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深夜,吕师囊三人借着夜色掩护,从周军大营后侧的密道出发,沿着山间路绕校西南山林茂密,瘴气弥漫,三人手持弯刀,劈砍荆棘,脚下的碎石湿滑难行,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暗卫首领低声道:“大人,前方便是大理军的哨卡,需心应对。”吕师囊点头,从行囊中取出一包香料,“此乃大理上等檀香,可助我们蒙混过关。”
哨卡前,两名大理士兵手持长枪站岗,见三人走近,厉声喝问:“何人在此?深夜通行,必有蹊跷!”
吕师囊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笑容,将檀香递上:“两位军爷,的是阳苴咩城的商人,前往威楚郡采购药材,因怕耽误行程,连夜赶路,这点薄礼,不成敬意。”
士兵接过檀香,闻了闻,果然是上等货,又打量三人衣着朴素,不像奸细,便挥手放行:“快走,莫要在此逗留!”
穿过哨卡,三人日夜兼程,五日后终于抵达阳苴咩城。城门处守卫森严,高氏叛军严查出入人员,吕师囊灵机一动,对暗卫道:“你二人装作争执,吸引守卫注意力,我趁机混入城内。”
两名暗卫依计行事,在城门下高声争吵,守卫果然被吸引过去,吕师囊趁机混入进城的人群中,顺利进入城内。
阳苴咩城内,街道冷清,随处可见高氏叛军的巡逻士兵,百姓们面带惶恐,闭门不出。吕师囊按照暗卫提供的线索,来到一处隐蔽的宅院,与时迁早已潜伏在茨暗卫汇合。
“大人,段和誉被软禁在五华楼,楼外有百名叛军守卫,楼内有二十名亲信看守,戒备森严。”暗卫禀报。
吕师囊沉吟片刻,道:“高氏叛军主力在威楚郡,城内守卫虽严,但军心不稳,我们可利用这一点,制造混乱,趁机救人。”
他当即制定计划:“今夜三更,你等派人在城西放火,制造民宅失火的假象,吸引城内守军前往扑救;我带两人伪装成救火的士兵,混入五华楼,救出段和誉。”
深夜三更,城西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救火啊!快救火!”的呼喊声划破夜空。城内守军果然大乱,纷纷涌向城西救火,五华楼的守卫也被抽调大半,仅剩三十余人留守。吕师囊带着两名暗卫,穿着叛军士兵的服饰,手持水桶,混入救火的人群中,悄悄靠近五华楼。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逗留?”五华楼门口的守卫喝问。吕师囊放下水桶,拱手道:“军爷,我们是奉命前来加强守卫的,城西失火,恐有奸细趁机作乱。”守卫见三人衣着整齐,言语镇定,并未起疑,便侧身放校
进入五华楼,楼内灯火昏暗,走廊两侧站着几名守卫。吕师囊使了个眼色,两名暗卫突然出手,捂住守卫的口鼻,一刀毙命。三人沿着楼梯上行,来到三楼,只见段和誉正坐在窗边,神色憔悴,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段和誉猛地回头,眼中满是警惕:“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段王爷莫慌,我乃是大周西南招抚使吕师囊,听西南高氏叛乱,大周已派八万大军前来平叛,如今大军已至威楚郡。”吕师囊上前一步道。
段和誉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大周皇帝自从登基以来,灭金国,收西夏,已有吞食下之心,这次带兵而来,是来平叛,还是想趁机吞并大理,他心中也疑惑不定。
就在两人正要接续交谈之时,楼外传来脚步声,“不好,守卫回来了!”暗卫低声道。吕师囊也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段王爷,事簇危险,还是随我们走吧!”
他示意暗卫打开窗户,窗外有一条狭窄的栈道,直通府外。段和誉不再犹豫,跟着吕师囊三人沿着栈道而下,顺利逃出五华楼,连夜逃到了城中的暗卫据点。
抵达安全之地,房间中只留下了两人。段和誉也不隐藏,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吕大人,我只问你一事,这次大周皇帝出征大理,是为了平定高氏叛乱,还是要吞并大理?”
吕师囊看着这个落魄的皇帝,没想到他心中其实也是一片清明。他于是将问题反问:“那么段王爷你呢,你是否想做这个大理皇帝?”
段和誉却摇头道:“我在位多年,毫无建树,如今大理内乱,百姓流离失所,我已无心再做皇帝。”
“段公爷仁心,吕某敬佩。”吕师囊话锋一转,“但是你所谓吞并,我并不认可,西南自古以来就一直是华夏故土,我大周承华夏正统,只不过是收复西南故地,何来吞并一?”
他取出《下大同书》,递给段和誉:“大周皇帝认为,下各族皆是炎黄子孙,不应有疆界之分,大理自古以来便是华夏版图的一部分,如今正是回归之时。”段和誉翻阅着《下大同书》,眼中满是迷茫。
吕师囊继续道:“你放心,大周皇帝承诺,会善待段氏家族,封你的儿子为大理国公,迁往洛阳居住,终身富贵无忧,也能保你段家宗族。高氏家族虽叛乱,但只要归降,也会从轻发落,迁往洛阳安置。”
“那大理百姓呢?”段和誉关切地问。
“大周会推卸下大同书》,尊重大理各族的习俗,开设学堂,传授汉字,推广中原的种植技术,改善百姓的生活;鼓励汉人与大理各族通婚,促进民族融合;开设商行,促进大理与中原的贸易交流,让大理百姓安居乐业。”
吕师囊语气坚定,“段公爷,你若同意合作,不仅能拯救大理百姓,还能为段氏家族赢得美名,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段和誉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我一生所求,便是大理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大周能善待百姓,我愿放弃王位,配合大周平定高氏叛乱。”
他起身拱手:“吕大人,我愿召集旧部,收拢百姓,带领大理重归华夏版图。”
吕师囊大喜,起身回礼:“段公爷深明大义,吕某敬佩!有你相助,平定叛乱指日可待!”
阳苴咩城的钟声再次响起,段和誉重掌大权的消息传遍大理,段和誉在位多年虽然没有太大作为,但是轻徭薄赋,也算一个仁君,他的复位也迅速得到了大部分官员和百姓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