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是?”
男人似乎心情颇好,背后的厮读懂他的眼色开口回复道:
“我们公子是乔家二公子,人称乔二郎。”
“姑娘,请吧。”
乔二郎伸手指向湖上,语气轻佻。
他没问她姓甚名谁,也许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她是谁不重要。
背后的厮堵住他们的去路,温灵眼中闪烁一刻,在一只脚踏上船体之前,回过头去:
“回去告诉许管家,我今晚点回来。”
那是跟倩倩的。
她愣了一瞬,见乔二郎的人没拦,就按温灵的办去。
“是。”
倩倩很机灵,知道她的意思。
画舫内,歌舞升平,美人们舞动衣袖,带起一阵香风,把位子上坐着的官员们撩得失神。
乔闵坐在位子上,听着曲。
他眼睛盯着舞池中央的美人,猛灌了一大杯酒。
“大人……”
一个传话的跑进来在他耳边着什么。
乔闵听罢后挑起眉,随即高忻随手撂下酒杯。
“叮——”的一声传来,陈启玥随意抬头,发现乔闵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朝他这里看过来。
他蹙了下眉,转过头去,假装是看歌舞。
“让二郎把人带过来。”
真是巧啊。
乔闵心情大好,没再看陈启玥,转过头继续喝酒,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温灵带着两个厮,到了画舫上。
船有点,大概只有乔二一个人,所以不如湖上靠近的那个大画舫大。
“乔公子,不是我表哥也在这,怎么没见到人。”
温灵站在那,眉眼清冷。
月光朦胧地洒在她脸上,更让她显得有距离福
乔二心痒得不行,他还从没见过这样性子的美人。
待会到了船上,他估摸着,他爹见到她也会动心思。
大不了,父子二人共同享乐。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等会你就看到他了。”
乔二刻意凑近,嗅闻着美人身上的香味,色眯眯地回。
站在他对面的温灵,心里恶寒。
不知道他耍什么把戏,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看着船漂向近处一个大的画舫,心道不好。
也不知道这个乔二,怎么就改了主意,本来他们都能全身而退了。
别给表哥惹上麻烦就好。
她之前倒是想随意捏造一个京城贵女的身份脱身。
可是又想着万一她回去后,这个乔二一查,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找表哥的事就糟糕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见过父亲!”
乔二掀开帘子,径直朝乔闵那走去。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这,随后自然而然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人。
离得有些远,但是不乏看出这是个美人。
陈启玥也在其郑
他抿口茶抬头,本不打算理会。
这些人最是肮脏龌龊,尤其是乔家父子,将自己的姬妾随意交换,低劣至极。
若不是陈家在生意场上还依赖乔家,这场宴会他根本不会来。
可等到两人走近,他却定睛发现他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
温灵?!
陈启玥一下子想从座位上站起来,惹得旁边的人用余光瞥着他。
他思及后果,还是忍住不动,只是手指捏握成拳。
而恰好,坐在对面的乔闵举起酒杯,朝他挑衅一笑。
看到姓陈的这个反应,乔闵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今这场宴会,就是个针对陈启玥的鸿门宴。
原本这陈家富甲一方就很让人眼馋,若不是新来的那个季大人忽然横插一脚,陈家早就是他乔闵的囊中之物。
现在好了,季钰死了,陈家还不是任他拿捏。
他就吩咐底下辈多和陈家走动,好找陈启玥那毛头子的弱点。
他这个儿子今可是给他带了个大惊喜啊,助他也。
乔闵仰起头,挑眉故意问乔二:
“我儿,你身后这位是……”
陈启玥捏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这位是陈大当家的表妹啊,父亲,陈大当家没向您介绍过吗?”
乔二的声音故意的很大,整个包间的歌舞早在他来的时候停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这句话。
“这样啊……那不还快请上座。”
乔闵这才仔仔细细打量站在那的美人。
果真是“遗世独立”啊,真不愧陈家那子这么紧张。
只是不知,在chuang上的功夫怎么样。
他眼睛一眯,露出淫邪的目光。
温灵从进门开始看到了陈启玥后,就一直垂着眸子,不与任何人对视。
可就算这样,还是感觉到了乔闵恶心粘稠的注视。
“陈贤侄,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美人在家啊。”
乔闵口无遮拦地张嘴。
他本就有意让陈启玥难堪,又喝了些酒,更加肆无忌惮了。
陈家和温灵在他的眼里现在就就是一盘菜。
陈启玥听闻这话,没搭理他,反而稳住心神,目光投向温灵。
她也在看他,似是在安慰,她没事。
今的事是他牵连了表妹。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向乔闵。
“乔大人,在下的表妹从京城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所以不宜交际。”
“表妹体弱,湖上风又大,在下就先带她回去,不打扰各位大饶兴致了。”
当务之急,要先把表妹摘出去。
乔闵把眼睛从温灵身上撕下来,听闻此话,笑了一下,一只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开口道:
“别急啊,陈贤侄,刚才我们的事考虑一下吧。”
“这暖阁最是养人,必不会让表妹遭受一点点风寒。”
这是不打算给他退路,彻底撕破脸皮了。
场面的气氛僵持起来,连那些陪着做客的美人都没再敢发声。
陈启玥一向温和的脸色阴沉到可怕。
他知道他的是什么事。
今这场鸿门宴无非就是让他把陈家的利润都吐出来,供着他们这些蛀虫,还拿温灵作威胁。
乔闵斜眼看这个陈家的掌门人。
还是不到火候,这就着急了。
他正要张口,打这个年轻措手不及,这时,外面传来兵刃相碰的声音。
怎么回事?!
乔闵皱起眉,瞬间站起来。
“呛啷——”
巨大的金属相咬的颤音割破夜风,嗤响声还未消散,一声惨叫就传进包厢。
“啊——”
从没有关严的门口可以看见,侍卫应声倒地。
猩红的血液溅到离门最近的肥胖官员身上,他惊恐地大叫一声,朝包厢里面跑。
乔闵大怒,吼道:“侍卫呢!?侍卫都去哪了!?”
没有人应。
里面人顿时吓得抱头鼠窜,场面一度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