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6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6小说 > N次元 > 重生1958,扛枪打猎带富全村 > 第252章 玉碎那晚,星星落进了她眼里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52章 玉碎那晚,星星落进了她眼里

九井旧址的风比山坳里更冷。

林英踩着没膝的积雪往山梁走时,后颈的碎发被冻成了冰碴。

红薯粥的余温早被寒风卷走,她摸了摸心口的玉坠——这次不是发烫,是一种奇异的震颤,像有活物在里面蹬腿。

陈默追到院门口时,手里还攥着她的棉鞋。“英子!“他的声音裹着白雾撞过来,“玉嬷嬷地母认契要见血,你连鞋都不穿?“

林英顿住脚。

月光下,陈默额角还沾着白凿岩的石粉,棉袄前襟蹭了灶灰,活像只被揉乱毛的灰山雀。

她喉咙发紧——原主记忆里,上回有人追着给她送鞋,还是八岁那年爹去镇里卖皮子,给她买了双新布鞋。

可如今,爹的坟头草都有半人高了。

“我得去。“她转身,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九盏骨灯,是玉嬷嬷的认契阵。“她指了指陈默怀里的棉鞋,“你帮我收着,等完事了......“等完事了,她可能连穿鞋的力气都没了。

后半句咽进喉咙,像块冰碴子。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暖得惊人,隔着粗布衫熨着她的脉搏。“我跟你去。“他,“上回打熊瞎子你挡在我前头,这回换我。“

林英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是白凿岩时磨的。

原主记忆里,这个总捧着书念“关关雎鸠“的城里书生,现在会举着镐头跟猎户比力气,会蹲在灶前给她温粥,会在雪夜里追出来送鞋。

“校“她松了手,“但你得离祭坛三丈远。“

九井旧址的荒草早被雪盖住了,七歪八扭的祭石在月光下像一排跪着的巨人。

林英赤足踏上中央那块最大的祭石时,脚底的冻疮被冰面硌得生疼,可这点疼算什么?

三年前她在边境追毒贩,从三十米高的悬崖摔下去,肋骨断了三根都没皱过眉。

玉嬷嬷不知何时立在祭石旁。

老人裹着件黑布衫,怀里的粗陶罐还冒着朱砂的焦味。“脱外衣。“她哑着嗓子,“玉坠要贴肉。“

林英解开盘扣,玉坠贴着心口坠下来。

那是块羊脂玉,原主从到大没离过身,直到她重生那,玉坠突然发烫,烫得她胸口起了红印子,也烫开了空间。

现在再看,玉坠表面爬满蛛网似的细纹,像要裂开的冰面。

“血引雀!“玉嬷嬷突然抬高声调。

林英抬头,见那只总在她肩头蹦跶的灰鸟正从云层里俯冲下来。

它嘴里没叼红线了,喙尖泛着血光,绕着祭坛飞了三圈,每飞一圈,祭石上的骨灯就亮一分。

第三圈飞完时,九盏骨灯的幽蓝光芒连成一片,把林英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盘在雪地里的蛇。

“割掌。“玉嬷嬷递过一把骨刀,刀身刻着她看不懂的纹路,“血顺裂痕渗进去。“

林英接过刀,刀刃压在掌心的瞬间,她想起今早给招娣补棉袄时,针戳破手指的疼。

可这把刀更利,划开皮肤时像热刀切黄油,血珠刚冒出来就被骨灯吸走了,顺着玉坠的裂痕往里钻。

“三年阳寿。“她对着玉坠低语,哈出的白雾在面前凝成冰晶,“换靠山屯十年安康。“

玉坠突然发出哀鸣,那声音像婴儿啼哭,又像老松树被雷劈裂时的呻吟。

林英的手腕开始疼,裂痕从玉坠蔓延到她皮肤上,青紫色的血管像活过来的藤条,顺着胳膊往胸口爬。

她咬着牙没出声,可冷汗还是顺着下巴砸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冰坑。

“空间要塌!“血引雀的尖鸣像根钢针扎进耳膜。

林英猛地抬头,远处的山坳里,她能“看“到空间——

百亩良田在龟裂,寒潭的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退,储物间里的猎物和药材在剧烈震颤,像被扔进了滚水的豆子。

