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暴起杀你?”刀九问。
“你到我这里,需要一息,而我再次控制你的真气,只需要半息。”江上寒淡淡留下一句话后,继续向远方走去。
刀九看着江上寒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道:“可否解惑?”
“不可。”
听见江上寒否定的答复。
刀九再次点零头。
随后开始慢慢调动体内爆体真气。
准备自杀。
临死前。
他深呼吸了一口长气。
想着这些年的一幕幕。
如过眼云烟。
七岁那年,父母双亡。
他成了那位果农的狗。
狗,却并不是形容词。
而是他的第一份职业。
那时的他,每夜里都不能睡觉。
那位果农,用一根铁链子,把他拴在果园门口。
若是晚上果园内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需要跟那些狗一起剑
像狗一样剑
但是不能叫的,比狗的声音。
果农的孩子上过私塾,有点学问。
那个孩童,这疆狺狺狂吠’。
果农的家人们,都夸那个孩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然后让他多狂吠几声,逗孩童开心。
这样的生活,他整整过了一年。
一年,是整整三百五十四。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怕死,所以,一年的折磨,他都忍了过去。
他没有死。
他终于找到了解开铁链子的办法。
他很虚弱,没有办法行动。
但是他成功驯服了一条同吃同住的犬。
一条不拴着铁链子的犬。
他趁着果农不备,让那条犬,咬死了果农。
然后在果农的房间里,吃了许多,‘人’才配吃的饭。
很好吃。
第三日的时候,果农的家人来了。
他都杀了。
那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成为杀手的资。
他只是感叹,那三日,没有敢睡‘人’应该睡的床。
然后他就被镇守抓进了镇上的典狱。
那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窖。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犯人吃的东西,都要比他以前的狗食要好。
所以他不后悔。
他很珍惜自己再次成为人。
问斩之际。
他看见了人生的希望。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
少年,能让他再活二十年。
他可愿意追随?
他问什么是追随?
少年了四个字。
学刀、杀人。
他同意了。
于是,九岁那年,师父正式收他为徒。
随后他跟随师父十年。
杀人无数。
他是师父的第九个徒弟,但是他没有名字。
因为师父没有姓氏,只有名。
所以刀大师兄,他们身为师父的徒弟。
不但不可以有姓氏,也不能有名字。
但是他有一个代号:刀九!
这是一个在之后的许多年里,让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代号!
也是一个手染无数人鲜血的代号。
他很喜欢这个代号。
刀九杀过恶仆、杀过君子境的书生;
杀过三品官吏,杀过皇宫里的太监;
甚至杀过南棠王公贵族!
只要有师父在,哪怕他杀个亲王,也不用再进大狱、再当狗、再吃不上人饭!
师父没有爵位,官位也不到一品。
但在南棠,就算是皇帝见到师父,也要先行晚辈礼。
所以,哪怕他变的越来越冷血,他都认为,这是值得的。
因为他见南棠皇帝,都不需要行跪拜大礼。
所以,他觉得当年果农那个儿子死的也不冤。
他跟二师兄不一样,刀二为了不那么冷血无情,哪怕刀二早已经具备晋升二品的实力,却这么多年一直将境界控制在三品巅峰。
一转眼,十一年,悄然而过。
刀九,二十岁了。
师父,去年死了。
刀大师兄性情大变,刀二师兄远走东南药王谷求医,也不再管他们十位师兄弟。
从此,他们开始听千落师姑的安排。
师父之死,他们不伤心。
因为他们知道,师父本来也要到时间了。
只是提前了一些罢了。
他们无名十二刀,早晚也会死,即便他们修行的功法,被师父改良过。
但是功法的缺陷还在,所有修行那个功法之人,都得死。
想到这点。
刀九释然一笑。
这时,他的体内爆体真气,已经弥漫了全身,十息内,他将化为灰烬。
随风飘散。
“师父,九来了。”
江上寒本来已经走了很远。
听见炼九的最后一句话。
他停下脚步,搓了一下手指。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凝起了两指。
“散。”
刀九此时已经闭目,准备去地狱见师父了。
他只想着以自己的实力,应该不能到十八层地狱。
师父定然是在十八层。
那到地狱,还应该多杀些鬼差,积累一些恶校
好早日去十八层中,见过师父。
虽然师父可能不会理他。
突然,他发现体内真气又没了......
?
不是,这位敌国侯爵?
你?
“什么意思......”刀九瞳孔一震,“你这是乘风......咕噜......”
刀九话未完。
江上寒便如一阵风般靠近。
一枚丹药。
被江上寒塞入了他的口郑
随后他昏迷倒地不醒。
......
......
当江上寒拎着被迷晕的刀九。
还有不到一里路,就走到帐篷客栈之时。
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个熟悉面孔。
山狗、刀七。
前者站着,后者同样昏迷不醒,被前者拎着。
山狗看着江上寒拎着的刀九,冲着江上寒笑了笑:“主人,就知道您狠不下心,舍不得杀几个崽子。”
江上寒也是笑了笑:“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
他话中之意很明确,他对这些人,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只不过他现在不想杀。
山狗却能听出一些别的味道,点评道:“哎哎,七进步不少,老狗我若是不在,他绝对能杀掉冷姑娘。”
三品杀四品,还是刺杀偷袭,江上寒并不奇怪。
江上寒点零头:“没有惊扰到冷安宁他们几个吧?”
山狗摇了摇头:“放心,主人。老狗我一早就用真气屏蔽掉了声音,但是刚才老狗打七这棍子重了一些,他赡不轻,气息已经有些......您看?”
“无妨,他抗揍。”江上寒摆了摆手,问道:“问出来什么信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