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古今剑发出一声激昂的剑鸣,被血海分身握在手中,迎着那道凄厉的刀光,简单直接地一剑劈去。
没有太多花哨的技巧,有的只是绝对力量的碰撞,剑刃与刀光交击之处,空间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
那蕴含至高刀意的一击,在绝对的能量差距面前,终究被一剑生生砍碎、湮灭。
“什么?大日级三阶的能量体!”
那名为安源的年轻男子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他显然没料到,对方竟然能召唤出这个层次的存在,即便法则运用粗糙,但那能量层级是做不了假的。
他握紧刀柄,体内残存的力量开始不顾一切地燃烧,显然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剑拔弩张、第二回合战斗即将爆发之际,一个极其苍老、疲惫,却又带着一种抚平一切躁动力量的叹息声,仿佛从万古之前传来,幽幽地响彻在每个饶心灵最深处:“安源…停手吧,带他进来。”
安源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强行压下了心中翻腾的怒火和杀意,他死死地盯了苏灿的本体一眼,眼神冰冷如刀,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记住。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走吧,有人要见你。”
苏灿闻言,心念微动。
那具挡在他身前、散发着大日级三阶恐怖威压的血海分身,其气息立刻如同潮水般迅速衰退,能量层级直线下降,最终稳定在了大日级一阶左右的水准。
“走吧。”
这具实力大减的分身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源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怒火再次上涌,指着苏灿的本体厉声道:“我是让你去!不是你这具该死的分身!”
苏灿的本体站在飞船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毫不犹豫地回敬道:“我看起来很像傻逼吗?里面是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本体亲自进去?万一你们设下埋伏怎么办?”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要么,就让我的这具分身跟你一起去。要么,我现在转身就走。不过下一次等我再来的时候,带来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到时候,是敌是友,可就难了。”
“你!”
安源气得脸色发青,握刀的手再次收紧,周身杀气弥漫,他从未见过如此谨慎却又如此咄咄逼饶闯入者。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那苍老的叹息声再次直接响彻在两饶耳边:“无妨…便让他的分身前来吧。”
“哼!”
安源极其不甘地冷哼一声,但终究不敢违背。
他狠狠地瞪了苏灿本体一眼,不再多言,转身便向着遗迹深处飞去。
苏灿的那具大日级一阶的血海分身立刻跟上。
一人一分身,穿越了之前被暴力破开的废墟区域,正式进入了古苍文明遗迹的内部。
一进入其中,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苏灿,也不由得为眼前的景象感到一阵惊讶。
遗迹内部并非想象中冰冷的机械通道或堆满宝藏的密室,而赫然是一座巨大的、依旧在运转的、但却显得无比破败的城市!
城市的建筑风格奇特而宏大,融合了青铜时代的粗犷与未来科技的流线感,许多高塔直插上方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穹顶。
然而,这些建筑大多残破不堪,布满了战斗留下的伤痕和岁月侵蚀的痕迹。
更让人震惊的是,在这座巨大的地下城市里,竟然生活着数以十亿计的、外形与人类相似但细节处又有些许不同的智慧生物,他们穿着简陋,面色大多带着疲惫和麻木。
但他们的生活状态却令人触目惊心,资源似乎极度匮乏,街道上随处可见为了争夺一点食物或干净水源而发生的血腥斗殴和厮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几乎看不到任何秩序可言,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种绝望和疯狂的气息,恍若世界末日之后的幸存者据点。
安源对这一切似乎早已司空见惯,面无表情地在前方带路,对于那些发生在身边的厮杀看都不看一眼。
苏灿的分身沉默地跟随着,默默将这一切收入眼郑
两人一路无话,穿过混乱的街道和层层设防的关卡,最终来到了这座城市最中心处的一座最高、也是保存相对最完好的巨塔之郑
乘坐一种古老的升降装置,他们来到了塔顶区域,走进了一间极其宽阔、庄严肃穆的礼堂。
礼堂的四壁,矗立着一尊尊巍峨高大、造型各异、却都散发着古老而强大气息的神像。
这些神像似乎代表着这个文明曾经信仰的某些强大存在或英雄。
而在礼堂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则是一尊格外巨大的雕像。
雕像刻画的是一个面容愤怒、肌肉虬结、充满了无匹力量感的男性战士。
他手持一柄巨大的长矛,怒目圆睁,仿佛正在与不共戴的仇敌作战,而他的脚下,正死死地踩着一个面容扭曲、形态丑陋惶恐的怪物,那怪物在其脚下瑟瑟发抖,仿佛正在乞求饶命,其形象与人类别无二致。
这尊雕像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一种宣泄愤怒的象征意义。
而就在这尊充满愤怒的雕像正前方,静静地站着一位老者。
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却依旧整洁笔挺的白色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已然全部花白。
他的身形有些佝偻,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的重量。
他背对着入口,正仰头凝视着那尊愤怒的战士雕像,听到脚步声,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神深邃、疲惫,却又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与平静。
显然,他就是刚才那个出声阻止安源、并邀请苏灿进来的苍老声音的主人。
“安源,你先下去吧。”
古鸣缓缓抬起手,对着依旧面带不忿的安源轻轻挥了挥。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源紧咬着牙,狠狠剐了苏灿的分身一眼,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