“撑住。“她对着玉坠吼,把整只手掌按了上去。

轰然巨响在耳边炸开。

林英眼前一黑,栽倒在祭石上。

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像液态的冰,冻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她呕出血来,却发现血里浮着细的玉屑,正往心口钻。

“玉核成形了。“玉嬷嬷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半寒之体......“

林英挣扎着抬头。

月光下,她能看见自己的皮肤泛着青灰,发间不知何时落了层白霜——是白头发。

她摸了摸额头,体温计不知何时被陈默塞进了她手里,33.5度的数字刺得她眼睛疼。

“英子!“

陈默的喊声响起来时,林英正跪在雪地里喘气。

他冲过来要抱她,却在触到她皮肤的瞬间缩回手。“怎么这么凉......“他的声音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山雀。

冷脸医不知何时站在祭石旁。

这个总板着脸的县医院大夫,此刻手里的记录本被攥得皱巴巴的。“脉象'冰流火行'加剧。“他,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心跳每分钟48下,最多......“

“最多活到三十岁。“林英替他完,“除非有人给我'温引'。“

陈默突然脱了棉袄。

他里面只穿了件灰布衫,左臂上用炭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符纹——和祭石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我昨夜看玉嬷嬷画符时记的。“他,“我学,我来给你温。“

林英盯着那些符纹。

炭笔的痕迹蹭在他皮肤上,像道歪歪扭扭的伤疤。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他教栓识字时,也是这样一笔一划地在沙盘上画,“识字要记根“。

“傻书生。“她笑了,声音哑得像破风箱,“温引要耗阳气的。“

“我阳气足。“陈默蹲下来,把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听。“

林英听见了。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他的布衫传过来,一下,两下,和她胸口的玉核搏动完全同步。

她愣住——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白他掌心滴血时?

是昨夜梦里的心灯草原?

“走。“陈默把她打横抱起来,“回屋喝姜茶。“

黎明时分,林英是被吵闹声惊醒的。

她靠在炕头,陈默给她盖了三床被子,可还是冷,冷得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山神女“呼声,她掀开窗帘,见村民们全跪在院外,刘猎户的大孙子举着根松枝当香,招娣正红着脸拉栓的胳膊,让他别跟着跪。

“都起来!“林英扶着炕沿站起来,陈默赶紧搀住她。

她推开窗户,声音不大,却像敲在铜锣上,“我是林英,是你们看着长大的英丫头,不是什么神。“

村民们面面相觑,刘猎户最先站起来。“英丫头得对!“他吐了口唾沫,“神能带着咱们挖黄芪?能教咱们建冰窖?神能......“

他看了眼陈默搀着林英的手,嘿嘿笑了,“能让陈同志大冷的给咱英丫头暖手?“

哄笑声里,林英被陈默扶到院里。

血引雀蹲在石磨上,脚下踩着串露珠,映出她和陈默交叠的影子。

远处的冻土上,第一朵心灯草正悄悄抽芽,粉紫色的花苞像颗没睡醒的星星。

“看!“招娣突然指着储物间喊。

林英转头,见那只受赡幼狼正趴在储物间角落,身上裹着药泉凝成的薄霜,却安稳地睡着了。

陈默递来个粗瓷碗。“药泉浸的肉糜。“他,“给狼的。“

林英接过碗,指尖刚碰到碗沿,胸口的玉核突然剧烈搏动。

她抬头看陈默,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发亮,像落进眼睛里的星星。

“怎么了?“陈默问。

“没事。“林英笑了,“许是......春要来了。“

她蹲下来,把肉糜喂给幼狼。

玉核还在跳,一下,两下,和陈默的心跳,和冻土下的草芽,和靠山屯的晨雾,一起跳着。

远处,第一缕炊烟从烟囱里升起来,裹着红薯粥的甜香,漫过雪地,漫过心灯草,漫向还未到来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