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着工牌滑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命运即将被开启。 就在工牌落地的刹那,裂缝中似有一股神秘力量被唤醒。
工牌落地的瞬间,裂缝中渗出的血光骤然上涌,像一道细弱却执拗的引线,将林晚体内濒临溃散的五力重新串联。她掌心的裂口早已麻木,唯有血脉深处传来一阵阵搏动般的震颤,仿佛那根埋藏多年的战纹尚未熄灭,正借着血与地脉的共鸣,从灰烬里爬回她的躯壳。
右臂微微一颤,金龙虚影在她身后浮现,身形已不如先前威赫,鳞片黯淡,龙目微启。可它仍在,如同她不肯倒下的意志。
黑暗能量球悬浮在空中,表面的符文不断重组,扭曲成锁链状的纹路,从四面八方朝林晚缠绕过来。 触手贴地疾行,直扑她双足,试图将她钉死在这片石台上。林晚此刻连站立都成了奢望,左腿已麻木无感,全凭残存意志勉强支撑。
林晚猛地咬破下唇,鲜血在口腔中蔓延,带着一股滚烫的灼痛,那是执念化作的力量在涌动。
“我主沉浮。”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却像一把刀划破寂静。
金龙应声而动,盘旋而起,龙尾横扫,震开首批逼近的触手。然而更多的黑暗已凝聚成实质般的锁链,缠上龙身,一寸寸收紧。那不是单纯的束缚,而是吞噬——林晚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被黑暗缓慢抽离,前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如潮水般不可阻挡地涌来。会议室的冷光、赵铭递来的文件,都被黑暗扭曲成狰狞的幻象。
她轻合双眸,心念一动,‘心灵洞察之镜’最后一次被强行唤醒。
视野瞬间被撕裂,耳鸣如刀锋刮过颅骨,眼前景象模糊不清,唯有能量球底部那一处逆流点,在混沌中微微闪烁。她看得清楚——那道裂痕中翻转的纹路角度,与她掌心战纹的原始刻痕完全对应,只是方向相反,意义颠倒,正是她此前重创逆流点所致。 不是封印,而是召唤。
不是终结,而是融合的起点。
可这一次,她不会再成为容器。
她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残存的五力汇聚到右掌。血脉之力、符文残印、技能烙印、前世执念以及此刻生死边缘的决绝意志,这五股力量在经络中强行汇聚,仿佛岩浆在血管中肆意奔腾。她的手臂滚烫不已,皮肤下银蓝色的纹路如蛛网般蔓延,战纹在肌肤下微微搏动,似有不甘的挣扎。
金龙虚影在她身后昂首,每一片鳞片都如同璀璨星辰般一寸寸亮起,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以自身为薪柴,点燃了最后一战的熊熊火种。她艰难地抬起右掌,指尖微微颤抖,却毅然凝聚出一道极细的光束。那光束炽白中泛着金芒,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星辰核心,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这不是攻击的简单形态,而是她贯穿黑暗、不屈意志的具象化体现。金龙仰长啸一声,俯冲而下,身躯化作一道绚烂的流光,瞬间融入那道光束之中,光芒大盛,贯穿之矛就此成形。
黑暗能量球剧烈震颤,所有符文疯狂旋转,试图构筑最后的屏障。锁链加厚,阴霾翻滚,形成一道厚重的防护层。可那光矛所指,唯有逆流点一处。
矛尖触碰屏障的刹那,林晚感到一股巨力反冲,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击郑她喉头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却未停下。
光矛破障。
一声不属于人间的嘶吼在密室中炸开,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她自己的记忆深处回荡——那是监护仪断电前的长鸣,是她生命终结的终曲。可这一次,她没有闭眼。
她睁着,死死盯着那道贯穿的光。
光矛刺入逆流点的瞬间,黑暗能量球剧烈膨胀,仿佛要炸裂。内部符文疯狂闪烁,试图逆转崩塌之势。可那道被篡改的纹路已被彻底击穿,原始封印的结构在崩解中浮现,如同被掩埋千年的真相终于重见光。
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密室剧烈摇晃。能量球炸裂,阴霾如灰烬般四散,被光矛撕碎的黑暗在空中化作无数细的黑斑,随即湮灭。没有爆炸的火光,只有纯粹的光自核心爆发,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
林晚被冲击波掀飞,后背重重撞上石壁。她没有挣扎,任由身体滑落,单膝跪地,右手垂下,战纹光芒几近熄灭。金龙虚影在空中盘旋一周,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残破的掌心,仿佛完成了最后的守护。
她抬起头。
密室穹顶的裂缝中,一束阳光斜斜照下,穿过尘埃,落在她脸上。那光不炽烈,却真实。她能感觉到,体内被抽离的生命力正在缓慢回流,皮肤上的裂纹不再蔓延,呼吸也不再带着灼痛。
远处,联盟基地的通讯频道传来断续的声音,是陆离,声音微弱却清晰:“林晚……我们赢了。”
她没有回应。
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右掌边缘。那里,工牌的一角还嵌在掌心,金属边缘沾着干涸与新鲜混杂的血迹。她没有拔出它,也没有放下。
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层薄汗与血污交织的痕迹。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极轻,极短,像是终于允许自己在这片刻的安宁中,喘一口气。
密室深处,最后一丝黑雾消散在光郑
基地各处,残部成员陆续从昏沉中苏醒。有人靠在墙边,手指颤抖地摸向通讯器;有人跪倒在地,无声哽咽;更多的人抬起头,望向主控室方向,眼中重燃光亮。
欢呼声从角落响起,起初压抑,继而扩散,最终汇聚成一片沸腾的声浪。他们不知道林晚是否还活着,但他们知道,黑暗退了。
林晚听见了。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可就在此时,她掌心的战纹忽然轻轻一跳。
不是熄灭的余烬,而是某种……回应。
她猛地睁眼。
阳光依旧洒落,基地的欢呼仍在继续,通讯频道里陆离的声音也未断绝。一切如常。
可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是错觉。
战纹深处,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搏动,如同沉睡的脉搏,在寂静中轻轻跳了一下。
她的手指缓缓收紧,将工牌更深地压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