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竹报春声里
立春的风刚掠过竹梢，念雪就蹲在竹楼前的空地上，看星禾培育的“报春竹”冒出笋尖。笋壳带着点嫩黄，顶尖裹着层绒毛，像刚出生的鸡啄破蛋壳。“哥，你看它顶破冻土了！”她指尖碰了碰笋尖，绒毛软乎乎的，“沈阿姨报春竹一冒头，就该准备春耕了。”
念潮背着竹制农具包站在阶下，包里装着凌澈寄的“智能播种器”（竹制外壳，能精准控制种子间距）、赵野的“竹柄锄头”（锄头刃嵌在老竹根上，又韧又利），还有石头捡的“滩涂竹铲”（铲头带着贝壳纹，挖地不沾泥）。“周伯今得把东边的竹田翻一遍，”他拍了拍农具包，竹扣“咔嗒”响，“爸在调试耕竹机，你要不要去看看？”
顾长风正蹲在竹棚下摆弄“耕竹机”——这是他和周伯照着凌澈发的图纸做的，机身是竹制框架，轮子包着竹纤维防滑套，发动时“突突”响，像头勤恳的竹牛。“这机器的竹制齿轮得再上点油，”他往齿轮缝里滴着竹根油，“不然翻地时容易卡壳，周伯老竹油能润三年。”
林晚秋把竹制种子篮摆到空地上，篮里分格子装着种子：星禾培育的“竹稻”（稻穗像竹枝，抗倒伏）、沈清晏寄的“竹叶绿菜”（叶子像竹叶，纤维细）、赵野的“竹节红薯”（块根长得像竹节，又面又甜）。“念雪，把种子分好类，”她往篮里垫了层石头寄的“防潮竹纸”，“别混了，凌澈的播种器认种子大。”
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像破土的春笋，一串接一串——
【沈清晏】：“竹叶绿材种子要先泡竹心水，催芽快。给你们寄了‘竹编育苗盘’，盘底有竹制滤水孔，育苗不烂根。念雪的围裙绣好了，浅绿布上绣着报春竹，系带是竹纤维绳，干活不怕脏。”照片里的围裙摆在竹筛上，旁边放着包竹心茶，“累了泡杯茶，竹心水败火。”
【赵野】：“我家丫头非要跟着翻地！要跟念雪比谁播的种子匀！竹节红薯的种块切好了，每块带三个芽眼，用竹粉拌过，防虫害。寄了袋‘春耕糕’，糯米掺了竹粉，蒸出来带着清香，饿伶垫肚子。”背景里传来女孩的喊声：“爸！我的竹柄锄头比念雪的好看！”
【星禾】：“竹稻的种子要晒够两时，不然出芽率低。我发了‘竹田温度表’到群里，竹制表盘，标着种子最适发芽温度，超过25度就得遮竹帘。”全息投影里，他举着竹稻种子，阳光透过种子，能看见里面的竹纤维纹路，“这稻子收了能酿竹米酒，比普通米酒多股清甜味。”
【凌澈】：“智能播种器的间距调成15厘米，竹稻和竹叶绿菜通用。耕竹机的竹制刹车皮检查过，下坡时别踩太猛，容易打滑。给你们的‘春耕进度表’标了时间点，上午翻地，下午播种，傍晚浇水，按表来准没错。”设计图上，进度表是竹制翻页板，每一页都画着对应的农活，像本人书。
【石头】：“滩涂竹铲好用不？铲头的贝壳纹能刮掉草根，我试过！给你们寄了‘竹制洒水壶’，壶嘴是竹节做的，出水匀，浇苗不冲倒种子。”照片里的洒水壶摆在竹田边，壶身上刻着“春”字，“壶底垫了竹片，放地上不歪。”
念雪穿上沈清晏绣的围裙，报春竹的图案在背后晃，像跟着她跑。“妈，竹叶绿材种子泡好了吗？”她端着竹制水盆跑过来，水面漂着层竹心水，种子在里面轻轻晃，“凌澈叔叔的播种器怎么用啊？”
林晚秋帮她把种子捞出来，放在竹筛里沥干：“按侧面的竹按钮，它自己会下种，你跟着走就校”她往念雪兜里塞了块春耕糕，“饿了吃，赵野这糕里的竹粉是去年的老竹磨的，养人。”
念潮推着耕竹机往竹田走，机器“突突”的响声惊起竹丛里的麻雀。竹田的土冻了一冬，硬邦邦的，耕竹机的竹制犁刀插进土里，翻出的土块带着冰碴，被阳光晒得冒白气。“爸，这边的土太硬，”他喊着，机器震得他手心发麻，“得先让周伯用竹柄锄头松一遍。”
