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有师徒两人,章海也没有多余的顾虑。他解下脸上的暗部面具,露出一张略显稚嫩却又透着狡黠的脸庞。他笑嘻嘻地走到旗木朔茂面前,像个献宝的孩子。
“老师啊,我来请教个事儿。”章海道,语气亲昵,“那些没用的俘虏……都是怎么处理的?”
旗木朔茂斜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对自己的弟子太了解了,这子每次笑得这么无害,准是又有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念头。
章海在老师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如实回答道:“这不是……跟你推荐的那个人切磋过了嘛,对刀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一听到“切磋”,旗木朔茂的倦意似乎消散了一些,眼中立刻来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起身子,问道:“哦?看,有什么新的想法?”
章海走到旗木朔茂的桌前,用木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解释道:“我想研究出一种能够屏蔽人五感的刀术。那样一来,今后在作战时,可以做到完美的一击必杀,尤其是进行暗杀的时候,会更好用。”
旗木朔茂闻言,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明白了章海的意思——这是一种极致的杀人术。这种刀术,能让被杀者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甚至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他的眉头渐渐皱起,心中清楚,这样一招刀术,完全是为了杀人而创造,而且是那种冷酷到极致的杀人。他觉得,这样的刀术太过狠辣,已经超出了他心中对“刀术”的定义。
“怎么了,老师?”章海察觉到旗木朔茂情绪的变化,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旗木朔茂的脸色有些沉重,他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章海,问道:“你学刀的初衷是什么?就是为了……杀人吗?”
章海闻言,愣了一下。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未认真考虑过。最开始,他学刀是为了变强,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但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他亲眼目睹了无数的死亡,亲手结束了无数敌饶生命。那些血腥的场景,那些惨烈的搏杀,让他对“刀”的理解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最终给出了一个坦诚且残酷的答案:“本来不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而冰冷,“但经历过战争之后,现在便是了。我不杀人,人就要杀我。与其我死,当然是敌人死更好。”
旗木朔茂听着章海的话,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章海的理由有理有据,残酷却又现实,他无法反驳。战争,确实能改变一个人,让原本纯粹的东西变得血腥而扭曲。他看着章海那双坚定却又带着杀意的眼睛,最终选择了默认。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递给了章海。
“去吧。”旗木朔茂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蕴含着某种许可。
章海接过钥匙,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他知道,老师这是同意了他的想法。他笑着问道:“老师,可有人数限制?”
旗木朔茂摇了摇头,眼中带着血丝,却又闪过一丝担忧:“没樱你别阴沟里翻船就校”
章海心领神会,知道老师在提醒他要心,不要玩火自焚。
“多谢老师!”他抱拳道谢,随后收好钥匙,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章海得到钥匙后,径直走向了拷问部门的深处。这里并非简单的牢房,而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地下建筑。整个空间似乎都是在地下挖了一个巨大的地洞,然后将房间建立在这些地洞之中,错综复杂,如同迷宫。
他根据钥匙上的编号,找到其中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大门上布满了封印符文,显得异常坚固。章海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一股潮湿混杂着汗臭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横七竖柏躺着不下百名忍者,他们衣衫褴褛,神色萎靡,有的甚至还带着伤。这些人显然都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俘虏的,并且被归类为“无用”的那一类——没有利用价值,也没有反叛可能,或者,其情报价值已经榨取干净。因此,他们没有丝毫优待,连个像样的床铺都没有,只是随意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章海甚至知道,如果不是他现在“临时征用”,这些人不定未来会被封印查克拉,送去后山做苦力,直到老死。
一些沉睡中的忍者意识到有人来了,被开门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当他们看到仅仅只有一个带着暗部面具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时,原本死寂的眼中,竟然不可思议地跃跃欲试地冒出了精光。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一个逃跑的机会!
章海反手关上大门,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他举起手中的钥匙,在已经醒过来的忍者们面前晃了晃,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在寂静的牢房中回荡:“放心,就我一个人。钥匙就在这里,打倒我,你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有些清醒过来的忍者,眼中虽然闪烁着光芒,但仍在迟疑。他们警惕地打量着章海,不确定这是否是一个陷阱。然而,离章海最近的一名忍者,已经被自由的诱惑冲昏了头脑。他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猛地从地上弹起,朝着章海悍然发动了攻击!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决,手中的苦无寒光一闪,直刺章海的要害。
然而,刀光更快!
“唰!”
只听一声轻微的刀身出鞘声,随即又是一声极短促的入鞘声。那名忍者冲到章海面前,身体猛地僵住。他捂着自己的咽喉,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瞳孔迅速扩散。
“嗬……”他喉咙里发出痛苦而嘶哑的低鸣,带着绝望和悔恨,最终“嘭”地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