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谢凛皱眉。
明明是泥菩萨过江的状况,还有闲心去接济别人。
魏山有些尴尬,其实他现在也后悔了。家里的事他妈没在信上,他没想到家里已经困难成这样了,要是知道不会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
只是如今钱都给了,总不能去要回来。
魏奶奶看出这位顾医生的爱人是自家儿子的战友,便没上来打扰。
话到一半,魏山还想继续,谢凛的注意力却已经落到顾拙身上了,都没跟魏山打招呼,他就跑过去给顾拙擦汗了。
这一次,给三个孩子做完针灸的时候,顾拙已经迷糊到靠在谢凛肩上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谢凛没怎么睡着,一来要防备门外那些护士,二来是心里正煎熬着。
因为心疼,他甚至都有了劝顾拙辞湍念头,但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她一定不会愿意的。
好在后半夜再没出事,醒来的顾拙很快容光焕发,再看不出昨的困顿了。
早饭是谢凛去附近的国营饭店买的,一家三口就那么在办公桌上吃起早饭来。
“妈妈,我今还想来医院住。”茵茵一派真地道。
谢凛瞪了她一眼,将半根油条塞到她手里,转头问顾拙道:“今晚能回去睡了吗?”闺女没心没肺,但在医院哪有在自己家里舒坦?
“应该可以。”顾拙道:“今晚上应该不会再出现高热了。”主要她对灵泉水有信心。
今起来得早,茵茵吃完早饭去走廊上玩了,顾拙一边洗漱一边问谢凛道:“那个魏山你认识?”昨两人凑到一块她不是没看到,只是没有精力去管。
“是我原来的下属。”谢凛将洗好的饭盒擦干,同时回答道:“我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
顾拙挑眉,“你这个下属为人怎么样?”她不是真的不怕医闹。
谢凛想了想道:“原来是个很厚道的人,但如今他经济状况陷入困顿,不好。”他也知道阿拙是在担心什么。
他这话得中肯,顾拙觉得很有道理,索性也不去猜了。
护士上班后,顾拙将药浴的单子开给她们,还不忘交代道:“药拿回来之后拿到我这边来,第一次药浴我得盯着。”那样才有机会偷偷放灵泉水。
她再去查房的时候,魏山待她明显热情了许多。
“我就觉得嫂子你看着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笑眯眯道。
当初顾拙带着谢凛回去的时候,他手下的连队也过来送行了,只是那会她的注意力都在谢凛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对方。
而魏山,一来他没有顾拙那样的记忆力,二来当时他也跟顾拙一样,全副精神都在谢凛身上,因此对顾拙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药浴的木桶魏山已经准备好了,顾拙将一包包药材放进木桶,然后要求道:“去开水房里打热水,然后倒进木桶里,三分之二左右。烧开的水能将药材中的药效激发出来,晾到不再烫但温度依旧可观的时候把孩子包进去。”
顿了顿,“千万要狠得下心。”这么大的孩子泡药浴,势必是要哭闹的。
魏山点零头好。
顾拙转头对魏奶奶道:“三个孩子轮流来,具体泡多久暂时还不好,我会亲自盯着。等三个孩子泡完,阿姨你记得不要忘了将药渣分离出来,明还用一次的,不过到时就得放炉子上熬煮半个时了。”
这年头就是这样,甭管什么药材,都要物尽其用。
魏奶奶连连点头。
经过亲自测试,顾拙发现这么大的婴儿泡个十分钟就顶了,再多就有点伤身了。
“你们自己看着时间,一过十分钟一定要将孩子抱出来,”顾拙交代道。
看着瘦瘦的儿女,魏山有点心疼,连连点头道:“嫂子你放心,我们肯定盯紧了。”
下午顾拙还没有下班,谢凛就已经过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顾拙有些惊讶。
“明要出车了。”谢凛有些烦躁地问道:“你今能回去吗?”要是不能回去,那阿拙就没办法送他了。
要真是这样,他一定要把孙院长捶一顿。
“能,怎么不能。”顾拙道:“你放心吧,魏山的三个孩子目前都度过危险期了。”她给的灵泉水不多,灵泉水的效用对这么大的孩子而言是有些霸道的,那仨孩子刚刚甚至彻底退烧了。当然,会不会反复还不好。
江自明没想到能遇到谢凛。
“凛子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他乐了。
谢凛挑眉,“你是来找阿拙的?”
江自明点头,“上次的事,我来谢谢阿拙,顺便和她一下后续。”知道这两位自来不会隐瞒对方任何事,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谢凛。
谢凛听了皱眉,问道:“你跟你爸是怎么想的?要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吗?”
“怎么可能?”江自明道:“张红梅这个人有点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身边潜伏着这样一个心机沉重之人。”
“你爸要跟张红梅离婚?”谢凛挑眉。
“我爸他离不了婚。”江自明叹气道:“他他的工作性质很难不接触黑市,张红梅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但具体知道多少他不清楚。我爸要是跟她离婚了,那她准去举报他,而且这事一举报一个准。”
“那江叔打算?”谢凛很是好奇。
江自明道:“我爸打算跟张红梅摊牌。”
他对着已经走过来的顾拙道:“我今过来是想知道那个跟张红梅交易的护士到底是谁。”
谢凛了然,“你们打算先拿出切实的证据,压下对方的气势?”
江自明点头,“我爸了,张红梅那种人不到黄河不会死心的。但凡我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她都会想办法狡辩。我们又不能去报警,所以她要是死不承认,就拿她没辙。”
顾拙皱眉,“光是知道跟她交易的护士是谁是没用的,人家不会听你的去指控张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