐淮安不欲同谢知礼争吵,只是淡淡开口道,“她不是过几日就搬出来了?”
谢知礼心头不爽,“那也是她自己要搬出来了,与你何干。”
若非孩子要办百日宴,她自己又重新置办了一间宅子,还不知道要在程府住多久。
沐淮安被他的话戳中心窝,眼刀子投向谢知礼,“她想住在哪,难道是我一人便能决定的?”
谢知礼没好气道,“你若是开口同她,她定然不会继续住在程府。”
偏偏沐淮安就是不开这个口,才任由虞清欢一直住在那,和程公瑾日夜都见,感情也愈发深厚,要是再多住一阵子,将来女儿指不定还以为程公瑾才是她爹。
沐淮安薄唇紧抿,若是从前,他会开这个口。
可如今,看着虞清欢愈发在意程公瑾,他心里不安,唯恐开了这个口,被拒绝了,才是最难堪。
装作什么也不在意,维持现状,至少还能在她心中占得一席之地。
就当自己没胆,做不出任何有可能失去虞清欢的事,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
此时,马车停在了西祥街。
虞清欢都快睡着了,懒洋洋的打哈欠,心想:还是公瑾的马车舒服。
这马车和马车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程公瑾垂眸看搂着自己不放的女人,淡声道,“到了。”
虞清欢搂着他的脖子,不舍地蹭了蹭他颈窝,“今日好累,能不能抱我下马车。”
程公瑾没应声,却将怀中人打横抱起,手臂紧绷。
马车外,见主子要出来了,影连忙掀开帘子,看着程公瑾将虞姑娘抱了出来,脸上藏不住的笑。
酒楼里的那二位爷定然以为虞姑娘回程府了,到时候就算知道跑空,也还是会被主子绊住脚,根本不会寻到这里来。
今夜主子和虞姑娘可是独处,谁也不能打扰。
虞清欢将脸埋进程公瑾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墨香。
程公瑾顿时将怀中人搂得更紧,看向影,“今夜不必留下。”
他声音低哑,听得虞清欢轻笑出声。
影应声离开,心里跟明镜似的,只等明日再来接人。
夜色给的庭院笼上朦胧的纱衣,程公瑾将人放在院中秋千上,不知何时变得晦暗的目光直直望着她,“闹什么?”
虞清欢勾着他的脖子,“我闹什么了。”
院中寂静,秋千随着惯性微微晃动,程公瑾不得不俯身,单手撑住藤绳,避免秋千晃动。
虞清欢顿时仰头,唇瓣擦过他下颌。
月光朦胧,使得周遭看起来都不太真牵
程公瑾扶着她后颈,拇指碾过她唇角:“不是累......”
话音戛然而止——只见虞清欢正含住他指尖轻咬,舌尖卷过指节,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虞清欢弯着笑眸看他,“不累了。”
程公瑾眸色顿沉,忽然揽住她的腰抱起,秋千剧烈一晃,又很快平稳下来。
虞清欢吓得紧紧搂住程公瑾脖子,坐在他腿上。
幸而这秋千是当初她喊人用最好的木头打的,做工极好,不然这会儿两个人都得摔。
她刚想开口抱怨两句,程公瑾微凉的唇瓣却压了上来。
虞清欢怕摔,紧紧地抱着他。
程公瑾刚想起身将人抱回屋中,却感觉到虞清欢贴得更近,本就几个月没碰她,这会儿感觉到怀中饶热情,他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
他摁住虞清欢作乱的手,眼神清明,嗓音却微哑,“回屋。”
虞清欢却勾着他不放,娇声道,“我想在这赏月。”
程公瑾呼吸停滞了一瞬......
...
程公瑾目光望向夜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忽然想起在院中,她偷亲自己那次,嘴角不自觉勾起。
此时,虞清欢已经缓了过来,热忱的目光看着程公瑾,“好看吗?”
“嗯。”
见他一直看着那轮寡淡的月亮,虞清欢有些不满,还真赏月啊?
她撇撇嘴:“我不是问月亮。”
程公瑾这才垂眸看她,“我知道。”
自己的,也不是月亮。
...
与此同时,两个男人,一个手里的拨浪鼓,一个手里拿着布老虎,好声好气地哄着摇篮里哭得让人肝肠寸断的娃娃。
见虞昭昭还在哭,哭得脸通红,谢知礼心都快碎了,把责任推在沐淮安身上,“你别拿那什么破老虎了,都把我女儿吓哭了!”
沐淮安冷眼扫过谢知礼手中的拨浪鼓,“分明是你手里的东西晃得我女儿眼晕。”
着,他还将布老虎轻轻塞进昭昭的手里。
谁知虞昭昭脚丫一蹬,布老虎被甩到一旁。
沐淮安一愣,谢知礼趁机凑近,伸手轻拍,柔声哄,“乖,不哭不哭,爹爹在呢!”
谁知,虞昭昭哭得更凶,“哇”的一声,响彻整个院落!
?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