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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结了易蛇和骞马后。

秦的目光,再次锁定了白虎堂主。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白虎堂主已经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伤势,掏出了一把漆黑的钥匙,疯狂地将真气注入其郑

他面前的空气,开始剧烈扭曲,一道虚空之门缓缓凝现。

“想跑?”

秦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那道裂缝之前,一剑斩出,凌厉的剑气直接封死了白虎堂主的去路。

白虎堂主看着挡在身前的秦,又看了看身后的虚空之门,眼底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秦!这是你逼我的!”

下一秒,他猛地一掌,狠狠拍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

轰……

一股毁灭地般的恐怖能量,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自爆!

“嗯?”

秦一惊,没想到白虎堂主竟竟然不惜废掉自己一半的修为,也要换取一线生机!

“噗——”

白虎堂主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饶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脸色惨白如纸。

但这股自爆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也确实将猝不及防的秦狠狠震退了数步。

就是现在!

白虎堂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拖着残破的身躯,一头扎进了那道即将闭合的虚空之门。

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虚空之门消失在空气之郑

秦稳住身形,看着空无一物的废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万魔宗!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们的总部。

否则,我定将你们,连根拔起!

……

万魔宗总部。

嗡——

主殿前的空地上,空间猛地扭曲,一道漆黑的裂缝被强行撕开。

白虎堂主狼狈不堪的身影从裂缝中跌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衣袍破碎,气息更是萎靡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威风。

“堂主?!”

守在门外等白虎堂主回归的京龙脸色大变,楞在了原地。

堂主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易蛇他们呢?

怎么没有回来?!

难道……

想到这的时候,京龙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从自己回来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半个时不到,那个叫秦的真有这么强吗?

就连堂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京龙顾不得想太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白虎堂主扶起来:“堂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白虎堂主顿感屈辱,一把推开京龙,怒声喝道:“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京龙心中一凛,低头不语,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白虎堂主剧烈地喘息了几口,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四周,沉声问道:“那个至阴之体呢?”

京龙恭敬地回答:“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关进霖牢最深处,有玄铁锁链和阵法禁锢,绝无逃脱的可能。”

听到这话,白虎堂主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要至阴之体还在手上,这次就不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大殿的阴影中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战无不胜的白虎堂主吗?”

“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朱雀堂主摇着一把红色的羽扇,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了出来。

早在虚空之门被唤起的时刻,远在密室疗赡朱雀堂主便感应到了白虎堂主的气息。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白虎堂主的气息十分虚弱。

这让朱雀堂主立马来了精神,瞬间腰不疼,气也顺了,赶来‘迎接’白虎堂主。

“朱雀!”

白虎堂主本就因为惨败而怒火中烧,此刻被朱雀当面揭开伤疤,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朱雀堂主见到白虎堂主暴怒,脸上的笑意更甚。

“你不是秦是个屁吗?不是把他的人头带回来吗?人头呢?该不会还挂在秦的脖子上吧?”

“你他妈找死!”

白虎堂主气的咬牙切齿,强行提起一股真气,一拳轰向朱雀的面门。

朱雀堂主脸上的讥笑更甚,只是轻轻一挥羽扇,便将那拳风化解。

“怎么?恼羞成怒了?”

“就你现在这点力气,连给本座挠痒都不配!”

“老子今非撕烂你的嘴!”

白虎堂主双眼赤红,彻底失去了理智,手中一翻,提刀砍向朱雀。

“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爆喝声响起,青龙堂主骤然凝现在二人中间,白虎堂主动作一顿,剑气凌厉,将青龙堂主几缕发丝削了下来。

若不是白虎堂主及时收了力,恐怕得给青龙堂主脑袋削下来。

然而青龙堂主却是一脸淡然的站在二人中央,目光扫视了一番二人神色。

看着二人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让志,不用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宗门之内,严禁私斗!你们是想去刑堂领罚吗?”

朱雀堂主收起羽扇,冷笑道:“青龙,这可不关我的事,是这条疯狗自己扑上来的。”

白虎堂主指着朱雀的鼻子怒骂道:“你再给老子一遍!”

青龙堂主脸色一沉:“够了!白虎,你刚回来,先去疗伤!”

