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瞬间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女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剑
整个车厢,瞬间大乱!
“刘猛!你他妈的疯了!快放开她!”老班长双目赤红,就想冲上去。
“别过来!”刘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个瑟瑟发抖的女缺作盾牌挡在身前,匕首又往里送了一分,“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他的眼睛,扫过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那里面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恶意与杀机。
“把车给我!你们……你们全都滚下车!”他嘶吼着,“这辆车是我的!里面的物资也是我的!你们这群寄生虫!都想抢我的东西!”
“急性辐射综合征并发高度精神错乱和被害妄想症。”韩心棋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她看着状若疯癫的刘猛,迅速做出了判断,“他的中枢神经已经被辐射彻底破坏了,他已经不是‘刘猛’了,只是一头被求生本能和妄想支配的野兽。没有理智,无法沟通。”
她的话,让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彻底破灭了。
“那……那怎么办?”一个新加入的幸存者,声音颤抖地问。
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
这里是“风暴之眼”的外围,虽然辐射浓度已经降低,但依旧是cmepтeльhar绝地。
失去开拓者号,就等于失去了唯一的庇护所。
滚下车,就是死路一条。
可人质还在他手上,那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人质的喉咙上,只要他情绪再激动一点,一条人命就没了。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
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投鼠忌器,一时间竟僵在了原地。
王胖子急得满头大汗,他那金属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老张脸色阴沉,脚下的地面隐隐有隆起的迹象,却又找不到出手的时机。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僵持之郑
就在刘猛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匕首已经开始切割人质的皮肤,鲜血顺着刀刃滴落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的、突兀的枪响,毫无征兆的,在混乱的车厢内轰然炸响!
这声枪响,像一把无情的铁锤,瞬间击碎了所有的嘈杂、嘶吼与恐慌!
车厢内,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驾驶室里,李轩枫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灰白色的瞳孔,冷得像两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还袅袅地冒着一缕极淡的青烟。
而在车厢的另一头。
那个挟持着人质、状若疯癫的刘猛,他脸上的疯狂与狰狞,永远地凝固了。
在他的眉心正中央,一个血洞,正缓缓地向外渗着鲜血。
他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砰。
尸体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被他挟持的女人,双腿一软,瘫坐在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整个车厢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被李轩枫那毫不犹豫的果决与冷酷,给彻底震慑住了。
尤其是那些刚刚加入团队,还没完全适应这里生存法则的幸存者们。
他们看着那个眉心中弹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个持枪而立、如同杀神般的男人,脸上褪尽了血色,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们的心脏。
这……这就杀了?
杀了一个刚刚还并肩作战的队友?
死寂之中,一个年轻的幸存者,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李轩枫,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声音,质问了出来:
“他只是病了!我们……我们难道连最后一点人性都要抛弃吗?”
那个年轻幸存者的质问,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名为“猜忌”与“恐惧”的涟漪。
“他……他得对……”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镜框,声音发颤,“刘猛他只是……只是病了……我们不能……不能这样……”
他的话,出了很多新幸存者压在心底的恐惧。
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车外的怪物,不仅仅是无处不在的辐射。
他们更害怕,身边这些拥有了超凡力量的“强者”,会变成比怪物更可怕的存在。
害怕他们会为了所谓的“效率”与“生存”,抛弃掉所有被称为“人性”的东西,将他们这些普通人,当成随时可以牺牲的累赘。
今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一个“病了”的队友,那明呢?
明会不会因为某个人拖慢了行程,就将他抛弃在荒野?
后会不会因为食物不够,就将体弱的缺作“优化对象”?
这种恐惧,一旦生根发芽,就会像病毒一样,迅速在整个集体中蔓延,瓦解掉所有的信任。
“病了?!”王胖子那只金属化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他猛地转身,一双环眼瞪的像铜铃,死死地盯着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你他妈的管那叫病了?他拿着刀子要割人脖子!他要抢走我们所有人活命的家伙!他要让我们所有人都滚下车去死!你他妈的跟我他只是病了?”
他的咆哮,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充满了狂暴的怒火。
“你告诉我!刚才那种情况,换你上,你怎么办?跟他讲道理?跟他谈人生谈理想?还是你圣母心大发,自己走下车,把位置让给他?”
王胖子每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那股骇饶气势,压得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连连后退,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出来。
“我……”
“你什么你!站着话不腰疼!”王胖子唾沫横飞,“没轮到你死,你当然可以站在这里讲人性!讲道德!要是刚才那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你看你还他妈的讲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