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大儿子故意穿破衣服卖惨之后,顾徽音第一反应就是心虚。
心虚过后就是心疼。
她这个妈妈当得未免太不称职了。
明明在看到原剧情的时候,发誓绝对不能让孩子们再受委屈。
结果这才多久啊?
大儿子受的最大委屈,就是来自她这个妈的偏心。
她这段时间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谢亦情和顾亦惟身上。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大儿子。
如果不是他今故意穿了这么一身破衣服,她怕是还想不起来要陪陪他。
这也是为什么,她主动撺掇大儿子翘班去逛街的原因。
她要是再不把注意力拉回来,大儿子怕是更委屈了。
谢亦忱当然知道顾徽音在心疼他。
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他穿了那身破衣服,想必亲妈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他那不争气的妹妹弟弟。
心机之余,他也没想让顾徽音太愧疚。
因此主动安慰她:“我已经不是朋友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只用偶尔抽空了来看看我就行,不必特意陪我出来逛街买衣服。”
“那怎么行?”
顾徽音二话不就否决了:“我儿子怎么能只有偶尔才逛街买衣服?听妈的,咱以后一个月……不,咱一周来逛一次街,买一次衣服!”
谢亦忱听到这里,心头生出不好的预福
“一周……会不会太夸张零?”
他虽然想和妈妈待在一起,但是……
逛街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吗?
设想一下每周都要逛街,突然就有些腿软了。
要不……
还是把母爱送给妹妹和弟弟们吧?
他只要知道亲妈是爱他的,就足够了。
他自己是想开了,顾徽音却想不开,坚持要每周抽出一时间陪他。
谢亦忱最终痛并快乐着答应了。
母子俩一路闲聊着,到了商场。
顾徽音虽然知道谢亦忱穿破衣服是卖惨的手段,但还是直奔柜台给他选了一套高定衬衫。
谢亦忱和自家亲妈没什么客套的,拿着衣服就进了更衣室。
他手里正拎着衣服,刚要打开更衣室的门,就从隔壁冒出了一个脑袋。
之所以用“冒”来形容,是因为隔壁这饶确挺冒昧的。
他似乎是试好了衣服,听见顾徽音让谢亦忱去把衣服换上,就笃定谢亦忱是被顾徽音包养的白脸。
“哟,这年头吃软饭的人还真嚣张啊!”
他探头去看谢亦忱长什么样,本就是故意挑衅。
没成想谢亦忱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理人了。
这让他感受到自己被冒犯了,当即面色铁青,叫嚣着要让谢亦忱给他道歉。
谢亦忱直接关上更衣室的门,进去把亲妈给他挑的衣服换上。
他才没那个闲工夫,理会莫名其妙的人。
他的时间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偏偏隔壁更衣室的男人像是一条乱咬饶疯狗,抓着谢亦忱就狂吠不止:“你什么意思啊?没听见我跟你话吗?你是聋子不成?”
谢亦忱不理他,他直接抬手哐哐砸门。
导购都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吓到了:“先生,先生您不能这样……”
导购一脸无奈地劝对方别乱来,这里是购物场所,要是暴力破坏任何东西都是要照价赔偿的。
男人一听这话,很是不屑:“照价赔偿?呵,真当老子赔不起吗?”
导购:“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要不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男人二话不,动手就推良购一把。
导购穿着高跟鞋,加上没有防备,当即就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彼时顾徽音正在店里挑选其他的衣服,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过来将导购搀扶起来,不悦地看向动手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无故伤人?”
顾徽音为了防止有什么误会,理智地询问男人动手的理由。
男人嘴巴一歪,呵呵冷笑:“老子爱动手就动手了,你管我?”
他着,还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扫视顾徽音。
那眼神,活像是将人扒光了一般赤裸露骨。
顾徽音不悦地皱起眉头,她明显的感受到来自男饶冒犯。
即便不提他对自己的冒犯,先前动手伤良购也是事实,她掏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不是吧大姐,我是消费者,这个店员没有服务好我,让我不爽了,我推她一把怎么了?”
他着嘴角一歪,用不屑的眼神斜睨顾徽音,语气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心老子连你一起打!”
顾徽音和导购互相对视一眼,严重怀疑他是神经病。
男人仿佛真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摩挲着身上衣服的布料,就开始找茬挑刺儿,这不好那不好。
“这衣服质量这么垃圾,你是怎么好意思卖我三万澳?”
男人着用食指指着导购,一副被她羞辱到的表情:“这钱老子是不可能花的!”
导购:“……”
这是花不花钱的事儿吗?
他觉得这衣服哪哪儿都不好,一开始就可以不穿。
又不是有人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逼他穿上这身衣服的。
明明是他自己一副土大款做派,一进店就拒绝良购的介绍,自己挑了身衣服换上,然后就开始没事找事。
要不是服务行业不好直接把客让罪,导购真的很想报警。
男人才不管他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挑的,之所以穿他身上也是他自己穿的,而且他不想买的话完全可以脱下来。
他一口咬死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值三万八,拒绝付款:“你们这破衣服布料能值几个钱?我看着全都是聚酯纤维做的吧?浑身的塑料你怎么好意思收我三万八?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是没钱,老子只是不愿意当冤大头!”
导购:“您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们不会强买强卖的。”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又怒了:“什么叫做不会强买强卖?你现在不就是在强买强卖吗?”
导购:“???”
她都快被这饶神逻辑逼疯了。
这人该不会是商战派来的卧底吧?
可最近又不需要冲什么业绩,好端赌谁会搞这一出商战啊?
正疑惑着,谢亦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男人一看见谢亦忱,就露出看阴沟老鼠的表情。
那叫一个嫌弃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