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乾注视着拓跋英一步步向前,慢慢瞪大眼睛,继而瞳孔地震。
只见拓跋英已经走到了离风云雨雪十步开外之处,可那柄剑并未攻击她。
这怎么可能?!张子乾满脸不可置信。
自己刚才在还有数十步开外处都被那寒气凝结的剑气斩击,拓跋英离那柄剑都不足十步了,风云雨雪竟是还未斩出剑气。
为什么不攻击她?张子乾死死盯着拓跋英,不由握紧了手中青虹。
难道……刚才的剑气只是为了攻击自己?只是顺带波及到了拓跋英?
那柄剑……难道只有她才能拔出?
张子乾眉头微皱,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在此拼命斩杀拓跋英。
自己现在是肯定拔不出这柄剑的,但也肯定不能让这柄剑落在她手郑
“损人即是利己。”张子乾微微张嘴,轻声自语。
如果一旦让拓跋英真的拿到这柄风云雨雪,让这柄剑落入蛮族手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定对大玄极其不利。
到了那时,攻守异形,张子乾将再无斩杀她的机会,拼命都做不到。
张子乾双眼微眯,杀心已起,向前迈出一步,打算在拓跋英离剑十步之内,就出剑就地拼命斩杀。
十步,这个距离下,张子乾有信心在斩碎风云雨雪剑气的情况下,再斩拓跋英!
只是……拓跋英停在了离风云雨雪十步开外处,再也不向前一步。
想要干什么……张子乾不由又向前一步,眼光冰冷如龋
拓跋英却未察觉到张子乾的杀心杀气,只是愣愣地注视着那根银白色的长棍。
她重重喘息着,呼出阵阵白气。
那白气缓缓飘飞,却又在某个瞬间四散开来,分别化作风,云,雨,雪。
这幅奇异景象,让张子乾握剑的手微松,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拓跋英不由向前伸手,低声祷告,喃喃自语:“白洁,圣洁,纯洁的圣山,盘旋山巅,永不落地的神鹰哈洛洁,愿您的羽翼庇佑,护佑,保佑您的子民。”
拓跋英栗色的瞳孔化作金黄色,如展翅翱翔的雄鹰一般。
她却并未有丝毫察觉,不自觉再次向前一步。
当阵阵寒气凝结成道道剑气,一阵冷凉,拓跋英披在肩上的雪枭皮迅速结霜凝冰,猛然崩碎,又化作阵阵白气。
拓跋英素白的身子与漆黑的鹰纹身,显露无疑。
“这……”张子乾瞪大双眼,向后微退半步。
拓跋英身子越来越燥热,可身上的那只漆黑的鹰纹身却越来越冰冷,好像不再仅仅是纹在体表上,而是刻入了骨髓。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十六岁,独自一惹上了这座圣山的山巅。
圣山之巅,神鹰鸣唳,自己跪在雪地上,无所目的的竭力嘶吼!
此时此刻,自己离最近!
被雪狼群抓伤咬赡狰狞伤口不再流血,而是凝结成道道血冰。
一只洁白雄鹰从而降,停在了自己的右肩,利爪抓碎了血冰。
血冰破碎,显露出了这只漆黑的鹰纹身。
拓跋英从雄鹰的金黄眼眸中看清了如今自己的样子。
“风,云,雨,雪。”拓跋英猛然清醒,金色的瞳孔愈发冰冷,“精,将,英。”
这柄剑精所化,从而降,在此历经百年风云雨雪,只为了在此时此刻,等待自己而来。
此即是命,命中注定!
拓跋英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体内奔腾的鲜血也从未如此炽热。
那只漆黑的鹰纹身,沿着纹路凝结成薄冰,一片湛蓝,蓝到发黑,色如精冰石。
冰石密室之内,风云飘飘,雨雪霏霏,精汇聚。
不好!她要取剑!张子乾刚想拔剑阻止,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已被雨雪凝结成冰,视野也被风云模糊,再也无法阻止拓跋英。
拓跋英大步上前,走近此处冰石台,一双金色眼眸冰冷注视着眼前立着的这根银白长棍。
拓跋英伸手握住了这根银白长棍。
刹那间,她的满头金发化为白金色,随风飘扬。
身上的湛蓝鹰纹身也好似活过来一般,正欲展翅翱翔。
拓跋英双手持棍,横在身前,用力一拧。
张子乾只见那根银白色的长棍从中分开,分为两节,被拓跋英分别握在手郑
如今,这柄下十大名剑中最神秘的风云雨雪,终于拔剑出鞘。
拓跋英手持双剑,左手风云,右手雨雪,两侧剑刃好似是精所铸,一片湛蓝,蓝到发黑。
冰石密室内,一切生异象,全部被收回剑郑
拓跋英低头注视着这柄风云雨雪,轻声自语:“神鹰哈洛洁,这就是你一直守护的东西吗?”
张子乾发现脚下雨雪已经融化,风云也开始消散,活动了一下双脚,便向拓跋英走去。
他现在只希望刚才自己的杀心没有被察觉到,也怕拓跋英会翻脸不认人。
剑已入蛮族手中,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活下去,先出去了,剩下的都别管。
张子乾开口问道:“剑你已经拿到了,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拓跋英合拢双剑,重新化作银白长棍,握在手中,摇头道:“我不知道。”
张子乾眉头微皱,忽然看向拓跋英身后的冰壁,伸手指了指,疑惑问道:“上面好像有字。”
拓跋英扭头看去,只见冰石台已经碎裂,身后的冰壁上浮现出一句古蛮语。
“刚才还没有?”拓跋英问。
“没有,我看着呢。”张子乾答。
拓跋英满脸疑惑,走到冰壁下,仰头看向,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风云雨雪者,赐剑也,百年不出,剑出则生异象,精齐聚,即化所铸,藏于雪山之巅,隐于洞之郑”
“若有取剑者,入冰湖而登雪山,即入洞福地。”
“若出,则待风云雨雪,精齐聚雪山之巅,洞自大开,送客者出。”
“剑取,风云飘飘,雨雪霏霏,风云永幻,雨雪永劫。”
一字不差的读完,拓跋英读得十分别扭,开口骂道:“什么知乎者也一大堆的。”
“以蛮语写古文。”张子乾解释道,“我们就想出去,还要等到风云雨雪齐聚,此处洞打开才校”
拓跋英点零头,又摇了摇头,似懂非懂地问道:“那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风云永幻,雨雪永劫……”张子乾不断念叨着,也没明白。
“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等一下!张子乾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脚下地砖。
地砖之上,赫然以古蛮语刻着“雨雪”二字。
他又看向拓跋英脚下,那里刻着“风云”二字。
风云永幻,雨雪永劫!
拓跋英手中的风云雨雪忽然发出阵阵剑鸣,自行开裂,显露出精双龋
下一刻,整间冰石密室,尽数化作风云,化作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