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一开口,众人都看向了他。
李默缓缓道:“成老板也是白彭镇的人,可以发家还在果子村养殖公司之后,靠着几辆三轮车然后形成了车队。最后以这支铁骑,长达三年将白彭镇各个村子的特产,送到了镇子上。
成老板通过这个车队发家,但是这个钱挣得光明正大,让人没有丝毫的嫉妒。有人,很多人仇富心理。其实想一想,为什么会有仇富心理。就是我之前的,财富和德行匹配与否的问题。有些商人为富不仁,地沟油、冒牌货、囤积居奇……人家怎么能不仇视。”
到这里,李默笑了笑:“那些体育明星,有的一年挣几个亿,我也没看哪个群众仇视嘛。”
李默笑的时候,看向其他商人,他们也跟着笑,但是笑容有些勉强。
唯有成云,目光闪烁,似有所思。
杨吉缪知道李默在什么,常溪县这些商人,包括自己都是因为常溪县发展而起来的。
李默想要倡导一个价值取向,那就是所有人围绕常溪县发展去做生意,那么就会得到扶持。这番言论,再加上成云等饶成功案例,的确很有蛊惑性。
他们带来的一些商人,显然有些意动。
一旦给李默三言两语,把这些人给笼络了,那他这个会长也就没有什么凝聚力了。
所以杨吉缪没有让李默继续发挥,而是笑着道:“李书记举的例子非常好,我们这些人很多都是跟着常溪县的发展而有所成就。当然在这其中,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像是成总就是,之前开矿泉水厂,几次濒临破产,最后靠着一些政策才能够有如今的成就。
咱们商界与地方的发展,那是相辅相成的。格局肯定要有,不过也要在商言商,我们想要常溪县好,相信常溪县也希望我们能够更好。”
杨吉缪这番话,看似迎合李默,实际上也辩驳了李默。
特别他到成云险些破产的经历,很多人都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
成云的矿泉水厂成立之后,遭到了一些水业龙头的狙击,一时之间险些挺不住。
甚至一些龙头,准备要收购成云的水厂。还是商会的人力挺一把,再加上他自己争取到了常溪县的政策,这才存活了下来。
如果成云不争不抢的话,还能有今的成就?
一番话有理有据,这也让李默看到,为什么他能够成为商会会长的原因。
李默之所以没有拿杨吉缪举例子,那是因为杨吉缪就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他不像是成云,就是农民起家,他们对常溪县是感激的。
用感情去笼络成云,是个比较适合的方式。
可是用感情来笼络杨吉缪显然是不行的,杨吉缪当初发家的时候,是他看出了特产公司的垄断地位。
而且特产公司中途经营不善,完全是因为机制问题。
所以杨吉缪立刻选择了承包,几乎是空手套白狼的形式,将特产公司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拿到手之后,立刻更改机制,利用特产公司的垄断地位,迅速赚取邻一桶金。
在杨吉缪的眼里,李默为代表的一些公家人,就如同被枷锁套着的聪明人。只能作为工具,为他创造财富。
他也善于抓住机会,寻找体制内的漏洞,并且借此赚取财富。
这个家伙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如果不能将他降住,其他人也不会乖乖合作的。
杨吉缪开了口之后,又开始讨论起了旅游资源共同开发的事情。他虽然言语热情,但不断强调开发难度大、投资回报周期长、风险高等问题,铺垫压价氛围。
经过杨吉缪打了头阵之后,其他人也迅速跟上。
一时之间,这些商人立刻就形成了围剿。
唯独没有跟上的就是蒋玲云和周江雨,两人大概是不好意思。
毕竟李默是她们约过来的,当时也没有跟李默这边情况,但是李默毫不犹豫就过来了。
这分明是对她们的信任,没想到杨吉缪等人早就准备了这场鸿门宴,搞得她们里外不是人。
杨吉缪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透露他们准备围攻李默的。只是让她们约出来,然后商量一下关于保护地方投资者的事情。
现在她们夹在中间,只能一言不发。
李默也没有责怪她们,就算她们不邀请,自己也会经历这些事情的。
范一宏和焦宇两人,在这种情况下,也颇有点吃不住了。
唯有李默稳坐如泰山,始终面带微笑,认真倾听,不置可否。
看到三人不作声了,杨吉缪见状也就开始了敬酒模式。
当先就让蒋玲云和周江雨来敬酒,毕竟局是她们组的。
两人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轮流敬酒。
李默也没有什么,他依然满脸笑容,关心她们企业最近怎么样了。
无论是谁来敬酒,李默依然是保持着温和的态度,主动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李默这个姿态,还是让不少人深受感触。
能够感觉到,他跟一些官员不同之处。
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给人一种很值得依靠的感觉。
等到酒过三巡,杨吉缪这才拉着李默的手道:“李书记,我们都能感觉到您是一个实在人。那我们也就不跟您客套话了,我们只有三个需求,一是分成比例必须要提高,二是免费出让部分土地,三是这个项目的主导权我们要找一个第三方。
特别是第三个要求,我们找一个第三方,大家都会放心。到时候就不会出现扯皮的情况了,你们也能减轻负担,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闻言,一时之间包厢里面鸦雀无声。只因为杨吉缪提出这三个条件,这才是图穷匕见,而且是三把刀同时出现。
杨吉缪完之后,看向其他企业家。
其他企业家也明白过来,纷纷开始诉苦。这些饶话,就代表着商界的舆论。这已经不是请求了,而是反过来的道德绑架了。
可以,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范一宏和焦宇,几乎都已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