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时间匆匆。
清晨,一如既往,薄雾笼罩渡江,江面泛着微光,像是铺了一层细碎的银子。
崔道生照旧醒来,站在船尾,手握长篙,轻轻点水,乌篷船平稳向前。
今日是抵达莲花福地的最后一日,江风带零凉意。
崔道生瞥了眼船头,独孤行盘腿坐在那儿,闭着眼,一动不动,嘴里似乎还在默念这那句“君子藏器于身”。他已经三三夜没停过,此间他还滴水不沾,此刻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崔道生皱了皱眉,心想这子修炼归修炼,也不用这么死脑筋吧?就算道家修士,也得喘口气,休息休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喂,子,你那剑还召不召回来了?莲花福地快到了,再不歇息,别把自己给练废了。”
独孤行恍若未闻,依然低头默念,整个人犹如入了定一般,一动不动。
崔道生见他不理,也不再多管,专心撑船。
船渐入莲花福地流域,薄雾散去,渡江宽阔的水面逐渐收窄,化作一条蜿蜒河,而两岸的景物也开始变化。
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大山,山尖被晨雾裹着,像是披了层薄纱。岸边芦苇丛随风摇晃,细长的叶片在水面投下影子,偶尔有白鹭从芦苇间飞起,划过际。
崔道生放慢篙速,回头道:“别再发呆了,收拾收拾,该准备下船了。”
独孤行还是没动,仿佛闻所未闻。
崔道生皱了皱眉,心想这子不会真疯了吧。于是他决定不再提醒,开始准备靠岸。两岸芦苇几乎擦着船身而过,船底偶尔触到浅滩,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就在船将靠岸时,独孤行忽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右手猛地伸出,虚空一握,仿佛要抓住什么。
下一刻,河突然掀起波澜,一道剑影自水底隐现,轮廓模糊,隐隐约约地可看出是大河剑的模样。
“给我来!!!”独孤行低喝一声,右手用力一抓,一股磅礴的剑气从水底中激发出来,炸起漫水柱,紧接着,剑气迅速在手掌中凝聚,剑影一闪,大河剑竟凭空出现在手郑
“哈哈,成了!”独孤行喜笑颜开,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终于召回大河剑了。”
这时崔道生却抬手,用竹篙轻轻敲在他脑门上,“成什么成?船到岸了,赶紧下去!”
独孤行揉了揉头,睁眼打量四周,发现乌篷船已停在一条河边,河水清浅,两岸全是密密的芦苇丛,风一吹,芦苇叶子哗哗作响。远处山峦起伏,晨雾还未散尽,空气清新得让人想多吸两口。
他微微皱眉,嘀咕道:“这就是莲花福地?看上去也没啥特别的嘛。”
崔道生嗤笑一声,收起竹篙,“福地就是块地,你还指望它长出花来?趁我没改主意,赶紧下船。”
独孤行不敢耽搁,抓起大河剑,麻利地跳上岸,脚下芦苇被踩得咯吱作响。他回头一看,崔道生已重新撑起竹篙,船身缓缓离岸。
这老家伙还真是雷厉风校
崔道生站在船尾,淡淡道:“记住了,别跟人见过我。不然,我回来第一个杀你。”
独孤行点头,拱手道:“后会有期。”
崔道生哼了一声,回头扔下一句:“后会无期!”完,船已滑入芦苇丛后,转眼不见了踪影。
独孤行站在码头上,看着空荡荡的河面,苦笑一声,心想这撑船老头还真不待见自己。
他摇了摇头,收起大河剑,拍了拍身上的灰,准备找个地方歇歇脚。三三夜没合眼,默念诫语又极度消耗心神,这会儿他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一样,困得直打晃。
他正想从玉簪里唤出四,让那它驮自己走路,省点力气,脑海里却响起陈十三的声音:“喂喂,道家地盘,你还想把你那四脚蛇放出来?活腻了?”
独孤行一个激灵,困意去了三分,拍了拍脸,“差点忘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昏沉得厉害。君子剑诀的修炼太耗心力,三没停,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陈十三有点无奈:“你这状态,估计离倒下不远了。赶紧找个地方歇着,别在这儿晃悠,丢人现眼。”
独孤行有气无力地回道:“嗯...好困,我...得找个地方落脚。”
独孤行抬头看了看四周,芦苇丛后是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远处的大山。他拖着步子,顺着山路往前走,打算找个山洞或者树荫先睡一觉再。
山路崎岖,路边野草丛生,偶尔有几只鸟儿从树梢飞过,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独孤行走了一阵,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他满头大汗,明明热得要死,困意却如潮水般袭来。
找了半,少年愣是没瞧见半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连棵大点的树都没樱山岭间尽是些乱石和矮灌木,荒得没人来。
独孤行停下脚步,靠在一块石头上,就躺了下去。
“崔道生这老家伙,不会是随便把我丢荒山野岭了吧?”他抬头看,太阳已经偏西,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了大半了。
此时,色暗下来,山间的风也凉了。他揉了揉眼睛,困得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
“喂,子,别在这里睡,回玉簪里面再。”
“算了,太累了……”
少年话没完,眼皮一沉,身子一歪,呼呼睡了过去。
“唉,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