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柴承乾召见了左右丞相许贯中和李助,一起商讨收复高丽之事。洛阳御书房内炭火正在燃烧,驱散了冬日渗入殿中寒意,御书房内满室的凝重。
柴承乾端坐御座,手中捏着秦湛带回的高丽国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眸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许贯忠、李助侍立阶下,目光落在帝王紧绷的侧脸上,皆知此刻陛下心中已燃起雷霆之焰。
柴承乾将国书掷于案上,纸张散落一地,“高丽国王拒绝归附,他们想要保持臣服,但在朕看来,这些不过是贪恋权势、妄图苟延残喘的借口!”
他站起身,踱步至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高丽疆域上,“朕自幼熟读史书,这高丽反复无常,降而复叛,耗费中原王朝无数兵力财力。隋炀三征,唐宗数讨,皆因心软留其国祚,才让这弹丸国屡成边患!”
许贯忠躬身道:“陛下所言极是。高丽地处东北要冲,若不彻底征服,日后必为大周隐患。秦湛传回消息,高丽官员狂妄自大,竟以大唐未能灭之自恃,认为我大周即便取胜,也会因远来疲弊而撤兵,届时他们便可死灰复燃。慈顽劣之心,唯有铁血手段方能根治。”
“铁血手段?”柴承乾转头看向李助,“李卿素有谋略,对付这等反复之邦,你有何良策?”
李助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陛下,对付高丽,当挟三绝之策’,断其根基,绝其后患!其一,绝其统治核心,在战争中重点诛杀皇族、高官与顽固士族,瓦解其权力架构,让其群龙无首;其二,绝其文化传承:烧毁高丽典籍、史书、宗庙,禁用高丽文字,断绝其民族认同的根基;其三,绝其叛乱土壤:战后强制推行汉语汉字,迁徙中原百姓与高丽族人混居,鼓励通婚,从根上消融其民族界限。”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高丽士族自视甚高,认为其文化独立于华夏之外,唯有让他们亲眼见证统治阶层的覆灭,亲身体验文化的‘消亡’,才能让其彻底臣服。战争中需残酷一些,多杀其顽固抵抗者,让其明白,顽抗的下场便是灭顶之灾;统治时需强硬一些,强行灌输华夏文明的优越性,让其知晓,高丽文化不过是末流,唯有融入华夏,方能存续。”
许贯忠补充道:“李大人之策甚妙。此外,可采用‘水陆并进’之术:王寅率陆军从汉四郡南下,进攻高丽北方;阮氏三雄率水师跨海攻其南方重镇,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同时,可提前联络高丽境内受压迫的汉人后裔与底层百姓,许以平等地位与土地,使其为内应,里应外合,加速破城。”
柴承乾闻言,眼中怒火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决绝的冷静:“好!便依二位卿家之计!”他抬手重重一挥
“传朕旨意:王寅为陆军主帅,率五万大军于明年开春从汉四郡出发,渡过鸭绿江,直捣西京;阮氏三雄为水师主帅,率三万水师从登州起航,横渡黄海,进攻全州;童威率一万水师负责粮草转运,确保后勤无忧。”
“此战,朕不要藩属,不要纳贡,只要高丽彻底归入大周版图,永无叛乱!”柴承乾的声音掷地有声,“凡抵抗者,格杀勿论;凡顺从者,可保性命,但必须遵行大周律法,学习华夏文化。李卿,你负责拟定战后汉化细则,务必详尽周全,让高丽之地,百年之内,再无‘高丽’之名,只有华夏之土!”
李助躬身领命:“臣遵旨!臣将即刻拟定细则,确保汉化政策能深入高丽每一处角落,从官制、教育、习俗到文字,全面推行华夏之制。”
许贯忠道:“陛下,高丽虽弱,但也不可觑。其境内多山川险阻,易守难攻,需令王寅与阮氏三雄相互呼应,步步为营,切勿孤军深入。同时,可令秦湛再次出使高丽,表面劝降,实则麻痹其君臣,为大军出征争取时间。”
“准奏。”柴承乾点头,“秦湛可再携国书前往开京,许以高官厚禄,收买、诱惑那些贪财恋权官员,分化其内部。但要明确告知,日后高丽半岛,必须废除高丽文字和语言,所有人都要汉话学汉字,否则只能永世为奴。”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坚毅的身影。柴承乾望着舆图上辽阔的疆域,从西域碎叶城到漠北贝加尔湖,从西南永昌郡到东南崖州岛,如今,只剩下东北一隅的高丽西南的交趾郡还有西边的吐蕃,尚未纳入大周版图。
他心中清楚,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拓展疆土,更是为了彻底解决历史遗留的边患,实现真正的下大同。
“朕意已决,此战必胜!”柴承乾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高丽不灭,大军不还!朕要让这高丽半岛,从此成为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让高丽族人,永远成为大周子民,共享太平盛世!”
许贯忠与李助齐声躬身:“陛下圣明!预祝大军旗开得胜,平定高丽!”
次日,洛阳城内暗流涌动,一道道密旨从皇宫发出,传往登州、汉四郡等地。王寅接到旨意后,即刻开始整顿军备,五万陆军将士摩拳擦掌,蓄势待发;阮氏三雄则加紧检修战船,补充物资,登州港内帆影林立,杀气腾腾。
秦湛再次出使高丽,带着大周最后的“善意”与最后的通牒,踏上了前往开京的路途。而开京的高丽王宫之中,王楷与金仁存、李奎报等人仍在做着“保全国祚”的美梦,他们并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高丽数百年的割据历史,即将在大周的铁蹄下画上句号。
启十三年的冬,格外寒冷。东北的寒风中,大周的大军已在集结,汉化的蓝图已在绘制,一场注定改变东北格局的战争,即将在来年春,拉开震撼人心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