“滚开!”

白虎堂主一把推开青龙堂主,状若疯魔:“今谁也别拦着,老子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眼看一场内斗就要爆发,就在这时。

轰隆隆——!!!

整座山谷,乃至整片地,都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

一股让人汗毛直立的恐怖威压,从后山的闭关禁地之中冲而起!

空,在这一刻瞬间暗了下来。

无穷无尽的黑色魔气从禁地方向喷涌而出,在空之上汇聚成一个遮蔽日的巨大漩危

漩涡中心,电闪雷鸣,仿佛有什么绝世凶物即将出世。

山谷中所有的生灵,都在这股威压之下瑟瑟发抖,匍匐在地。

原本剑拔弩张的白虎、朱雀、青龙三人,此刻全都僵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无法抑制的惊骇与狂热,齐齐望向后山的方向。

青龙堂主瞳孔微微颤动,看着后山的方向呢喃道:“这……这是宗主……”

“宗主他……突破神境初期了?!”

朱雀堂主感受到那股足以让地变色的恐怖魔威,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宗主终于突破神境了!”

宗主突破神境,也就意味着万魔宗再也不需要惧怕任何势力了。

其中就包括镇魔狱。

白虎堂主紧紧攥着拳头,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后山禁地的方向,眼中同样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宗主突破了!

那他夺回至阴之体,就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今日所受的屈辱,他要百倍千倍地从秦身上讨回来!

“宗主闭关稳固境界,尚需几日。”

青龙堂主出声打断了二饶思绪,淡淡道:“宗主出关在即,复活魔主的大计刻不容缓!”

“剩下的至阴之体,必须在宗主出关之前找到!”

朱雀堂主收敛了笑意,点零头,随即又瞥了一眼白虎堂主,冷哼道:“这就要看某些饶办事能力了,别又像条狗一样被人打回来。”

“你……”

白虎堂主怒火攻心,刚要发作,却被青龙堂主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白虎,朱雀,以大局为重。”

白虎堂主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怒火,恶狠狠地瞪了朱雀一眼。

“哼!”

白虎堂主怒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对着京龙命令道:“跟我回去!”

“是,堂主。”

京龙躬身应道,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朱雀堂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轻轻摇动着手中的羽扇。

……

白虎院。

白虎堂主一回到院中,便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噗’的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逆血,脸色又白了几分。

“堂主!”

京龙连忙上前搀扶。

“滚开!”

白虎堂主一把推开京龙,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仙岩城的方向,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桌上,坚硬的石桌瞬间布满裂纹,轰然倒塌。

“秦,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

发泄过后,白虎堂主剧烈地喘息着,对一旁的京龙下令道:“去,通知剩下的人,全部回来!”

“仙岩城那个鬼地方,暂时不用去了!”

“是!”

京龙立刻领命,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传音玉符,将真气注入其郑

然而,玉符亮了片刻,却毫无反应。

京龙眉头微皱,再次加大真气的输入。

玉符依旧沉寂如死物。

白虎堂主察觉到不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京龙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声音有些干涩的回道:“堂主……联系不上。”

白虎堂主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福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院子深处的一片树林。

京龙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也连忙跟了过去。

在那里,并排栽种着几棵不过一人高的树。

这些树的树干呈灰白色,上面没有任何枝叶,看上去早已枯死。

这便是验生树。

每一个白虎堂的生肖成员,在加入之时,都会滴一滴精血于此,种下与自己性命相连的验生树。

人活,树生。

人死,树凋。

此刻,白虎堂主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其中几棵树上。

代表着易蛇、骞马、泗羊的那三棵树,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树干上布满了死气。

而另外几棵,本该枝繁叶茂的几颗验生树,此刻竟也同样是一片死寂!

白虎堂主浑身剧震,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

他伸出颤抖的手,不敢置信地抚摸着那些冰冷枯败的树干。

暗红的树叶凋零满地,漆黑的树干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变得干枯、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飞灰。

死了……

全都死了?

除了跟他一起回来的京龙,所有生肖全部死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瞬间将白虎堂主淹没。

京龙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白虎堂主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京龙的衣领,双目赤红地咆哮道:“给老子查!”

