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的弹匣“咔”一声打空,麻利换上新的,顺手瞥了眼对面——阿令还在吭哧吭哧装弹。
他乐了:“哟呵,阿令,你这手速是睡着装的吧?比我慢了半拍!”
阿令白他一眼:“下一波,我砍你一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吼:
“预备——开火!”
还活着的混混,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只要活下来,我立刻出家!吃素、念佛、烧香、跪菩萨!
可现在喊悔,晚了!
哒哒哒——!
第二轮火舌再次撕裂黑夜!
上百人像被割的麦子,成片倒下!
这不是口径手枪,这是大口径穿甲弹!
一打一个坑,一炸半条命!
血像泼水一样洒满整条街,胳膊腿儿满飞,有人头被削掉一半,还睁着眼在动。
直升机掠过公路,把最后几辆车全部扫成铁皮罐头,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
就在人群最混乱的后头,雷复轰被一颗流弹擦知—正中大腿根。
“啊——!!三叔救我!!”
他整个人疼得翻滚,撕心裂肺地喊。
旁边那穿燕尾服的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纸巾,低头去按他伤口。
可一按,气氛瞬间僵住。
“嘶……三叔,你别摸那儿啊!!”
雷复轰一边嚎,一边尖剑
中年人手顿住了,脸涨得发紫。
你那地方……怕是连蛋都炸没了吧?
还讲究什么轻重?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冷笑:都成残废了,还挑地方?
“三叔……我们快跑吧……”雷复轰疼得浑身发抖,声音像哭。
中年人没吭声,只是咬着牙,扶起他就往车后躲。
这一夜,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他早吓得魂都飞了,裤裆里那地方中了枪,疼得像被活活撕开,心里清楚——这辈子算废了。
可他不甘心!死在这儿?太窝囊!
他得活着!活着去把害他的人撕成碎片!
燕尾服中年男人一点头,马上拧钥匙,准备踩油门溜人。
呜——呜——呜——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轰隆隆的引擎怒吼,像一群疯狗冲了过来。
十几辆车亮着刺眼大灯,从街角狂飙而至,光柱直接锁死这辆劳斯莱斯,雷复轰被照得眼前一黑,下意识闭眼。
等车停稳,他才勉强睁眼——
那十几辆铁家伙,全像坦克似的,一路横冲直撞,撞飞挡路的车,直接碾到酒店门口。
最前头那辆保时捷,车门一开,走下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男人。
庄岩。
他一落地,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扫了一圈,最后精准钉在雷复轰的车身上。
全场几百辆车,就这一辆是百万级的劳斯莱斯。
人在哪,还用?
两人视线撞上的那一秒,雷复轰整个人像被雷劈了,牙关直打颤,膝盖一软,差点瘫在座椅上。
这人……太他妈吓人了!
“三叔快跑!”他嗓子都吼破了,顾不上伤口,拼了命嘶喊。
他不是傻子,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港岛三合会的头号煞星庄岩!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人真敢杀到弯岛来!飞机炸、机枪扫,跟拍黑帮电影一样!
这哪是报仇?这他妈是灭门!
雷复轰心里翻江倒海:早知道他是这尊大佛,老子跪着给他磕三个响头都不嫌晚!
可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他脑子还转不过来:他不怕弯岛政府?不怕军方?不怕秘局?不怕警察?!
不怕!
这儿是弯岛,不是港岛!他庄岩打完就走,三联帮能咋办?咬碎牙也只能认栽!
他雷复轰自以为是的地头蛇,反成了庄岩的通行证。
“快走!”他最后一眼盯着庄岩,破口骂出一句:“草你妈!”
三叔二话不,猛踩油门,一把撞开旁边车子,劳斯莱斯像离弦的箭,猛地冲了出去。
“想跑?”
庄岩连眉毛都没抬,淡淡吐出三个字:“雷复轰在那车里,干掉他。”
他没亲自追。
对付这种垃圾,亲自出手,污了手。
“是,老大!”
阿泰一挥手,巴雷特狙击枪一扛,冲头顶招了招手。
一架武装直升机瞬间俯冲而下,机械臂一把将他拽上舱门,螺旋桨轰鸣,直扑逃窜的劳斯莱斯。
庄岩转过身,大步迈进酒店大门,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趴着的几百号混混。
这时候,阿南早就停了扫射。
上千个混混,站着的不足百人,全都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终于明白了——
谁才是真正的阎王爷。
只要庄岩开口,他们就能活。
“别开枪!我们投降!”
“我上有老母,下有孩子啊!求你放我一马!”
“我才结婚不到半年……呜呜……”
哭爹喊娘,哀嚎成一片。
可庄岩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一个不留,全毙了。”
早干啥去了?现在哭?
死到临头还想求饶?底下哪有这便宜事?
“明白!”
剩下的飞鹰队员嘴角一咧,眼睛发红,枪口齐刷刷对准四散奔逃的混混。
哒哒哒——!
枪声骤然炸开,十几人同时开火,血雾冲。
“啊——!魔鬼!你们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要缠着你们!”
哀嚎、咒骂,瞬间被枪火吞没。
庄岩踏着血泊走进酒店,身后跟着几个队员。
之前冲进来的混混,正想从后门溜,还没跑两步,枪响了。
mR73的手枪,一枪一个,爆头如切西瓜。
十几个混混扑通倒地,脑浆混着血淌了一地。
庄岩直达周惠敏的房间。
刚到门口,一道软软的身影就扑了上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周惠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肿了,妆花了,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哪还有半点明星范儿?
她死死抱住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庄哥……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她哽咽着,话都不囫囵。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两千里路,三个时,直升机炸街,士兵开路。
这个男人,为她拼了命。
这辈子,值了!
庄岩轻轻拍她后背,笑得无奈:“哭成这样,跟刚从泥坑里滚出来似的,还怎么上节目?”
“你讨厌!”她抽抽搭搭,鼻涕蹭他胸口,还憋了个透明泡泡,“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