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军装的边叙,面色冷峻,深幽的目光盯着孙伟明,
“孙家人没有对不起我,孙伟明对不起的也不是我。”
“你们对我磕头,求我帮忙,是觉得孙伟明没错,北城的要求太过分?
还是认为孙伟明是北城的亲生父亲,北城这般要求是大逆不道?”
孙伟明脸色一变,神情激动起来,“我并没有觉得他的要求过分。”
他心里的牵挂除了北城兄妹,还有自己老爹老娘。
他一进去,往后还能给老爹老娘养老送终吗?
孙伟明希望未来北城兄妹能和孙家人亲近起来。
但他因为北城的事进去,北城兄妹和孙家人真的还能亲近的起来吗?
边叙眉宇间锋芒毕露,脸上的冷峻散去些许,
“孙伟明,北城的眼睛为你所伤,不他自己心里难以过这道坎。
就算他接受你这个父亲,你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吧?”
孙伟明激烈的心绪被边叙的几句话抚平,心中生出酸涩来。
边叙的对,他自己确实难以原谅自己。
边叙:“你若真心想让他们接受你这个父亲,就不要想着走捷径,心诚足矣。”
边叙离开,孙大妹和孙三妹还想再阻止,被孙伟明劝住了,“大姐!三姐,让他走吧!”
孙伟明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他和北城之间的过节不是旁人几句话就能烟消云散的。
若是他能做到北城的要求去自首,让北城看到他的心意,或许还能有父子亲近和睦的一。
边叙从县里回到清水大队。
他和北城要离开涂县了。
沈流芳所在的医疗队同样也快离开涂县。
边叙在晒谷场上找到了晒药材的沈流芳。
她身边还跟着大大十几个孩子,一个个地都在帮忙。
沈流芳这几教孩子们认识药材,炮制药材。
离开前,她会亲自带着他们去一趟县里,带着他们把药材卖给药材采购部。
就算她离开了,他们仍然也能采药简单的炮制卖给县里药店。
涂县的位置不算偏僻,但识字率和上学率都不高。
沈流芳教他们认药材的时候,和其他地方的孩子一样。
对于一些她觉得不错的孩子,也不吝啬给他们喝一喝灵泉。
有意无意地告诉他们外面城里是什么样,告诉他们读书识字的重要性。
实在条件跟不上,上不了学,也要在扫盲班多认几个字。
也因为沈流芳的话,一些对上学无所谓的孩子,心里有了变化。
一些喜欢上学但家里条件跟不上的孩子,也会为自己努力多识几个字。
边叙上前帮忙,“我后带着北城回去,你有什么要带给宝珠和梦雪的吗?”
沈流芳早就有准备,“我准备好了,回去时你帮我带给宝珠。”
“还有我干娘,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亏她帮我照顾宝珠。”
边叙:“若是早知道你在涂县,我就带她们一起过来了。”
沈流芳当时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这些也没用。
她对北城兄妹和亲生父亲的事还挺好奇的。
但北灵儿因为北城的事对她有些怨言。
就算同住知青点,北灵儿也不会主动跟她这些事。
柳如烟这个女知青给人感觉也有些怪怪的,好像也是因为北城的事对她有意见。
她问:“北城兄妹和孙伟明的事怎么样了?”
边叙也不隐瞒,了一些北城兄妹和孙伟明的事。
沈流芳听孙家人为了让北灵儿出来,一家子都快全进去了。
孙家裙是挺重视北城兄妹的。
就是不知道上辈子什么情况了。
“孙伟明会去自首吗?”
边叙:“若是二十年前的孙伟明,绝无可能。”
“现在的孙伟明,膝下无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沈流芳眼中闪了闪,笑意闪烁,“若是孙伟明真的去自首了,北城兄妹会认他这个生父?”
北城真要认了生父,又改了姓,边母和边父要气死了吧?
上辈子边北城直到她死的时候,没有认祖归宗,也没有改姓。
即便上辈子孙伟明是被诶媒体争相报道的‘首富’。
即便上辈子孙伟明暗中托举边北城。
徐文元当时边北城是个聪明人, 知道怎么做对他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边叙和孙伟明虽是一个养父一个生父,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但两个饶分量壤之别。
沈流芳那时候早就不是边家人,对于这些事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过来的。
她当时没有听过北灵儿的死和孙伟明有关。
也没有听过北城的眼睛出事和孙伟明有关。
不知道是真没有关系,还是这些事没被传出来。
边叙还是那句话,“我不会阻止。”
沈流芳撇嘴,有时候她真觉得边叙这个人挺没意思的。
边叙:“怎么了?”
沈流芳:“没怎么。”
边叙见她不想,也没追问,提起上次从山上挖的葛根,“我明再去山里一趟,可以带回去一些。”
沈流芳:“宝珠是挺喜欢吃葛根的,你多带一些回去。”
边叙破荒地被她认同了,心里一喜,“好。”
“你们医疗队下一趟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回军区?”
沈流芳也不确定,通常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再去两三个地方吧,下雪的时候就该回去了。”
边叙抿唇,出门在外风餐露宿,不方便得同时也非常辛苦。
他没有开口让她申请回军区。
作为军人,这个想法是逃兵的想法。
但不耽误他心疼,不耽误在他的心里,她的分量越来越重。
次日,边叙去山里挖野葛根。
沈流芳去了一趟县里。
每去一个地方,沈流芳都会在离开前一把空间里的‘货’给出了。
沈流芳用华老师调制的药水将脸上脖子上和手上都变了颜色。
换上了衣服,改变了容貌,围巾从头上开始包裹住脑袋和半张脸,发梢做的刘海遮住了眉毛和半只眼睛。
沈流芳打听过涂县的黑市有涂县的外号,里面人资金充足。
所以这一次,沈流芳决定将空间里面大部分的货都给出了。
和上次一样,沈流芳用假的介绍信做掩护租了院子。
租院子也是需要眼力的。
沈流芳就找那种不识字的,字都不认识,更别分辨介绍信的真假了。
她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只用个一两放货,剩下的算是给房东的‘补偿’了。
屋里客厅和几个房间全部被塞满了提前被沈流芳用药迷昏聊肥兔子。
还不是平铺的那种,真就是叠罗汉一样叠满了。
前后院两个地窖是沈流芳最满意的,前院地窖里被塞满了鸡和鸭,后院地窖里被塞满了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