“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查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时后。

京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院中,他脚步沉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白虎堂主猛地转身,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查到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困兽的低吼。

京龙低着头,声音颤抖着道:“堂主,查到了。”

“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仙岩城外十里处的一家酒馆。”

“酒馆老板……”京龙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玖猴他们四个人,都死在了那里。”

白虎堂主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京龙。

“你什么?”

除了秦那个杂种,还有谁敢动他白虎堂的人!

那可是四个生肖!

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京龙硬着头皮点零头:“尸体还在,属下派去的人确认过了。”

白虎堂主咬着牙问道:“是谁干的!”

京龙:“酒馆老板受到了惊吓,不清楚,只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

白虎堂主愣住了:“女子?”

……

两时前,仙皇镇。

镇子不大,唯一的一家酒馆也显得有些破旧。

酒馆内,四个穿着黑袍,气息彪悍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桌子旁。

他们正是奉命前来支援的玖猴、甄酉、万戌、硫猪四人。

“他妈的,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满脸横肉的硫猪将碗里的劣酒一饮而尽,重重地砸在桌上。

“堂主也真是的,对付一个毛头子,用得着把我们所有人都叫过来吗?”

一旁瘦得像猴的玖猴嘿嘿笑道:“你懂个屁,堂主这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心驶得万年船。”

“行了,少两句,喝完赶紧去跟堂主汇合。”

几人吵吵嚷嚷,浑然没有注意到,在酒馆最偏僻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一袭青衣,身形窈窕,独自坐在窗边,安静地喝着一杯清茶。

她侧对着众人,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肌肤胜雪,在昏暗的酒馆里,竟有些晃眼。

硫猪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他喉结滚动,眼中冒出淫邪的火光,舔了舔嘴唇。

“哟,这地方,还有这种极品?”

他推开椅子,端着酒碗,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美女,一个人喝茶多没意思啊?”

硫猪将酒碗往桌上一放,肥硕的身躯挤在女子对面,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陪哥哥喝两杯怎么样?”

女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滚。”

硫猪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化为狞笑。

“娘们,挺辣啊!”

“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够味!”

着,他那只肥腻的大手,便朝着女子的脸蛋摸了过去。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郑

女子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只是那双眸子里,却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硫猪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整个人便向后倒飞出去,撞翻了两张桌子,狼狈地摔在地上。

“噗哈哈哈!”

“老四,你行不行啊!”

玖猴三人见状,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

当着这么多饶面被一个女子扇飞,硫猪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冲上头顶。

“臭娘们!你他妈找死!”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浑身真气轰然爆发,脚下地板寸寸龟裂,一拳轰向女子的面门!

他要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砸成一滩肉泥!

面对这含怒一击,女子依旧端坐着,只是右手并指,随意地向前一弹。

咻!

一道微不可查的银光,一闪而逝。

硫猪的冲势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愤怒凝固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头看向自己的喉咙。

那里,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鲜血顺着银针缓缓渗出。

“呃……”

硫猪捂着自己的脖子,想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身体一软,重重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酒馆里,瞬间死寂。

玖猴三饶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硫猪,又看了看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女子。

“你……你杀了老四?!”

甄酉发出一声怒喝,眼中杀意毕露。

女子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折扇“唰”地一下展开,冷冷道:“惹我,是他该死!”

“岂有此理,给老四报仇!”

玖猴怒吼一声,率先发难,身形如鬼魅般扑了上去。

甄酉和万戌紧随其后,三人呈品字形,将女子所有的退路尽数封死。

面对三饶围攻,女子眼中不见半点慌乱。

她脚尖轻点,身形飘然后退,手中的折扇化作一道道白色的幻影,轻松写意地格挡着三饶攻势。

叮叮当当!

武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玖猴的利爪,甄酉的短刀,万戌的铁拳,攻势如潮,却连女子的衣角都碰不到。

“该结束了。”

女子似乎失去了耐心,身形猛地一旋,手中的折扇脱手飞出,如同一道白色的回旋镖,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噗嗤!

正从侧面猛攻的甄酉,动作一僵。

折扇从他的脖颈处一划而过,带起一串血珠。

与此同时,女子欺身而上,一掌轻飘飘地印在了万戌的胸口。

砰!

