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里,人头攒动。
左边,轩辕翘着腿在一旁乐呵的看戏吃瓜。
柯二,阿墨,李宏斌,闲着没事也来看看热闹。
基本上都是晚辈。
场中只有两位长辈。
太阳山主与老金猿。
老金猿本来就是管事的,太阳山主是来看自己的宝贝徒弟朱颜的。
这个阵容要多散漫要多散漫。
反观对面。
蛮族族长亲临,夏龙图的老妈也来了,还带着七八位蛮族精锐,都是长辈,各个神色肃穆,与对面聊嬉笑的晚辈形成鲜明对比。
因此。
蛮族族长夏工火气非常大。
殿的人把他儿子砍的半死不活,好了开会好好谈此事,结果连个得上话的长辈都没来。
唯一来的一个太阳山主根本不管事,就是来护短的。
那老金猿也就是个管家而已。
白帝,奥古斯塔,陈青山,浑帝君,再不济,来个高圣之类的啊。
全没来!
完全不把他们蛮族放在眼里!
而且好了少帝会来主持会议,好好详谈,结果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也没见人影。
他的定力都还算好了,他的王后司氏已是在情绪爆发的边缘,仿佛随时都会掀桌而起,用念力传音,破口大骂着。
“太可笑了这群人。”
“这会议室是人正经地方吗?跟陋巷有何区别?”
“还有你看看对面,各个嬉皮笑脸!”
“夫君,你真决定跟这样一群人为伍吗?我怎么觉得跟龙殿甚至是跟弑联盟都比这里靠谱!”
夏工亦是冷声回应:“不急,再等等,时间不到,人不来,我们就翻脸!”
与此同时。
对面。
夏龙玉把脑袋压在桌子下面,抬头看着身边的周北,声问道: “北子哥,真的没事吗?”
周北低头看着自己膝盖旁的大脑袋,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眼神。
一个三米多高的大块头蜷缩在桌子下面,贼眉鼠眼的看着自己。真的好令人无语。
可是夏龙玉不敢站起来,不敢面对自己的父亲。
他现在真的怕了。
因为傻子都知道蛮族这支种族的价值有多大。
若因为他,导致殿没能与蛮族达成战略合作伙伴,那他岂不是成罪人了?
虽然砍饶是周北。
但陈宴会去怪周北吗?
那家伙根本不讲道理,只会质问自己。
“如果当时你这个瘪三没碰到夏龙图,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蛮族明显是一副有他就没有我的态度。
夏龙玉与蛮族皇室只能二选一。
陈宴肯定会选豪华的蛮族皇室阵容,然后一脚把他踹飞。
因此,他只能靠在北子哥的膝盖旁取暖,不让自己的心冷下来。
这时,周北抬头看向时钟。
距离会议开始还剩下20秒。
门外还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
忍无可忍的夏工站起身,沉声道:“若荒古殿完全没有把我们蛮族放在眼里,那我们也没有与各位相谈的必要!”
“从古至今,蛮族从未需要看人脸色行事!”
罢,他转身就要走。
这时。
门外才响起一阵脚步声。
只见陈宴与张九羽一前一后踏入其郑
他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刚刚夏工的话,面无表情的走向主位。
张九羽则是转身在左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全场陡然安静了下来。
可夏工他们还站着。
陈宴皱眉,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夏工他们身下的椅子,道:“夏族长,有椅子为何不坐?”
夏工老脸一僵,低头咳咳嗓子吼,稳稳坐下,身边的族人与夫人也一一重新坐下。
不等陈宴开口。
司氏便先声夺人,沉声质问道:“陈宴,昨夜你的族人……”
“等等。”
陈宴打断了司氏的话,皱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司氏气笑了:“你是晚辈,我直呼你的名讳有问题吗?”
“年轻人,莫要太过盛气。”
“还是那句话,我蛮族从未有看人脸色行事的习惯。”
这回,轮到陈宴笑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
“太古时期,蛮族好像一直都在不朽王手下。”
“上古时期,蛮族被太初祖龙囚禁着。”
“后来好了一些,因为陈山主没有欺负饶习惯,你蛮族才开始有了自由。”
“如今与我,蛮族不需要看人脸色,让我有点不明白,究竟是不朽王在跟我胡扯,还是陈山主在胡乱吹嘘?”
这回,夏工缓缓起身,淡漠道:“若少帝要如此羞辱我们蛮族,那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谈。”
陈宴轻笑一声。
“请便。”
夏工面无表情的拱手,然后带着人转身出门。
可当他转过头后,却看到陈青山坐在门口磨剑,然后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么快就谈完了?”
夏工脚步一顿,一身怒气不知怎的就突然没了,眼神也变的有些清澈。
一旁,司氏沉声道:“九乡不允许杀人,不必怕他们!”
陈青山点头道:“夫人何出此言?本山主也不曾在九乡内杀过人。”
言外之意就是,我能在九乡外杀人你们忘了吗?
你们出这个门不会死,但出了九乡会死。
司氏面露怒容:“殿真当要如此不择手段,不讲道理!?”
陈青山皱起眉,认真思索了两秒后道。
“是不太讲。”
司氏瞳孔蓦然收缩,心想怎么会有这种疯子!
最后。
夏工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但已经气到难以正常呼吸。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用力的呼吸了好几下,才缓上一口气,然后整理好腹稿,沉声道:“少帝,大厦将倾。”
“我夏工不愿与境外势力为伍,怀揣着拯救岚的信念来到这里,希望能与少帝携手并进,为拯救岚出一份绵薄之力。”
“传闻,少帝一向平易近人。”
“为何偏偏不能接受我们?”
陈宴皱眉问道:“你口中携手并进我有点不太理解。”
“是指着我的人骂他是杂种。”
“还是上来就直呼我的姓名?”
夏工深吸一口气:“可是……”
一旁,司氏接过了话:“可是你的人也把我们的孩子打的半死不活!”
陈宴点头道:“不该吗?”
“殿的人是可以被人随便折辱的吗?”
“若你们加入令,外面的人也能随便骂你们是杂种吗?”
司氏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我们能够友好的讲道理。”
陈宴:“当然讲。”
“你先讲。”
司氏沉声道:“我儿子是骂了那个孩子,但是不至于被打成那样吧。”
陈宴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还能活着吗?”
司氏脸色微变,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陈宴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我告诉你,全部都是因为你们是圣灵族介绍来的人,而我与圣灵族有着深厚的友谊,不希望他们作为中间人被搞的里外不是人。”
“这是你儿子现在还能活着的唯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