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十三年冬,洛阳城已飘起细雪,御书房内却暖意融融。柴承乾案头摆放着登州水师的战报,指尖划过舆图上高句丽的疆域,眸色沉凝。
“传旨,任命翰林学士秦湛为正使,率使团前往开京,向高丽王递交国书。”
数日后,秦湛带着使团与国书,踏上前往高丽的路途。使团一路东行,渡过鸭绿江,进入高丽境内。沿途所见,高丽百姓衣衫褴褛,沿途关卡的士兵装备陈旧,面带菜色,与大周境内的繁华安定形成鲜明对比。秦湛心中暗忖:“这般国力,竟敢顽抗朝,真是自不量力。”
抵达开京(今开城)后,高丽王王楷率百官在城外迎接。王楷年近五十,身着仿制中原帝王的冕服,却难掩眉宇间的惶恐。
他深知大周国势强盛,西域、漠北、大理皆已归附,如今大军压境,高丽根本无力抗衡,但在权臣金仁存、李奎报的怂恿下,仍妄图“软抵抗”,保住高丽的半独立地位。
入城后的朝会之上,秦湛手持国书,高声宣读:“大周皇帝诏曰:高丽历代皆为华夏藩属,今大周一统下,推卸下大同书》,各族平等,共享太平。特命尔等交出兵权、户籍,取消王号,迁入洛阳定居;高丽全境纳入大周版图,设府置县,由朝廷派遣官员治理。若遵旨归附,可保尔等宗族富贵;若抗命不从,大周百万雄师,必踏平高丽,玉石俱焚!”
国书宣读完毕,朝堂之上一片死寂。王楷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看向金仁存。金仁存上前一步,拱手道:“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高丽历代臣服中原,如今大周强盛,我王愿继续称臣纳贡,岁岁来朝,但若要取消王号、交出兵权户籍,实乃祖制难违,百姓恋主,恐引发内乱,还望使者回禀陛下,宽宥一二。”
“祖制难违?”秦湛冷笑一声,“昔日高丽臣服隋唐,皆需交出部分兵权,接受朝廷册封。如今大周一统,下大同,藩属之制早已不合时宜。高丽若真心归附,当融入华夏,何来祖制之?”
李奎报连忙打圆场:“使者息怒。我王并非不愿归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徐徐图之。不如先保留高丽王国,永为大周藩属,待百姓适应后,再议纳入版图之事。我高丽愿加倍纳贡,献上黄金万两、马匹千匹,以表诚意。”
秦湛目光锐利地扫过二人:“二位大人此言差矣。大周皇帝所求,非金银财宝,而是下一统,各族同心。高丽若真心归附,当拿出诚意,交出兵权户籍,否则便是虚与委蛇,妄图拖延时间。”
金仁存脸色一沉,语气强硬起来:“使者休要咄咄逼人!昔日隋唐盛世,数次征讨高句丽而不得,损兵折将,最终也未能将我高丽纳入版图。大周虽强,未必能踏平我疆土!即便战败,我等退守半岛南端,凭借山川险阻,大周远来疲弊,终将撤兵,届时我等仍可复立王国,何必自弃祖宗基业?”
这番话一出,朝堂上不少高丽官员纷纷附和:“金大人所言极是!我高丽立国数百年,岂肯轻易臣服?”
“大唐都未能征服我们,大周也未必能行!”
秦湛怒极反笑:“诸位大人好大的口气!昔日隋朝三征高句丽,只因内部纷争不断,未能全力以赴。如今大周一统下,兵强马壮,登州水师四万精锐枕戈待旦,北方十数万大军蓄势待发,水陆并进,高丽如何抵挡?”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厉:“至于退守半岛南端,更是痴心妄想!大周水师可横渡大海,封锁海面,切断你们的粮草供应;陆军可步步紧逼,逐一收复失地。届时,你们上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束手就擒!”
王楷见双方争执不下,连忙打圆场:“使者息怒,金大人言辞过激,还望海涵。此事容我与众臣商议三日,再给使者答复。”
秦湛深知高丽君臣意在拖延,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道:“好,本使便等三日。但三日之后,若高丽仍无明确答复,本使将即刻返回洛阳,复命陛下。”
接下来的三日,高丽君臣反复商议,却始终无法达成一致。金仁存等保守派坚持“软抵抗”,认为大周不会真的赶尽杀绝,只要拖延时间,整顿军备,便可保住高丽的半独立地位;而一些有识之士则深知大周的强大,主张真心归附,避免战火。
三日后,王楷再次召见秦湛,给出的答复仍是:“愿称臣纳贡,保留王号与部分兵权,待日后再议纳入版图之事。”
秦湛见状,知道再多交涉也无济于事,当即起身道:“高丽君臣无归降之心,本使告辞!他日大周大军压境,悔之晚矣!”
离开开京前,秦湛特意走访了开京的汉人后裔与底层百姓。汉人后裔纷纷诉苦,称高丽官员欺压百姓,横征暴敛;底层百姓也对高丽王族与官员的贪污奢侈怨声载道。秦湛将这些情况一一记录,心中愈发坚定了“唯有武力征服”的想法。
返回洛阳后,秦湛向柴承乾详细禀报了高丽君臣的无耻行径,以及金仁存等饶狂妄言论。“陛下,高丽王贪恋权势,大臣们狂妄自大,既不敢公然反目,也不愿真心归附,只想虚与委蛇,拖延时间。慈顽疾,唯有武力征服,方能根治!”
柴承乾坐在御座上,脸色阴沉如水。他想起上辈子的历史,高句丽反复无常,降而复叛,耗费中原王朝无数兵力财力,成为东北边境的长期隐患。如今高丽君臣的所作所为,与历史上如出一辙,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彻底征服、强行同化的决心。
“好一个‘隋朝三征而不得’!”柴承乾冷笑暗道,“他们以为大周会像隋朝一样半途而废?他们以为只要上贡称臣,就能保住祖宗基业?朕偏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下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