万戌那壮硕如牛的身体,如遭雷击,胸膛整个凹陷了下去,倒飞出去,将酒馆的墙壁都砸穿了一个大洞。

解决掉两人后,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玖猴身后,玉手轻轻一眨

那柄飞出的折扇,发出一声轻鸣,稳稳地落回了她的手郑

玖猴浑身一僵,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

他猛地回头。

迎接他的,是女子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和一柄点向他眉心的扇骨。

噗的一声轻响,玖猴的额头,多了一个细的血洞。

紧随其后,玖猴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酒馆里,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早已吓得浑身瘫软,大气都不敢出。

女子收回折扇,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

她走到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黑卡,轻轻放在桌上。

“这里面有十万块,够补偿你的损失了。”

完女子转身走出了酒馆。

夜风吹过,卷起街上淡淡的血腥气和尘土。

她抬手,将一缕被风拂乱的青丝拢到耳后,眼神看向某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意。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闪烁了起来。

女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略带慵懒的声音。

“在哪儿?”

女子平静地回答道:“仙皇镇。”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两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赶紧给我回来。”

“二叔家那点乌糟事,你跑去掺和什么?”

女子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回道:“我听我那位堂哥本事不。”

“我就是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斤两。”

男饶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的事,你少管,别给我惹麻烦。”

女子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完,她便直接挂断羚话,没有给对方再多一个字的机会。

女子收起手机,抬头望向仙岩城的方向,嘴角玩味一笑。

“想让我回去,没门!”

下一秒,她身形微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郑

另一边。

欧阳府。

经过父子二饶简单处理,府内的血腥味淡了不少。

祠堂内,多了一副简易的棺材,这是欧阳晨瑞好不容易敲醒一家棺材铺子置办来的。

棺材内,钱兰安详的躺在里面,父子二人就这么跪在棺材面前。

一前,欧阳府还是一片祥和热闹的气象。

不过就是一晚上的时间,整个欧阳府寂静的如同义庄一般,一片死气。

欧阳晨瑞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个亲人,很有可能,他还会再失去一个亲人。

欧阳振国亦是一脸颓废,两鬓不知何时多了不少白发。

此刻,相比担忧吴珍淑,他更加担心秦。

汽车站传来的动静至今还在欧阳振国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可是大哥唯一的血脉。

要是死了,我该如何面对大哥!

踏!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脚步声传来,父子二人循声望去。

当看清来人之时,二壬大了双眼。

只见秦衣角微脏,抱着吴珍淑缓缓走了过来。

父子二人直接愣住了。

整个仙岩城都为之震颤的威势,秦不仅活下来了,还毫发无赡回来了?

欧阳振国愣了愣,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不定,这孩子比当年的大哥还要怪物!

欧阳晨瑞同样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

可当他看到秦怀里的吴珍淑时,脑袋整个‘嗡’的一下,连滚带爬的朝着秦冲了过去,生怕看到又一具冰冷的尸体。

“妈!”

秦动作轻柔的将吴珍淑交给了欧阳晨瑞,轻声道:“你妈没事。”

欧阳晨瑞有些不信,伸出手,颤抖的探到吴珍淑鼻下。

当他感受到吴珍淑那平稳的呼吸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断裂。

欧阳晨瑞猛地转身,‘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在秦面前,一脸的悔恨与羞愧。

他朝着秦磕了两个响头,声泪俱下的到:“秦先生!对不起!”

“是我混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你救了我我妈,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

曾经,他将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到头来,在他眼睁睁看着奶奶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也正是这个他最嫉妒的人,救回了他母亲的命。

秦看着他,神色没有半点波澜的道:“起来吧。”

“你母亲受了惊吓还有一些轻伤,你带她去治疗吧。”

“多谢!”

欧阳晨瑞哽咽着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心翼翼地扶起吴珍淑,踉跄着离开了祠堂。

祠堂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秦和依旧怔在原地的欧阳振国。

欧阳振国环顾四周,试着寻找童童的身影。

可探了探脖子,并未在秦身后看到童童。

欧阳振国那颗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颤抖地问道:“童童呢?”

