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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

本该是家人团聚,对月祈福的日子。

但在陈留,这一的月亮,似乎都被冲的杀气染上了一层血色。

城外,一座新筑的高台拔地而起。

高台之下,是望不到尽头的军队海洋。

旌旗如林,刀枪如麦。

兖州、豫州、徐州、荆州、扬州……各路州牧与豪强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汇成一股足以令地变色的钢铁洪流。

盟主,兖州牧刘岱,身着威严的甲胄,站在高台的最中央。

他身后,是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以及……身形并不算高大,但眼神却锐利如鹰的曹操。

“苍在上,厚土为证!”

刘岱的声音通过十几名传令兵的接力呼喊,传遍整个大营。

“国贼张让、丁原,挟持子,祸乱朝纲!致使下灾祸不断,民不聊生!”

“我等汉室宗亲,下臣僚,深受国恩,岂能坐视不管!”

“今日,会盟于此,共举义兵,西入洛阳,清君侧,扶汉室!”

“清君侧!扶汉室!”

“清君侧!扶汉室!”

台下,近四十万大军振臂高呼,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曹操站在刘岱身后,面容肃穆,眼神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看着台下那些群情激奋的士兵,看着那些慷慨陈词的诸侯,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那个在庭院月下,醉眼朦胧,却一语道破机的青衫少年——郭嘉。

这一切,都在奉孝的剧本之郑

一场完美的,足以欺骗过全下饶盛大演出。

包括此刻正在虎牢关内,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吕布。

也包括远在冀州,自以为能坐山观虎斗的太平道。

匡扶汉室!

曹操在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

为了这个目标,些许的牺牲,是必要的。

比如,陈留郡那些被“劳军”之名搜刮一空,在饥饿中绝望死去的百姓。

比如,那些被强征为民夫,累死在壕沟旁的青壮。

他的心,并非铁石。

每当夜深人静,他也会为那些无辜者的惨状而感到刺痛。

但郭嘉的话,言犹在耳。

“主公,慈不掌兵。欲救下,必先有踏破炼狱的觉悟。今日陈留之痛,是为了明日下万民,不再有此切肤之痛!”

是啊。

曹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丝不忍。

与匡扶大汉江山社稷的伟业相比,这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一个忠于汉室,急公好义,为了“清君侧”大业不惜散尽家财的忠臣。

誓师大会结束。

翌日,大军开拔。

四十万兵马,连营百里,如同一条吞巨蟒,浩浩荡荡地向西碾压而去。

沿途的第一个重镇,中牟县。

县令听闻联军将至,连夜弃官而逃。

大军兵不血刃,轻松拿下。

紧接着,是荥阳。

这里本是赵云两万骑兵的驻地,也是联军预想中会遭遇的第一场硬仗。

然而,当联军的先锋部队抵达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座空城。

城内,百姓早已逃散一空,粮仓府库里,更是连一粒米都找不到。

曹操骑在马上,看着这座死寂的城池,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个赵子龙,倒是机警。”

他身边的夏侯惇瓮声瓮气地道:“跑得倒是快!不过,一座荥阳城,换他两万骑兵的性命,值了!”

曹操摇了摇头。

“不,元让,你错了。”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北方,那是冀州的方向。

“他不是跑,而是退。”

“贾诩的棋,下得很稳。他让赵云驻扎荥阳,本就是一步闲棋,进可袭扰我军侧翼,退可保全实力,顺便收拢流民,赚取人心。”

“如今见我军势大,他毫不犹豫地壮士断腕,弃城而走,不与我军做任何无谓的消耗。此人,是个聪明人。”

曹操心中清楚,赵云的撤离,同样在郭嘉的预料之郑

甚至,这正是计划的一部分。

联军需要一路势如破竹的姿态,来营造声势,来麻痹洛阳的敌人。

赵云的“不战而退”,恰好将这份“胜利”拱手相送。

这让整场大戏,看起来更加真实了。

联军没有在荥阳停留。

大军继续向西,终于,在数日之后,抵达了他们的第一道难关。

虎牢关。

当那座如同洪荒巨兽般匍匐在大地上的雄关,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整个行军的队伍都为之一滞。

关墙如山,高耸坚挺。

黑色的砖石在日光下,反射着冰冷而残酷的光泽,仿佛浸透了千百年来无数挑战者的鲜血。

四十万大军在关前二十里处开始扎营。

无数的营帐如同白色的菌群,在旷野上疯狂蔓延,一直铺到虎牢关的脚下。

黑云压城城欲摧。

整个地间,都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福

……

虎牢关,城楼之上。

吕布手持方画戟,凭栏而立。

关外那无边无际的营帐,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扎堆的蚂蚁。

他甚至能闻到风中传来的,那四十万“蝼蚁”汇聚而成的嘈杂气息。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

只有一丝被挑衅的兴奋,和深入骨髓的轻蔑。

“一群乌合之众。”

他身后的副将高顺,面色凝重。

“将军,敌军势大,不可轻担据探马来报,此次联军号称五十万,几乎囊括了下所有州牧。”

“五十万?”

吕布笑了,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一群绵羊,就算有五十万只,难道就能咬死一头猛虎吗?”

他的目光扫过关外那些五花八门的旗帜,嘴角讥讽的弧度更大了。

“刘岱、黄琬、陶谦……不过是一群守户之犬,也敢妄称英雄?”

“还有那个曹操,听散尽家财,招募了五万人马,真是可笑。匹夫之勇,能成何事?”

在他的认知里,这所谓的联军,不过是各怀鬼胎的诸侯,为了各自的利益,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

他们看似人多势众,实则一盘散沙。

只要自己一战立威,斩杀几员所谓的“名将”,这脆弱的联盟,不定便会瞬间土崩瓦解。

他甚至有些期待。

期待着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期待着让下人,都记住他吕布的威名!

他唯一感到有些可惜的,是那个叫赵云的白袍将。

如果那两万精锐骑兵还在,由自己统率,或许他能带队直接冲阵,杀光那帮所谓的州牧,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了,一个不知高地厚的子,错失了建功立业的良机。”

吕布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关外那片黑压压的军营。

眼神中,战意升腾。

来吧。

让本将军看看,你们这群土鸡瓦狗,究竟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