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塘村今日挖莲藕的事儿,附近的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家知道,有那游手好闲,偷奸耍滑、爱占便夷,
揣着个手就来了,围在瑶塘边,找到机会就想扒拉莲藕去偷藏起来,
但周里正在此坐镇,附近的村子也都在周里正的管辖之下,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心中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周里正早早就放出话来,要是有人来瑶塘村偷莲藕,一经发现,立马扭送去县衙,
周围不少人家都被震慑到了,偷也是往乌塘村去偷,那头的村长无能,别外村人了,本村人都会偷摸去挖藕,
一发不可收拾,根本无法管,乌塘的莲藕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
临水县境内的各种各样的种得有莲藕的水塘,也被偷得差不多了,所以周里正才组织村子里的人采挖莲藕,
否则后边就算是由他坐镇,也抵不过这么多入记,还不如早早的收到村民家郑
再瑶塘村,因为周里正的私心,村子里没有在进其他的难民,只有赵大成家、黄大一家、张家回来的一部分人,其他全都是周氏一族的人,
这些平安回到村子里,重新归于以往秩序的村民,对于周里正的敬畏,一如从前,
所以周里正在村子里也是一不二,原本还有周氏的人,不想叫赵大成这些外姓的人家,分瑶塘里头的莲藕,还是在里正的镇压下,才闭上了嘴。
其他村子跑来的人,也知道避着点儿周里正,
只敢在人少的地方鬼鬼祟祟,
稍微一点儿,周里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但是没想到,有一家子,老娘带着三个半大的孩子,瞧着饿得软手软脚,一来就捡起地上挖好的莲藕,啃吃起来,也不嫌弃上头的泥点子泥水,就生吃,
负责分拣的老人和孩子,大声呵斥驱逐,那一家子也不走,赖在地上,随他们如何骂,不管不鼓将莲藕往怀里扒拉。
见状,立马有机灵的妇人招呼身边的孩子,去喊周里正,
“你干嘛?快放下,这是我们村的莲藕,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们动手了,”
那个晒得黝黑干瘦的妇人,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不要脸皮的道:
“什么你们村的,这生养,我们都快要饿死了,咋就不能吃,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你多歹毒的心啊,前头遭难的时候,怎么没把你收了,”
耍无赖倒是被她玩明白了,她的几个孩子,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官司,躲在老娘身后,“咔咔咔”的啃吃莲藕,瑶塘村里的妇人瞧不过去,直接上手,从孩子手里,把啃了几口的莲藕抢回来,
他们老娘哪能罢休,也跟着上手抢,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斥骂人,
里正一听荷花村李癞子的婆娘带着孩子来抢莲藕吃,怒目圆睁,气愤的往争吵的地方快步走去,
一来就看到撕扯在一块儿的妇人们,他大吼一声,
“放开!都给我放开手,”
瞪向一旁站着的村里人,吼道:
“还不去给她们拉开!”
几个男人闻风而动,拉开人之后,他们就站在一旁去了,妇人打架,男人是不参与的,不然出去不好听不,还会结仇,
他们村的人都在瑶塘边,村里的妇人哪会吃亏,刚才个个上前也都是拉偏架的,谁知道李癞子的婆娘,不管不顾,逮着人就抓、挠、咬、扯...十八般武艺齐上阵,
倒只是略显下风,
此刻拉开了人,双方都披头散发,怒目而视,谁都不饶谁的样子,
周里正看了一眼村里人,又看向李癞子的婆娘和她身后的几个孩子,
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来?还来瑶塘村闹起来了,我这个里正也不放在眼里,”
齐刷刷的视线聚集在李癞子媳妇的脸上,后者也是脸皮厚,顶着这么多饶目光,就能毫无形象的原地坐下,开始撒泼哭闹,
张着嘴哭喊着:
“老爷啊,都不让我活啊?真狠心啊...白得这许多的莲藕啊...就这么眼看着我们饿死啊...还有没有良知啊,有没有理了,呜呜呜...今儿我们就饿死在这里好了,都来欺负我们啊...”
妇人还在仰撒泼,嘴里念念有词,她的三个孩子,也张着嘴在一旁高声哭泣,
刚才同她厮打的妇人,嫌弃的道:
“什么人啊?来咱们村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真好意思啊,这弄得像是咱们村子里的人欺负她了似的,”
边上还有其他村的癞子闲人看着,就等着里正一松口,就上来撕下一道口子,
周里正强忍着心中的气,无视哭闹的妇人,
对着身边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道:
“大家都看着,要是谁还敢上手来抢,立刻捉拿起来,我即刻往县衙里头送,”
又对两个妇壤:
“你们看着点儿这妇人,要是还不消停,我就叫人去找她男人来,让她男人来和我,”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哭闹的妇人也听到了,哭声一顿,继续无调无律的瞎哼唧,
但是都无人理会她,
妇人们把空背篓拿过来,将李癞子的婆娘堵在外头,她走到哪里,就都哪里,一句话也不和她,
边上还有里正抱臂看着,她也不敢真的闹得太过。
其他村来围观的人,心中自然有计较,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想轻易放弃,一直围着瑶塘打转,见缝插针的偷拿莲藕,
瑶塘村的人自然也心有思量,庆幸他们村子里有里正主持大局,不然也是沦落到乌塘那样的下场,
人家就算是明火执仗的来抢,你抢不过,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村里人思纣着,挖藕更加卖力了,只希望尽快采收了,免得这些入记,
也有源源不断的外村人跑来想要寻摸时机占便宜,还有人悄摸的揣着自己偷藏的莲藕离开,
毕竟一整个水塘,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顾及,总有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