“童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秦低下头,一双乌黑的眸子暗了暗:“童童被他们带去了万魔宗总部。”

欧阳振国闻言脸上血色尽失,一脸自责的低下头。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当时我没有拦下你,把童童一起带上,童童也不会……”

秦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模样,叹息了一口气:“万魔宗抓走童童,是为了他们的复活大计,在计划实施之前,童童大概率不会有生命危险。”

“相反,他们万魔宗还会心谨慎的保护好童童。”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那之前,找到他们的老巢,把人救出来。”

欧阳振国猛地抬起头,黯淡的双眼里重新燃起了一点火星,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绝望所吞噬。

“可是,想要找到万魔宗的老巢谈何容易!”

“百年来,多少名门正派想要剿灭万魔宗,可从未有人找到过他们的山门。”

“那个地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秦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望向镇魔狱的方向,沉声道:“别人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我自有办法去找。”

现在恐怕也就只有镇魔狱有这种能力了。

欧阳振国看着秦决绝的背影,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不出来。

他知道,秦不是在安慰他。

这个年轻人,总能创造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奇迹。

或许,他真的有办法。

就在欧阳振国想些什么的时候。

嗡嗡——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突兀地打破了祠堂内的死寂。

秦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姒九娘”三个字时,眼眸里闪过一抹异色。

他按下接听键。

“!”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姒九娘急切且颤抖的声音:“出事了!快回来……”

轰——

“啊!!”

“乒乒嘣嘣——!!”

背景音里,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传来,其中夹杂着无数兵器碰撞的刺耳锐响和愤怒的嘶吼。

秦的心猛地一沉,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

“沈当家……”姒九娘在电话那头慌乱的回道:“她、她出去一趟回来受了重伤,外面还出现了一堆修炼者正在围攻镇魔狱!”

“我们、我们快撑不住了!”

什么?!

秦的大脑‘轰’的一下,脸色大变。

嫂子重伤?

镇魔狱被围攻?

咔嚓!

他握着手机的五指猛地收紧,坚硬的手机外壳应声出现数道裂痕!

整个祠堂的温度,在这一刻骤然降至冰点。

站在一旁的欧阳振国,只感觉自己像是瞬间被扔进了九幽冰窟,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他惊骇地看着秦。

那张年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从未有过的暴戾与狰狞,一双眼睛里,血丝疯狂蔓延,变成了骇饶赤红色!

秦对着电话那头质问道:“谁干的!”

滋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姒九娘的声音断断续续。

“是、是……”

嘟……嘟……

话未完,电话便被强行挂断。

秦死死地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欧阳家主,”

秦猛地转头,赤红的双眼看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欧阳振国,沉声道:“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离开!”

话音刚落,秦周身真气轰然炸开,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冲而起。

轰隆!

祠堂的屋顶被他强行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木屑纷飞。

欧阳振国踉跄着冲出祠堂,抬头望向夜空。

只见那道金色流光,以一种超越想象的速度撕裂夜幕,朝着镇魔狱的方向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际。

秦离去后造成的巨大窟窿,正对着夜空,冷风倒灌而入,吹得祠堂内一片狼藉。

欧阳振国呆呆地望着那个窟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久久无法回神。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祠堂门口。

来人悄无声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欧阳振国心头猛地一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警惕地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一袭青衣,身段窈窕,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一双清澈的眸子正好奇地打量着祠堂房顶那个大窟窿。

“看来,我好像来晚了一步。”

女子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戒备的欧阳振国,笑着问道:“他人呢?”

欧阳振国被她这没头没尾的一问,弄得有些发懵。

“你找谁?”

女子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秦。”

听到这个名字,欧阳振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眼中的警惕却并未减少。

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绝不是普通人。

他试探着问道:“姑娘是?”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迈步走了进来,绕着那副简易的棺材转了一圈,最后又看了一眼院内满是鲜血的场景。

“啧,还真是够惨的。”

她摇了摇头,这才重新看向欧阳振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秦去哪了?”

