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诗雨笑道,“秦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这段时间她听洛轻洺讲了很多关于秦屿深的事儿,对那个孩子印象非常好。
倒是闻墨,始终对秦屿深有敌意。
“是不是好孩子,得见了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个表里不一的?”
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他得好好调查一下秦屿深的家庭背景,若家里人不是什么好的,那他就得动用其他手段了。
在家人这事儿上吃过一次大亏的他,比谁都谨慎。
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他不能轻易妥协。
这话要是其他人,林早生气了,但这话的是闻墨,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她认真的,“爸爸,秦屿深不是表里不一的人,您见了他就知道了。”
“他很好。”
所以,在了解他之前,别这种话。
洛轻洺也,“姐夫是个很好的人。”
闻墨也知道自己的话得不妥当,而且还是在女儿面前。
俗话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脑瓜子,“爸爸知道了。”
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别拍女儿脑袋。”闻诗雨拍了下他的手背,这手怎么这么欠呢。
“就是就是。”林附和道。
在看到闻墨一脸苦色时,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我知道爸爸不放心秦屿深,也是为了我好,谢谢爸爸。”
闻墨那颗慈父的心呐,一下子就被抚慰了。
闺女还是理解他的。
真是爸爸的好闺女。
见他一下子笑容满面,林三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哎,太好哄了吧。
晚上,阿叔拜访完旧友回来,大家伙一起吃了顿饺子。
阿叔很多年没吃过这玩意了,乍一吃不停的点头,“好吃,好吃,洺手艺真不错。”
吃过饭后,坐在客厅里,商量明去祭拜闻嘉荣的事儿。
“东西都买好了吧?”阿叔问闻墨。
闻墨点头,“一大早就去买回来了。”
买的自然是一些纸钱香烛之类,他绕了好几圈才全部买齐。
因为破四旧的原因,像香烛纸钱、祭祀祖先神灵之类的传统民俗活动,都属于封建迷信行为,生产这类物件的店铺全都关闭了。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准光明正大的售卖,还不准偷偷的卖吗。
逢年过节,悄悄祭祀的多了去了。
“买齐了就好。”阿叔点头,“明先去墓园再去老宅,今晚上好好休息。”
“好。”
第二,刚蒙蒙亮,车子就朝墓园开去。
墓园的位置在郊外半山腰,四周都被围了起来,里面只有一个墓。
建国前,这一块是属于闻家的土地,闻嘉荣死后就葬在这里,鉴于闻嘉荣生前的影响力,政府将这里保护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这样做的目的,是怕有人会跑进来盗墓。
实际上这些年有这种想法的人数不胜数。
闻嘉荣纵横华东四省这么多年,积累的宝藏富可敌国,他死后肯定会有陪葬品,不少人都想掘他的墓,一夜暴富。
国家的保护是有限的。
闻嘉荣的墓之所以没有被盗,是因为阿叔派了人保护着。
只要是敢动手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郊外很荒凉,墓园却被打理得很干净,没有杂草丛生,墓碑上刻着碑文和名字。
“父亲......”闻诗雨跪倒在墓碑面前,眼泪哗啦啦的流。
二十多年了,自从父亲去世,直到现在她才回来看他。
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闻墨跟着跪在她旁边,眉眼沉沉,带着一丝悲痛和怀念。
印象中那位狂傲不羁、洒脱随性又重情重义的人,最终还是在时代的洪流中化为一抔黄土。
“父亲,我带诗雨回来看您了,当初您相信我,将诗雨托付给我,我.....”
“最后还是辜负了您的期待。”
若不是他太过相信那些所谓的父亲兄弟,他就不会将两个孩子弄丢,让诗雨刚生完孩子就经历骨肉分离之痛,还几乎哭瞎了眼睛。
他愧对岳父的信任。
“别这么。”闻诗雨握住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错只错在人心难测。
阿叔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保镖,他目光落在墓碑上,眼神却并未聚焦,陷入了回忆。
等闻墨和闻诗雨完话后,两人起身,将林和洛轻洺带上前。
“来,给你们姥爷磕个头。”
洛轻洺毫不犹豫跪下,林刚要跪就被闻墨和闻诗雨拦住了。
“你肚子里有宝宝,站着就校”
“没关系,她还呢,不影响。”林看了眼肚子,六个月的肚子不算大,磕个头而已,不影响什么。
而且,这里面埋着的是她姥爷,给逝去的长辈磕头是必须的。
随后麻利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阿叔摸了摸墓碑,心道,荣哥,弟弟我没辜负你的期盼吧,雨后半辈子不用我操心了,你的两个外孙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在下面也该安息了。
一阵风拂过众饶脸庞,带来故饶气息。
闻诗雨的眼泪完全绷不住,阿叔震惊过后,眼眶也红了。
林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闭上眼睛呼唤了几声阎王。
“又想问什么?”阎王正忙着即将到来的鬼节的安排,立马出现在林的脑海。
林问他关于闻嘉荣投胎的信息。
“闻嘉荣?”阎王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用想,直接,“他身上有大功德,刚投了神仙道。”
“刚?”林瞪大眼睛。
“对啊。”阎王,“之前一直不肯投胎,还在地府混了个差事儿,刚刚走了。”
在林看不见的角落里,阎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老爷的,再不去投胎,都快把他阎王的位置给抢了。
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大变态。
而林就是变态。
两饶性格和作风真是如出一辙。
林转了转手指,“你......他知道我不?我占了他外孙女的身体。”
阎王笑了两声,“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平白多了一个外孙女,那家伙心里美着呢。”
不知怎地,林提起的那口气终于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