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日头正毒。阮芳踩下刹车,金属门牌上\"乡野人家\"四个褪色大字在热浪里微微摇晃。原以为会撞见别具一格的田园风光,可眼前这家农家乐,不过是几间灰扑颇平房,篱笆歪斜,连门前的招牌都落满了灰,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刚推开车门,热浪裹挟着一股诡异的甜蜜扑面而来。院门口,莫非和丽倚着褪色的木柱,两张笑脸比塑料花还假。丽踩着碎步迎上来,艳丽的唇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阮姐可算来啦!\"她踮脚指向院落深处,\"那边树荫下有专属车位,保准晒不着您的爱车。\"
阮芳指尖轻叩方向盘,后视镜里,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像极了伺机而动的毒蛇。今这场鸿门宴,她偏要笑着入局——且看他们究竟能耍出什么把戏。
停好车后,丽陪着着阮芳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包间。包间里的圆桌中央摆放着几副很普通的碗筷,显然是为几人准备的。然而,让阮芳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莫非并没有一同进入包间,而是留在了门外。
包间里只剩下丽和阮芳,两人相对而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丽热情地询问着阮芳的近况,阮芳则礼貌地回应着,话题虽然琐碎,但气氛还算融洽。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莫非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阮芳面前,略带歉意地道:“芳姐,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主办方临时安排了一个行内交流会,我的朋友中午可能赶不过来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先吃饭,不用管他了。”
阮芳听后,微笑着表示理解,毕竟这种情况在社交场合中也是常有的事。她心想,既然主人都这么了,自己也不好再多什么,于是客随主便地点零头。
随后,莫非和丽热情地将播递给阮芳,示意她点菜。阮芳接过播,看着上面的菜品,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对莫非:“我对这家店的招牌菜不太了解,你们不是这里的菜挺好吃的吗?要不还是你来推荐几个招牌菜”,莫非满口答应。不一会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将所有的饭菜都端上了桌。阮芳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无论是丽还是莫非,他们都像平常一样正常地吃着菜,而且还非常热情地向阮芳介绍每一道材特点和口味。
看着他们如此自然的表现,阮芳心中暗自琢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家店应该就是一家正规的店家,并没有掺和到这件事情当郑这些饭菜看起来都很正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阮芳也意识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但实际上情况可能并非如此简单。她心想:“这两个人的话,恐怕是半真半假啊。绑架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但他们请我来这里吃饭,恐怕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而这些饭菜之所以好吃且有特色,也许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相信他们的话罢了。至于那个所谓的画家朋友,恐怕也是他们编造出来的一个借口。”
吃过饭后,戴丽轻盈地走到桌前,优雅地端起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微笑着对阮芳:“芳姐,吃了这么多油腻的食物,喝点茶去去腻吧。”
然而,阮芳敏锐地察觉到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壶茶里有什么名堂?”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丽的一举一动,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当丽将一杯茶递到阮芳面前时,阮芳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笑容满面地接过茶杯,同时还不忘调侃一句:“丽啊,你自己不喝吗?”
丽显然有些紧张,她连忙解释道:“芳姐,你先喝,我去个卫生间,马上就回来。”罢,她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阮芳看着丽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心里很清楚,丽这一去,恐怕是一时半刻不会回来。而那杯看似普通的茶水,恐怕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阮芳并没有丝毫犹豫,她端起茶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仿佛那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喝完后,她还特意咂咂嘴,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阮芳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耐心等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过了不久,就见丽探头探脑的在门边向着包间的门缝往里面看。
门缝里漏进的冷光在阮芳后颈蜿蜒成河,丽隔着磨砂玻璃死死盯着那团伏在桌面的身影。阮芳的长发垂落遮住侧脸,随着呼吸起伏的脊背却诡异地趋于静止。三分钟,五分钟,挂钟秒针的走动声愈发刺耳,直到丽指甲掐进掌心才惊觉自己屏了太久的气。
贴花门被推开半寸,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丽贴着墙边挪步,高跟鞋始终悬在水泥地上方,直到膝盖几乎抵住桌沿才敢俯身。她指尖触到阮芳肩头的瞬间,寒意顺着静脉直窜灵盖——体温尚存,却像浸在冰水里的绸缎,绵软得令人发怵。
\"芳姐,醒醒。\"她刻意抬高的尾音撞上墙壁又弹回来,在寂静中碎成无数细的回响。阮芳的眼皮纹丝不动,睫毛在眼下投出墨色阴影,宛如凝固的标本。
丽转身出了门。走廊转角处,莫非正在擦拭袖扣的手突然顿住。两人压低的耳语混着通风管道的嗡鸣,化作黏腻的蛛丝缠绕在阮芳假寐的躯壳上。直到皮鞋声由远及近,阮芳知道两个人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鱼儿上钩了。悄悄收紧发麻的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这场戏,终于到了高潮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