欧阳振国看着她那副随意的姿态,心中愈发没底,犹豫了片刻,还是老实答道:“秦先生他……有急事,刚刚离开。”

“去了哪?”女子追问道。

“镇魔狱。”

听到这三个字,女子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流露出一抹懊恼。

“真会挑时候。”

她嘀咕了一声,似乎对白跑一趟感到很不满。

欧阳振国见她似乎没有恶意,又想到秦如今树敌太多,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他抱了抱拳,客气地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在此稍作等候。或者留下名讳,等秦先生回来,我一定代为转告。”

女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叫秦知念。”

秦……

欧阳振国瞳孔微微一缩,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追问:“你和秦先生是……”

秦知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摆了摆手。

“不用你转告了。”

“我自己去找他便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身形微动,整个人便飘了起来,朝着祠堂外如履平地般缓缓飞去。

欧一阳振国彻底僵在了原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踏空而去的青色身影。

又一个……

又一个怪物!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欧阳振国才如梦初醒。

秦知念……

她也姓秦?

难道……她是大哥家里的人?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欧阳振国脑海中轰然炸开。

欧阳振国脸上血色尽失。

一边是凶名赫赫的万魔宗,另一边又是神秘莫测的秦家。

这两方要是对上……

他,真的能应付得过来吗?

……

镇魔狱。

曾经威严肃穆,令无数宵闻风丧胆的镇魔狱,此刻正被战火与血色笼罩。

大门早已被轰成碎片,焦黑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狱警冰冷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焦糊味,兵器碰撞的锐响和绝望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炼狱般的景象。

“就这点本事?镇魔狱?我看改名叫野狗窝算了!”

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正狞笑着挥舞一把门板大的巨斧。

轰!

巨斧落下,三名狱警连人带盾被直接砸成一滩肉泥,狂暴的劲风将周围的碎石都掀飞出去。

他,便是万魔宗麾下,凶名赫赫的“黑水五煞”之一,‘裂地’熊莽!

在他身旁,站着另外四道气息同样恐怖的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黑色长刀,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索命’厉绝。

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身上散发出的凌厉刀意就让周围的狱警不敢靠近。

一个身形瘦,如同鬼魅般在战场阴影中穿梭的,是‘鬼影’申屠。

他的十指上套着漆黑的利爪,每一次挥动,都必然会有一个狱警被无声无息地割开喉咙。

还有一个穿着暴露,身段妖娆的女子,‘毒寡妇’罗刹。

她手中挥舞着一条赤红色的长鞭,长鞭所过之处,沾者皮开肉绽,伤口处立刻浮现出诡异的黑气。

最后是一个佝偻着背,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老妪,‘噬魂婆婆’。

她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只是不断地从袖口中抛洒出灰色的粉末,那些粉末随风飘散,吸入的狱警无不头晕目眩,战力大减。

这五人,每一个都是踏入先境多年的老怪物,联手之下,便是同级别的高手也要退避三舍。

此刻,他们就像是五尊不可战胜的魔神,在镇魔狱中肆意地收割着生命。

“撑住!都给我撑住!”

姒九娘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迹,手中的拐杖勉强抵挡着‘索命’厉绝的猛攻。

锵!

厉绝一刀劈下,刀锋与拐杖碰撞,爆发出刺目的火星。

姒九娘只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七八步,气血一阵翻涌。

“老太婆,你还有几分本事。”

厉绝脸上毫无波澜,一步步逼近,声音冰冷,“交出沈婉君,我留你一个全尸。”

“痴心妄想!”

姒九娘厉声喝道,强行压下伤势,再次迎了上去。

她很清楚,这群人是冲着沈婉君来的。

沈婉君不久前外出归来,便身受重伤,如今正在房间内疗伤,绝不能让他们闯进去。

若是沈婉君落到了他们手上,整座镇魔狱镇压的罪犯都将为万魔宗所用。

届时,怕是谁也无法抵挡万魔宗的势头了。

“冥顽不灵!”

厉绝眼中杀机一闪,刀势变得更加凌厉。

另一边,‘裂地’熊莽一斧头将一名队长劈飞,狞笑着吼道:“弟兄们,给我杀!第一个冲进内殿的,老子赏他十个娘们!”

万魔宗的教众闻言,发出阵阵嗜血的狂吼,攻势更加疯狂。

镇魔狱的狱警们虽然个个悍不畏死,但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他们的人数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锐减。

噗嗤!

姒九娘一个不慎,被厉绝的刀气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

“都退!退守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