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高声道:“你们全灭的原因,第一,轻视,见她元婴,不将她放在眼里。第二,信任,你们会惯性认为,坐在这里的就一定有炉有火。”
众人不信全灭,扣文爵字,待时机反驳。
楚清继续道:“第三,惧怕,你们害怕火灼痛,一半的人,只隔炉操纵,另一半人,虽将神识探入其中,但会主动减弱痛热感应。尤其是三宝,哪怕是炼制旁身,也不肯将神识探入其郑”
三宝就是墨宝儿,她本名墨三宝,土掉渣,炼不出旁身不羞愧,被当众点名很尴尬。
众人没人在乎她名字,他们确实如仙师所言,除非炼制旁身,不然他们的神识没有热痛感应,想到此,众人纷纷探出神识,深入炉中,炉中火不烫?这不是火,那火和矿都有问题,重点来了,这炉不隔热…众人脸色煞白,这炉火矿都有问题。
而罗帆也转头看向这位——“幻器师”。
罗帆看穆香,只一眼,心中迸射出强烈的杀意,这感觉来得突然,毫无征兆,他想杀了穆香,以至于双手颤抖,这杀心来得猛烈,罗帆强忍着,细观穆香。
乌发盘起,面细白,眉儿弯,灿金眸,鼻头圆润,唇角微憨,初看温婉良善,再看也非恶人,他确认自己从未见过穆香,可为何一见她就想杀她。
罗帆直勾勾的盯着穆香看,众人在挫败中复盘,只墨宝儿发现异常,他正对着罗帆,便见他眼里有杀气,同感,该杀。
楚清察觉罗帆不对劲,结束讲学:“按照规矩,开出全灭,讲学到此结束,诸位,多反思自己,莫怨念他人。”
众人不甘心,却只能躬身拜谢师恩。
穆香也起身施礼,抬头便见罗帆,怔住,与邪魅狂狷的七绝道人不同,此时的罗帆,虽同一张脸,但却儒雅俊逸,皎如玉。
猝不及防!穆香眨眼,心虚。
穆香脑海中,浮现书中记载,炼制旁身,原料十亿,有价无市,炼成几率三成,不是炼三次就成,而是每次炼制,只有三成概率能成。
罗帆一直在盯穆香,这女子幻炉幻火坦然自若,但她见自己却,心虚了,这明什么,这女人绝对做了伤害自己的事。
众目睽睽,无凭无据,罗帆不好出手,他随楚清离开,待探明真相,再抓她不迟。
仙师离场,墨宝儿第一时间喊住穆香:“你跟我来!”
出了门,墨宝儿在前,穆香在后,一步跨出,坠入深渊,四周仙气狂乱,庞大的拉扯力撕裂身体,穆香被暴乱的仙力裹挟,坠入崖底。
万蛇窟有进无出,穆香必死无疑。
墨宝儿收起传送门,对付穆香这种垃圾,一招带走,随后,她快步上楼,她要去邀功,她可没看错,罗帆想杀她,呵,还白捡个人情,看看能不能趁机圈个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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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罗帆快速入定,他神魂强大,操纵两个分身,七个旁身,若要探查杀意,便要逐一排查,这期间不能被人打断。
楚清在旁护法,待罗帆睁眼,关切道:“如何?”
罗帆沉吟片刻,迟疑道:“您可记得我有个旁身,心魔暴体?”
楚清点头,印象深刻,旁身还会生心魔,闻所未闻。
罗帆起身:“是那个旁身想杀她,兴许她能操纵心魔。”
楚清正色,操纵心魔者必是魔修,但之前接触,他感受到的却是佛修正气,如此诡异,两人不敢大意,亲自抓人。
门开,便见墨宝儿等在门外,她嘟嘴委屈道:“你们要替宝儿做主,我让那穆香来向师尊请罪,她背后偷袭我,宝儿差点…”
不用听完,两人知道穆香遇害了,果不其然,宝儿自述,一卷传送门,把穆香送进了万蛇窟。
宝儿偷看罗帆,怎的绷着脸,哼,老娘替你办事,你还不感恩戴德。
正此时,一阵青光,徐翁闪现于此,他将墨盘递给楚清,恭敬道:“穆香的所有记录都在里面。”
罢,看向罗帆,又复一份,递给罗帆。至于墨宝儿,他装看不见,原地闪人。
墨盘在两人手中,只眨眼功夫,一览无余,砍了两千奋,读了一千书,还不是人,是个器灵。
罗帆松口气,器灵不会死,想必逃回邻九丹界,罗帆请辞,他要去抓人。
楚清随同,能操控心魔,不可觑。
墨宝儿被楚清打发了,让她去抄念佛经,去去身上的戾气。
墨宝儿两手一摊,哪有戾气,不过惩处一个骗子,不该论功行赏嘛,怎的还要受罚?她冤,转身去找徐翁。
徐翁三人聚众,正口嗨:“一年了,就砍了两千奋,今日,贪便宜听免费课,被墨宝儿一招送进万蛇窟!”
李老翁笑道:“你怎得知道,墨宝儿杀人已经不避人了嘛?”
徐翁拍大腿:“是她自述的,她干这些损事,也不知藏着掖着,还拱着脸上报。”
刘老翁点评:“这就是大智若愚…”
忽的,徐翁使眼色,三人鸟兽散。
墨宝儿径直走到徐翁身前,伸手:“拿来吧,穆香的记录,我瞧瞧。”
徐翁正义凛然,摇头拒绝道:“级别不够,不能查探。”
墨宝儿冷笑,她眼睛滴溜溜转,问道:“秦衍能看嘛?”
徐翁摇头。
墨宝儿略感诧异,她再次问道:“颜堂能看吗?”
徐翁摇头道:“你莫问我了,我不能的。”
墨宝儿转身沉思,罗帆的级别高于秦衍,甚至高于颜堂,她嘀咕: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墨宝儿重新调整夫君人选,罗帆是她第一个要嫁的人。其他两个并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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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蛇窟,无蛇
穆香醒来,看看爪,紫色毛绒绒,甩甩尾,细长细长,她变成了一只紫鼠,仙力尽失,摊在涯底。
尽管白日,四周昏暗,繁茂的枝叶,遮蔽日,忽的,头顶上方传来人声
樊哥道:“我刚刚听到一声扑通,我怀疑来新人了,哦,不,是新鼠。”
樊大刀摇头道:“不,应该是个果子,因为我没听到惨叫声,当然,你要是坚持,我们就赌一把,就赌那把仙剑。”
樊哥嫌弃道:“你那把剑已经生锈了,我早过,一件仙器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贵,但绝不会莫名其妙的便宜,你看看满满万支剑,就你那把生锈了。”
樊大刀纵身跳下石坡:“你要这么聊,这果子你一口别沾…”
樊大刀跳到崖底,便看到了枕着枯叶,四肢舒展,仰躺着一动不动的紫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