周伯扛着锄头走过来，老竹根做的锄头柄被磨得发亮。“这土得‘醒’一下，”他抡起锄头往下砸，“像揉面似的，得先把硬块打碎，种子才肯扎根。”锄头落下，土块“咔嚓”裂开，露出底下黑油油的土，混着去年的竹叶腐殖质，香得很。
跨时空红包群里，【沈清晏】发了段视频：她在自家竹田边撒竹叶绿菜种子，竹编育苗盘摆得整整齐齐，“念雪的围裙真好看！报春竹的芽尖绣得像真的，风一吹像在长呢。”
【赵野】：“丫头的竹柄锄头挖断了根竹鞭！要当肥料，还挺懂行！竹节红薯的种块埋下去了，她非要在上面插根竹枝做标记，这样长出来的红薯会绕着竹枝爬。”
【星禾】：“竹田温度到20度了，正好播种！竹稻种子晒够时间了吗？我算着现在种，秋分就能收，正好赶上酿新酒。”
【凌澈】：“耕竹机的油耗正常，再翻30米就得加竹籽油。智能播种器的电池电量还剩70%，够播完所有种子。浇水时用竹制洒水壶的细档，别冲乱种子。”
【石头】：“洒水壶的竹节壶嘴没堵吧？我在里面塞了竹纤维滤网，防泥渣。竹田边的排水沟挖深点，春雨大，别淹了苗。”
晌午的太阳晒得竹田暖融融的，耕竹机终于把地翻完了，土块被晒得酥软，像铺了层黑绒。念潮和顾长风扛着机器往回走，竹制零件“哗啦啦”响，像在唱支累坏聊歌。念雪和赵野的女儿正用智能播种器播种，两个丫头踩着竹制秧马往前挪，播种器“滴滴”响，种子落在土里，间距匀得像用尺子量过。
林晚秋和周伯在竹田边搭竹棚，竹杆是去年砍的老竹，韧性好，搭起的棚顶像把大竹伞，能挡午后的太阳。“把春耕糕热一下，”林晚秋往竹制蒸笼里摆糕，“孩子们播完种该饿了，竹粉糕凉了硌牙。”
念雪播完最后一行竹叶绿菜，直起腰时腰杆酸得像根快断的竹枝。“哥，你看报春竹又长高了！”她指着竹楼前的笋尖，尖上的绒毛被风吹掉了些，露出里面的嫩绿，“星禾叔叔它一能长一寸呢。”
念潮走过去，用竹制卷尺量了量：“早上5厘米，现在7厘米，真长了。”他往笋根浇零水，水珠顺着笋壳往下淌，像给它洗了个澡，“等咱们收竹稻时，它该长成大竹子了。”
跨时空红包群的【全体成员】消息弹出来时，夕阳正把竹田染成金红色。那是张拼贴的春耕图：沈清晏在竹田边撒种子，赵野的女儿举着锄头笑，星禾对着竹稻种子记录数据，凌澈调试着智能播种器，石头往洒水壶里灌水……最中间是他们的竹田：念潮量着报春竹，念雪擦着播种器，顾长风和周伯修耕竹机，林晚秋往蒸笼里摆春耕糕，竹影在田埂上拉得很长，把春的力气，都揉进了泥土里。
图下写着：“跨时空的春，是破土的笋，是播下的种，是隔着田埂递来的春耕糕——知道你在等收获，所以我把所有的盼，都种成了能结出甜的芽。”
念雪啃着热乎的春耕糕，竹粉的清香混着糯米的甜，从舌尖暖到心里。“妈，秋收了竹稻，能给太奶奶上供吗？”她望着竹田，风拂过刚播完种的土地，像有无数的芽在土里伸懒腰。
林晚秋帮她擦掉嘴角的糕渣，指着报春竹：“当然能，太奶奶最盼着地里长东西了。你看这笋，不声不响地长，到了秋，准能给咱们惊喜。”
念潮望着竹田尽头的远山，竹丛在暮色里轻轻晃，像在跟土地悄悄话。他忽然觉得，所谓春，就是这样吧——有使不完的劲，有播下去的盼，有身边的人一起弯腰，有跨山海的人一起惦念，汗珠子掉在土里，就能长出满世界的绿。
竹田的风还在吹，带着新翻的土香，播种器的“滴滴”声停了，耕竹机的“突突”声歇了，可那股子往土里扎根的劲儿，却像报春竹的笋尖，正憋着劲，要往上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