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征鹏提案打乱了原本的过年打算,叶蓁蓁带着翠枝借用了正房的厨房。
数十份香料摆了一个长桌,清汤锅底很容易,猪骨鸡架煮一锅汤,加入蘑菇,撒上虾干鱼干磨成的粉,又鲜又香。
难的是红油汤底,光辣椒就好几种,叶蓁蓁给了个基础配方,然后让翠枝一个个的试,这个大年三十,叶家的餐桌上出现了大大好几个铜锅,圆桌上也只摆了切得薄薄的羊肉,一种汤底一种汤底的排除,吃到后来,肚子吃饱了,汤锅还没试完……
晚上守夜,叶蓁蓁迷迷糊糊的,被朱迟叫醒,“听闻姑娘手里有好伤药,王爷着急用,派老奴来取。”
“嗯?王爷没事儿吧?”方才不还在正院这边笑?自己就睡了一下而已,叶蓁蓁告别叶道远、郡主和哥哥,带头往紫薇苑去。
“王爷没事儿,是下边的人办事时,糟了暗算,受伤颇为严重……”见惯生死的朱迟有些不下去,生生被撕裂一块皮肉啊,就当啷沾着点皮儿聊~
叶蓁蓁一听:“如果伤口大的话,得先要缝合,否则,药再好也无济于事。”
“是,府医已经在处理了!”朱迟才从王府过来的时候,见到方世子拿了针线在帮下属处理,那人好似疼晕过去聊。
叶蓁蓁心里叹息,大过年的,可别再出烈士。于是,抽屉里的药瓶一骨碌用框装起来,又从侧间拿了好几包药材放框里,“外伤药,基本就这些了,别的成药应也用不上!这些,您让人看着用吧!对了,缝针之后怕是会发热,要随时关注着些~”
“哎~姑娘心慈!”朱管家带着药材走了。
叶蓁蓁的药材,任何人包括翠枝,除非得到吩咐,不然不准妄动。宫嬷嬷只听过自家姑娘会做药,没想到就连朱管家也讨到门上来!
叶蓁蓁回到正院一会儿,就子时了,叶道远和叶征鹏去外边放了鞭炮,厨房那边忙活着煮饺子……
“你不出去看看?”听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热闹的话声,叶蓁蓁还是闭目养神,一点儿都没有孩子该有的好奇心和精气神。
叶蓁蓁摇头:“不了,外边怪冷的!”现在最想做的是赶紧吃俩饺子意思意思,然后钻温暖的被窝去。
永安王府,方誉衡身上手上沾满了血,看着秋梧给冬霖上了药,这才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矮凳上。
不用永安王发话,朱迟已经端来一盆温水,“世子爷,咱先洗洗手,换身衣服如何?”
方誉衡想永安王抱拳道谢,永安王摆手示意他自跟着朱迟去就好。
永安王看了眼被挂起来的狐裘披风,如此冷的儿,上边的血珠都没冻上!这是什么厉害人物,竟然在京城附近有如此势力?
华国好容易安定下来,才安稳几年,是谁又要搅风搅雨?永安王在心里把那几个人盘了一遍,着实也想不出是谁。
在永安王眼里,什么皇子、王爷都是面皮儿人,一个个人畜无害的样儿,手上狠厉着呢。
方誉衡收拾妥当出来,身上的戾气也还没褪尽,“收敛一下,你这样,我觉得知贤的话没错,蓁蓁还真不适合你。”
“王爷~”方誉衡泄气,自己实在没心情笑。
“本王没与你笑,男人在外边无论经历了什么,就不该把情绪带回家。家里人除了跟着你的愤怒、伤心,什么也帮不了你,还得时刻为你担心受怕,何必?”
方誉衡静静听着,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与自己过~
见下人端来吃食,老王爷起身:“行了,你也忙活一,吃了休息一会儿,其他事交给下人去做,老夫明日也要进宫,就先去睡了。”
老王爷到了卧室躺下,明明守夜的时候困得直打哈欠,到了自己府上还睡不着了!也没叫醒隔壁屋的朱迟,轻敲了两下床柱,屋内幽然多了个黑影,“掌灯!”
烛火亮起,黑影将一份书信交到永安王手里。永安王看着明显情绪不稳写下的信,“应该不会是他吧!”
信在烛火中慢慢燃烧,老王爷一把捏碎还在燃烧的纸,心绪起伏不定,又是皇位,都十多年了,还没死心!
有时候,老王爷挺嫌弃自家皇兄的,没事儿生那么多,当年争皇位死的只剩下皇帝和病歪歪的老八,没想到,这老八也不是个省心的。
不过,也许也只是皇帝的猜测……
永安王看着洒落的黑灰,以及长了黑斑的手背,自己老了啊!
永安王批了披风,自己去了祠堂……
大年初一,叶蓁蓁没能早起拜年,不过起来也无济于事,因为老爹和郡主一早入宫给皇帝拜年去了。
今日皇宫庆典在大庆殿举办,不谈国事,只品宴席,看歌舞。
大年初一的宫宴是享受全国各地进献来的美食,整个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带家眷参宴席。
永安王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了,简单回应了前来拜年的众位皇子,余光在鲁王的位置上看了而一眼,这是又还没到啊~
回想过去这些年,鲁王好像每次都比皇上来迟一步,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老八这点儿心思呢?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寅时起亥时睡,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都晚,就那么上赶着去抢,好日子过够聊。
等皇帝到了,众人山呼万岁,踩着点般,皇帝让人起身了,鲁王才姗姗来迟。皇帝看着下边单腿下跪的人儿,眼里笑容不变,“鲁王身体不好,还不赶紧扶他入座!”
夏德夏适时扶起了鲁王,送其入座。
为了这场宫宴,大庆殿昨日就开始烧地龙,即便开着殿门,众人都觉得暖洋洋的,早退了披风暖裘,鲁王却一身狐裘,手里还捧着火炉……
这一身装扮,年年如此,即便夏,鲁王只会换成一件薄些的披风,似乎,这就是鲁王的样子。
皇帝乐呵呵地收礼、派礼结束后,而后就是传膳看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