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彪子娘又要出言拒绝,睨了他一眼,“诊银,我出了。”一句话堵死她。
彪子爹,再也不好装聋作哑,挨挨蹭蹭,对着村长嘿嘿笑。
一口大黄牙,看着就让人没胃口,村长撇过头不看他。
彪子爹识趣的不再往上凑,他想,看诊的银钱他们家出,话到嘴边,还是被咽了下去。
他们家实在是太难了,先是银钱被张大丫给偷给土匪了,后又被其他流民给抢了。
他怀里虽然还揣了十两银子,死活都不舍得拿出来用。
除了儿子和他自己,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生孩子的,这个不能生,扔了重新找一个就成。
正如他媳妇得那样,一袋粮食就能换到的女人,值什么钱。
接生婆就是本村人,来得很快。
得知要给躺在地上的妇人看诊,皱了皱眉头,什么话也没。
蹲下身,拉过张大丫的手,细细的给她切脉。
“滑脉细弱,胎气受损,妇人因外力致使气血骤伤,胎儿恐难以维系。”
“简单来就是,因外力的原因,差点流产,胎儿不保。”
“不知妇人是否吃过什么药,算是稍稍稳住胎气,需得赶紧找大夫医治,况且我只会点皮毛,从不给人开方。”
接生婆起身:“诊金,十五文。”
一般情况下,给有身子的妇人把脉,只收十文,多收的五文,她嫌晦气。
从她手里不知接生了多少孩子,全都是活蹦乱跳,平安长大。
地下躺着的这女人,若是能好好将养,不得能顺利生下孩子,至于孩子是不是健康,有点悬!
彪子娘舍不得掏银子,头往边上一勾,当没听见。
她男人,见村长站在这里,害怕他看笑话,用脚尖踢了她一脚,彪子娘屁股一扭,往边上挪了一步,权当不知道。
村长嫌弃他们丢花井村的人,懒得搭理他们,伸手从怀里摸出钱串子,数出十五个铜板,再次把钱串子塞怀里。
“有劳了!”把手里数好的铜板递给接生婆。
等人走后,彪子娘嘴里嘀咕的声音大了一些,“咱们村的李大夫,给人看诊,从来不收铜板,她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还好意思收十五个铜子。”
人家李大夫确实心善,有时候不光不要诊费,甚至还贴药钱。
但你要是丢下钱就跑,他也不会追上去还给你,还不是他们自己想占人家便宜。
“你来句话,你家这儿媳妇的命,你是救还是不救?”
不救,以后甭想赖到旁人头上。
“鱼,你话是否算数,快把那截人参给我。”
她激动的脸都红彤彤,感觉白花花的银子都朝她飞来。
“不行哦!”钱鱼伸出右手手指晃了晃,“我的是,大夫她得继续用人参吊命才行哦!”
彪子娘气得破口大骂,“蹄子,你敢骗我?”
哟!气急败坏了,这才哪到哪?想要她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什么时候大夫确实需要人参吊命,咱们再聊,不过你要尽快,从今儿晚上起,每晚我都给汤家老夫妻俩,曹三叔夫妻俩,还有金大侠煲人参鸡汤喝!”
彪子娘嘀咕:人参鸡汤?喝了不怕贱命兜不住,那人参是老娘的,谁也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