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时间来贫苦乡村察看灾情了,是不是明镇上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呢?” 要不然哪姑上农村啊,镇上的富豪们稍有点损失就要跳脚找官府的人。
没把大人物的事情都办好,哪有空闲处理民间疾苦事。
听她这么,以为她要去镇上的景十六眼睛放亮,“柔姑娘打算去镇上看看吗?” 柔姑娘去镇上必定是带傻姨看病的,要是傻姨去的话,他就有理由顺带去镇上看看少爷了。
司空柔无语,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去镇上做甚,傻女饶病情没有恶化,虽然还是昏昏晕晕地发着烧,但刚才进去看她,温度有所下降,听喉咙像火烧(傻女人撒娇时亲口),但也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着,似乎不用去看医师。
再观察观察再。
景十六失望极了,唉声叹气地回到围墙上继续扒饭。
司空柔:“......” 都不用他来管傻女人,想去镇上看他家少爷就去,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用过午膳后,太师椅再次出山,抱着司空理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刚睡醒,又有人飞来了,之前不知道人会御物飞行时,没见着一个踩着东西飞行的人。自从看到一个人能御剑飞行后,怎么就突然间多了这么多能御物飞行的人了呢,奇了怪了。
那潇洒,仙风道骨的模样看得司空柔心痒痒的,她也想学御物飞行,她有木灵根,有踩木飞行的条件。却被告知修为要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御物飞行时,失望地垂下了眸。
她的木灵根修行时间尚短,远达不到那个修为等级。
“柔姑娘莫要恐慌,是自己人。” 景十六认出了是护着萧家人去避 难所的两人其中之一,景十九。
司空柔:“......”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恐慌的,眼神这么好的吗?
来人也是踏着一把剑,没一会便飞到了萧家门口,见到一个红斑点点的姑娘家,抱着司公子,景十九微愣,旋即见礼,“柔姑娘。”
虽然昨便听闻柔姑娘回来了,可是百听不如一见,此时见她活生生地坐在这里,眼里还是掩饰不掉的诧异与惊奇。
一个明明死掉的人,又重新站在面前,不惊愕都是假的,特别是自家少爷还有一段大费周章寻找尸体的历程。
人没死,他却关心着找尸体,少爷啊,属下都不知道你什么了。
景十六见到他飞过来,奇怪地问,“你回来做什么?” 他的职责是保护着萧家那些人,可以随便回来的吗?
他是少爷的人,即便是萧家的主母都叫不动他做事。
“那边留景十二在就行了,我回来拿点东西交给风老。” 避难所虽然吵吵嚷嚷的,但至少不会乱来,萧家自己也有护卫,风老便传话让他离开。
回来少爷的院子里拿样东西,还有到黄老的院子里把一些草药带走。
吪,可是两个院子都已经被埋了。
萧景当初为了安静,选了最为偏僻的那个院子,也是直接挨着后山山壁的院子。别人都嫌这个院子挨着峭壁,蛇虫鼠蚁这些特别多,不敢住这个院子的。
但是有黄老在,用草药给这个院子烘得一股药草味,挺好闻的,可是生物们却是避如蛇蝎般不敢靠近这股味道。
作为萧景忠实属下的黄老,他的院子就在萧景院子前面一点,直线距离不超过20米,泥石流一下来,两个院子首先被冲毁埋掉。
院子被埋了,能怎么办呢,挖呗。
两个武艺高超之人,无视了或许会发生的泥石流事件,抄起锄头就在萧景的院子里“吭哧吭哧”地开挖了。
先把少爷的东西挖出来,再来抢救抢救黄老院子里的药草。
无所事事的司空柔抱着司空理站在干净的地方,瞧着二人勤奋地挖着土,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樱
司空理更是看得直拍手掌。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还要挖出来的,她记得萧景不是有储物袋的嘛,重要物品不会随身携带?
“柔姑娘,别站在那里了,一会万一有泥石流或者洪水冲刷下来呢,脏了你就不好。” 一地的黄泥浆和木头砖块这些,看着就危险,她一个姑娘家还抱着孩子,不心摔了就不好。
司空柔点点头,“行,我回门口看风景。”
是这样,司空柔走回了房间,看看傻女人怎么样,把司空理放在门口那张有护栏的椅子上,“你坐这里,我进去看看傻姨。”
睡了这么久,该是醒了吧。
开门的时间可能影响到她了,只见傻女饶身体动了动。
“娘,醒了?”
睡眼惺忪的傻女人茫茫然地转头看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后定晴晴地看着她,不言一语,就在司空柔以为她在睁眼梦游时,她开口了,疑惑地问,“你,你是谁?”
她刚刚是喊“娘” 这个称呼吗?
司空柔的心头下意识地一颤,涌起了名为恐慌与不舍的情绪。这几个月来听着她闺女闺女地喊着,没成想突然有一被她问,你是谁。
以前就听顾盼儿过,傻女饶病情反复,记忆混乱,有些事情她睡个觉起来就会忘记的。
虽然有过提醒,也有过心理准备,可是猛然间发生了,即便淡漠如司空柔,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傻女人,又或者该怎么介绍她自己。
她们短暂的母女情到此为止了吗?
抛开了傻女人误会的母女,那她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朋友吗?
傻女人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喃喃地道,“头好痛。” 转头往周围看了看,精致的房间摆设,可是这张床怎么突兀地摆在了房间的中央呢。
看了一圈,嘶哑的声音问,“这是哪里?”
傻女人一直没有得到司空柔的答话,便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此时的眼睛里没有了傻气,眸如星辰,深邃而明亮,透露出智慧与自信。
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只有一刹那的惊慌,随即便被掩藏过去,又或者是她早已醒来,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这一份能在逆境中按兵不动的心性,不会是一个傻子能拥有的。
她现在的记忆是倒退了十几年?
“姑娘,你怎么不话?”
“南境城新坦镇的杏桃村。”
“南境城?” 离帝都最远的城市,那些人把她卖到离家最远的地方,看来是了。
“对。”
“姑娘救了我?” 面前这个姑娘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看不起来不像是坏人,难道自己被救了?
“不是。”
“那我是?”
司空柔给她倒了杯温热的灵河水,“你先喝水吧,你的问题不是我能回答的。”
司空柔想要把顾盼儿叫回来,“稍等,我去厨房给你端碗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