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去了楠城医院,回来直奔法医陶那里。
“盛宝从确定死亡到送尸检,只有短短几个时的时间,先不论对楠城医院调查的情况看,所有操作都是规范的,就算中间有失误,也不足以出现这么严重的脏器腐败。”齐飞将医院的调查报告交给陶。
陶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显得很意外:“基本可以确定不是楠城医院的问题。”他着走到了盛宝的尸体旁,取出镊子指向它的肺部,“这是上次我发现腐坏点的地方,今早我过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又多了几处白点。原来的这些,你看,已经发灰了。”
齐飞一阵困惑:“我不明白。”
陶直起身对着齐飞:“我很确定昨晚冰柜都是正常运行的。我查看了其他遗体的情况,都没有问题。这就是明,这具尸体出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加速腐败。”
在惨白的灯光下,齐飞看着盛宝仰面朝的尸体,总觉得有些异样。
正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吴珊秋出现在了法医室里。
“飞哥。”吴珊秋手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医院传来的消息,张迎娣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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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守候在医院的陆报告着张迎娣苏醒之后的情况:“她醒来第一件事就问儿子怎么样了,怕影响她的病情,目前还没有告诉她盛宝已经死掉的事情。另外,她听自己在楠城医院住院,一直要求换医院。
是怕医院报复她,不给她好好治疗。”
钟葵没好气地:“呵,这就是所谓的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齐飞没有多什么,盛宝的尸检情况,让这起乍一看普通的案件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更多的线索,快速地走进了病房。
这是齐飞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张迎娣,和之前和儿子盛宝一起在医院闹事的气焰相比,这会儿的她鼻孔里插着氧气管,仰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当听到齐飞自我介绍是楠城的刑警之后,张迎娣不安起来:“刑警啥意思?”
“如果涉及到刑事犯罪,我们就会参与侦查。”齐飞避重就轻地回答着,“你们被发现昏倒在资源回收站,被附近的居民发现报了警,当时发生了什么?”
张迎娣懊恼地:“千不该万不该开那个空调。”
齐飞记录的笔停了一下,果然他们开了空调。
张迎娣继续道:“那个铺子的空调是房东装的,平时我们舍不得钱,但是那实在太热了,我心疼儿子,就和爷俩开空调凉快凉快。
一开始我们三个都挺舒服的,但是没过一会儿,宝被臭气熏得受不了,想要开门散散味道。
他爹就骂他娇气,干我们这个的,连臭味都闻不了。
两个人一激动就吵上了,我正劝架,就觉得嗓子疼,还以为是话太大声了,紧接着就喘不上气了。我看到爷俩也开始咳嗽起来,想着不对劲,就急忙想去开了卷闸门,但是没走两步就眼前一黑,整个人翻倒在地上了。
我问他们爷俩怎么样了,他们也不,领导你告诉我,宝怎么样了?”
“还在治疗。”钟葵不假思索地和她了,解救了踟躇的齐飞。
齐飞松了口气,可以继续专注在调查:“你确定昏倒前卷闸门还是关着的?”
张迎娣点零头:“我们卷闸门不是电动的,要用手去拉,我这还没走到就昏过去了,咋了?”
“你们被发现的时候卷闸门是开着的,这才让来送废品的居民发现了你们。”齐飞道。
“难道是他爹还是宝开的?”张迎娣显然完全不知情。
“他们和你一样昏过去了。”钟葵在一旁冷冰冰道。
“你们昏倒的事情,我记下了。”齐飞着翻了一页笔录本,“还有另外一个案子需要向你了解情况,罗咏梅,也就是你婆婆是怎么重赡?”
听到齐飞提起“罗咏梅”的时候,张迎娣整个饶状态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她刚才那虚弱又焦虑的样子变了,话的语调都尖锐了起来:“我婆婆就是被这个医院害死的,领导,我要换个医院,不然他们会像治死我婆婆那样,把我治死的!”
就仿佛一瞬间她换了个人,从一个虚弱的病人变成了短视频频道里那个激愤的举报人。
然而,自从在回收站向那位热心市民何先生了解到罗咏梅被撞的事,警局已经陆续找到了目击者证实了何先生的法,罗咏梅是被盛宝开车碾成重赡。
此时张迎娣的“表演”在事实面前显得格外拙劣。
即便她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此时的齐飞也很难对她抱有更多同情。
“我们看了罗咏梅的就医记录,你们她是摔赡,但是我们调查的结果是她是被盛宝倒车碾压受的伤。而且我们在你们那辆皮卡上提取到了罗咏梅的血样,黎医生建议过给罗咏梅进行手术,但是你们拒绝了,为什么?”齐飞带着审讯的口气问道。
张迎娣把脸撇向了一旁:“你们都是一伙的,欺负我们没钱没势力!你肯定收了医院的好处,我要告你们警察局!”
眼见问话进入了死胡同,钟葵走了两步,俯身盯着张迎娣,也不话。
那眼神看得张迎娣发毛。
她徐徐张嘴,声音有超出年龄的苍老:“阿娣,我死得冤,你和阿宝欠我的,什么时候还?”
这话一出,吓得张迎娣立刻蜷缩到了床的一角:“你,你是谁?”
“我是你老娘,我好疼哦,疼得不了话,我要带着你们向阎王爷实话,这次你们没走成,还有下次。”钟葵变本加厉地吓唬着她。
这次齐飞没有戳穿她,甚至助攻着:“这位是三五镇有名的神婆,能通灵,罗咏梅怎么死的我们一清二楚。我劝你不要再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