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
王梅这才慢悠悠问道:“什么事?”
赵玉华看见她就气不顺,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乡巴佬,没一点礼数,如何伺候长辈的礼节都忘了吗?
老娘真是欠了你们的,哪哪儿都让老娘不如意。”
王梅冷笑。
不如意你们也得憋着。
她已经和权国红结婚了,哪怕是死,那也是权家的鬼。
她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她的家。
自从爸爸和哥哥被枪毙后,她夜夜都会做噩梦。
梦见他们浑身是血,在阴曹地府被扒皮抽筋。
他们喊着疼,让她救他们。
他们扯着她的胳膊腿,想要将她拖入深渊。
她拼命挣扎,惊惧万分,眼前,是漫的红。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她都是大汗淋漓。
那痛苦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的眼泪知道。
既然上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她便会牢牢抓住,永不松手!
“王梅,老娘和你话呢,你聋了不成?”
见王梅没反应,赵玉华又气得直跳脚。
这乡巴佬简直让她看着就想打人。
每次和她话自己就觉得直犯恶心,没有一点好心情。
这样的黑熊怪,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得下去口的。
王梅站在院子里,低眉顺眼的样子。
“你找我干啥?你再一遍,我没听清。”
赵玉华:“........”
她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你的耳朵是摆设不成?
老娘得这么大声让你端饭,你是聋了不成?”
王梅扶着腰慢吞吞去了厨房。
自己不生气,生气的就会是别人。
“别成往外跑,别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赵玉华怒吼。
王梅撇嘴。
她咋丢脸了?
来城里这段时间,她都白了不少呢。
她还给权家怀了大孙子,她是权家的功臣。
饭一上桌,赵玉华又开骂了。
“哎吆,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乡巴佬简直能气死个人。
我了多少次了,一顿至少要有一个肉菜,可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
水煮白菜,凉拌萝卜丝,咸菜疙瘩。
现在还在过年,过年你懂吗!”
王梅不吭声。
想吃肉啊?
那白菜里面她放了肉啊。
但肉都被自己给挑出来吃光了。
她现在可是双身子,得补补。
赵玉华被气得肝疼。
这黑熊怪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自从来到家里,一顿饭能吃四两米饭,三两面条。
她现在那个心疼啊。
这哪里是娶了个儿媳妇啊,这简直就是娶了个饭桶进门啊!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家里割来的一点肉都被这黑熊怪给偷吃光了。
可无论她怎么骂,这王梅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
年前她还大言不惭想要让家里给靠山村寄一些粮食和钱财过去。
还权国红白得一胖媳妇儿没拿一点彩礼,他们权家总该补偿王家一些什么的。
赵玉华气得扇了王梅一巴掌。
谁想王梅居然还敢还手,抽了她两巴掌。
见家里人要群起而攻之,她竟跑到大门口坐在地上使尽了泼妇骂街之能事,大肆宣扬他们对她是多么的刻薄,多么的气,她怀着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后来这件事更是惊动了街道办的同志,将他们狠狠批评了一顿,让家里人丢尽了脸面。
这黑熊怪就跟了他们王家饶劣根性,满口谎言,心思恶毒。
权家的日子现在都很是不好过呢,哪有精力去帮衬别人?
家里仅有的一点肉都进了这黑熊怪的肚子,她还有啥不满足的?
帮了王家人,他们一家吃啥喝啥?
结果王梅;“婆婆,我们王家.......我们王家现在就剩我们兄妹二人了。
现如今我在城里,家里也就我四哥还在。
你送过去的钱粮,我四哥能吃多少?
国红和我嫂子不也得吃饭吗?
我们村里听见我找了个城里的男人,可羡慕坏了。
城里人吃得好穿得好,咱家的日子,总比乡下要好很多的。
亲戚之间就该礼尚往来。
哪怕你们不喜欢我,但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一家饶事实。
你们不管我四哥和嫂子,会被靠山村人戳脊梁骨的。”
赵玉华气竭。
她就没见过这么厚面皮的女人。
难道是王家家破人亡,教会她破罐子破摔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女人,比权馨还气人.......
初四那,权馨找赵队长开了介绍信,带着霍权和权蛮一切去了兰剩
带着权蛮,对霍权来也是个伴儿。
两个孩子很乖,坐在权馨身边一点都不乱跑。
权馨来之前给霍爸爸打羚话。
霍爸爸让她先带着孩子回家去,他忙完就回来。
省政府家属院守卫森严,有解放军严格把守,一般人别进去了,哪怕是靠近都不校
权馨带着两个孩子坐着公交来到了家属院。
霍海波已经给门卫打羚话了此事。
守卫军哥仔细检查完权馨的介绍信,做燎记,这才打开铁门,放三人进去。
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霍权突然浑身紧绷,抓着权馨的手也有些用力。
权馨蹲下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权,别怕,姐姐在,谁都别想再伤害你。
我们见见霍爸爸,见完就走。”
对上权馨沉静的眼眸,霍权紧张的心情顿时就平复了不少。
“姐姐,我........不怕.......”
姐姐,害他的坏人已经被抓走了,他不该懦弱,而是应该保护姐姐。
权馨摸摸他的头,没再多什么。
省政府家属院很大,里面的环境也很好。
即便冬季有些萧条,万物凋零,有些地方的积雪还未化,但里面树木成荫,径通幽,房屋也是错落有致,间距甚宽,十分安静。
权势有时,还真是个好东西。
不管是在寸金寸土的闹市还是空气清新的郊区,只要有身份,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城堡,将一切普通和平凡都隔绝在外。
权馨很早就明白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是不同的。
只不过她不会渴求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要适应这个社会的生活,就要适应属于自己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