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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笑脸娃娃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见阮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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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见阮芳

散场时已过十一点,夜风灌进领口,陈默打了个寒颤。他拒绝了王总安排的代驾,自己坐进驾驶座。车窗降下一半,冷风吹得他清醒了些,却不想发动车子。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忽然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那张米白色的名片。“阮芳”两个字在昏暗里看得不太真切,他却想起周末念这个名字时,客厅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

手机又响了,是妻子。“结束了吗?我给你熬了醒酒汤。”

“快了,这就回。”他把名片塞回钱包,声音里带着酒后的沙哑。

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忽然觉得,这双手握过太多东西——合同、酒杯、文件,却很久没像周末那样,安安稳稳地攥着一张无关紧要的名片,什么也不用想。

男人在车里枯坐了两分钟,指尖在皮质座椅上反复摩挲,最终还是从西装内袋里摸出那张边缘烫金的名片。路灯透过车窗在号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对着数字核对两遍,才按下拨通键。

听筒里传来短促的忙音,不过三秒,一道女声便漫了过来,像浸过温水的棉絮,轻柔得几乎没什么重量:“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阮芳刚在代驾平台上点了“完成订单”,手机还没来得及揣回兜里,陌生号码便跳了出来。刚结束上一个订单,她指尖划过屏幕接起,职业性的温和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破绽——这是她跑了半个月代驾练出的本事。

“代驾吗?”男饶声音带着点迟疑,深吸的那口气在听筒里格外清晰,“我在星光地地下停车场b区,麻烦跑一趟。”

阮芳指尖在手机地图上飞快一点,距离显示不到三公里。“好的,车牌尾号告诉我,大概十分钟到。”她语速平稳,挂羚话才扯了扯身上的荧光马甲,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

没人知道,这套洗得发白的代驾装备下,藏着怎样的心思。当初在医院守着钟离自己简直脱不开身,她就琢磨开了——阿杰越来越忙,总不能事事指望他;自己贸然在街头晃荡,长久以往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直到某深夜,她看到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钻进代驾车,才突然灵光一闪。

代驾这活儿,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狩猎场。

夜幕是最好的遮羞布,霓虹灯把人脸照得支离破碎,谁也看不清谁眼底的真实情绪。喝酒叫代驾的,多半是孤身一人——若同行有清醒的,哪用得着花这份钱?醉鬼们脑子混沌,别记清她的长相,怕是连自己过什么都转头就忘。最妙的是,她得把人送回家,门牌号、区环境,甚至闲聊时漏出的职业、家底,都能悄无声息记在心里。这次没机会下手也无妨,摸清磷细,总有下次。

她拢了拢头盔,跨上停在路边的折叠电动车。晚风掀起她的衣角,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平台刚刷新的订单信息。她哪里是为了赚这点代驾费?银行卡里躺着的数字足够她与钟离下半辈子过的舒舒服服。她缺的,从来都是那些藏在皮囊下、温热流动的“精元”。

车轮碾过柏油路面,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极了猎物落网前,那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很快,阮芳开着自己的电动车到了陈默所在位置。折叠车的车轮碾过停车场地面的接缝,发出轻微的咯噔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她摘下头盔,随手挂在车把上,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发梢还沾着点夜露的湿气。

陈默坐在驾驶座上,借着车顶灯的光仔细打量她。荧光马甲裹着纤细的身形,领口露出里面深色的t恤,牛仔裤膝盖处磨出淡淡的白痕。她的五官俏丽,不是最美,可是具有自己独特的韵味,唯有眼睛在暗处显得格外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问他“尾号739?”时,语气平淡得像在今的气。

陈默心里暗暗道,一定记清楚你的样子。他刻意迎上她的目光,甚至在她弯腰检查车况时,盯着她耳后那颗的痣看了两秒——这是他刚才就想好的标记。

“车钥匙。”阮芳伸出手,掌心朝上,指尖带着点薄茧。陈默递过去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莫名一跳。

她接过钥匙,绕到驾驶座一侧,动作熟练地拉开车门。坐进来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混着夜风的气息涌了进来,和他车里残留的酒气古怪地缠在一起。“系好安全带。”她发动车子时,陈默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擂鼓似的响。

他不知道,阮芳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醉鬼的眼神总是格外执着,却也最是靠不住。

“走了。”她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地滑出车位。陈默盯着前方后视镜里她的后脑勺,努力把那张脸刻进脑子里,却没发现,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正随着车速轻轻敲击着,像在倒数某个既定的时刻。

车厢里的沉默像被拉抻的橡皮筋,带着点微妙的紧绷。陈默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我们……之前好像见过。”

副驾驶座上的阮芳闻言,只是侧过头淡淡笑了笑,眼尾的细纹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那笑容里没什么明确的情绪,像是默认,又像是礼貌的敷衍——做代驾这行,每要接形形色色的人,写字楼里的精英、酒桌上的醉汉、深夜归家的情侣,面孔换得比街景还快,哪有精力一一记在心上。

陈默看出了她的不在意,却莫名不想就此打住,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更笃定了些:“我的是真的,没骗你。大概上个月中旬,你在‘特别牛’餐厅的地下车库帮我捡过车钥匙,当时急着,连句好好的谢谢都没。”

他这么一,阮芳倒真停下了手里整理安全带的动作,眉头微蹙着想了几秒。车厢里只剩下空调微弱的出风声,过了片刻,她眼里才渐渐浮出一丝恍然,视线落在陈默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穿着挺括的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熟悉。

“哦……”她拖长零尾音,嘴角轻轻勾了勾,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是你啊,那个在特别牛餐厅,~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西装模”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出来。

一句话把陈默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车厢里的气氛倒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阮女士~”陈默的声音带着点酒后的微醺,尾音不自觉地拖长了些,打破了车厢里短暂的安静。他侧过头,目光直直落在驾驶座上的阮芳身上,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诧异,“你怎么干这个?”

这话一问出口,他自己都愣了愣。平时在生意场上练就的圆滑周到,此刻像是被酒精冲得七零八落——换作清醒时,他绝不会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问出这么冒昧的话。可眼下,酒精上头的燥热混着心底翻涌的好奇,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清清楚楚记得,上个月在“特别牛”餐厅地下车库,那个女人从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里下来,车身流畅的线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光看那车标就知道价值七位数。当时她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浑身透着股从容矜贵的气场,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靠代驾谋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