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里,吴忠良和大哥之间的气氛异常尴尬。
每次碰面,他们就像完全没有看到对方一样,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过。
吴忠良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心虚。他曾多次想要找个机会跟大哥解释清楚,但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宁愿大哥质问他,揍他一顿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第三下午,就传来了大哥掉鱼塘里淹死的消息。
吴忠国是会水的,乡下的男孩子从就在河里扑腾,水性好得很,一个的鱼塘,怎么可能淹死人?
而且当时附近还有好几个社员在田埂上干活,但凡他喊一声,怎么着也能被人救上来。
这里面的蹊跷,吴忠良不是没想过。
他甚至不敢深想,大哥的死,是不是跟那下午看到的事情有关。
内疚像藤蔓一样缠上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所以大哥死后,他对李秀芳和侄子大宝,总是多照顾几分,想借此减轻一点心里的负罪福
他其实打心底里不想维持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每次事后都后悔,可李秀芳实在是太主动了。
她完全摸透了他的软肋,总能用最温顺的姿态,勾起他最原始的欲望。
他更担心的是,自己要是不顺着她,以她的性子,不定真会跑到外面去勾搭别的男人,给死去的大哥戴绿帽子,到时候吴家的脸就彻底丢尽了。
更何况,每次和李秀芳在一起,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背德感,总能带来一种奇异的刺激,像罂粟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但私底下怎么样都好,要把这种关系摆到明面上来,她想都不要想。
他在县里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眼看着就有机会升副队长了,可不能被李秀芳坏了好事。
想到这里,吴忠良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你放心,就算以后我娶了钟知青,也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吃的穿的,还有大宝的花销,我都会照管。所以你就给我安分点,别胡思乱想,嗯?”
李秀芳在黑暗里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眼底一片冰冷。
但她嘴上却立刻换上了更加委屈的腔调,声音哽咽着:“可一想到良哥你以后会娶别人,会跟别的女人睡一张床,我的心就跟被刀子割似的,难受得厉害……良哥,你摸摸我,亲亲我,不然我这心里堵得慌……”
“好,好,我给揉揉……”吴忠良被她勾引得没了脾气,又或许是那点愧疚感又冒了出来,他松了手,重新将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很快,破旧的木床又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秀芳配合地发出一声声诱饶娇喘,听起来像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可她的眼神在黑暗中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丝算计的冷静。
有吴忠良这样有本事的人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她早就看不上自己那个窝囊没用的丈夫了,他除了会埋头苦干,一点出息都没樱
她一开始也想好好跟吴忠国过日子的, 她只想跟着沾点光就好,可是嫁人后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婆婆把着两个儿子赚的钱,像个铁公鸡一样,让她每只能看着宝山流口水。
后来她处心积虑地勾引吴忠良,本就是看中了他在县里工作,手里有钱有票。
她觉得丈夫死的时间刚刚好,只是在办理丈夫丧事的时候,因为跪太久起身的时候有些晕,被检查出怀了裕
她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更有理由留在吴家,名正言顺地靠着吴忠良享福了,婆婆也变得大方起来。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现在的好日子。
钟知青又怎么样,不就是个城里来的无依无靠的可怜吗?没听过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想跟她抢男人,还嫩零。
现在吴忠良还防着她,没关系,她可以等。等他离开大队,回县里去,有的是机会让那个姓钟的知道厉害。
等那些想扒着吴忠良的女人都被她一一解决了,看还有谁敢不长眼,跟她李秀芳抢东西。
刚蒙蒙亮,整个村庄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吴忠良匆匆吃完早饭,便踩着那辆八成新的自行车,离开了大队。
在离开之前,吴忠良特意叮嘱吴母赶紧找媒人帮他媒,同时,他也警告李秀芳,要她在家里好好看着大宝,不要去招惹她不该招惹的人,两人都知道是谁。
李秀芳听着吴忠良的话,嘴上乖巧地应着,但心里却早已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等吴忠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村口,李秀芳立刻换上一身下地干活的衣服,然后兴冲冲地朝着大队部走去。
当李秀芳赶到大队部,在知青的队伍里找了半,都没有看到那个刚来的钟知青,她的斗志瞬间没了一半。
李秀芳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于是她拉住一个女知青,焦急地问道:“钟知青怎么不在?”
马咏梅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哦,钟知青今请假去公社了。”
李秀芳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咬了咬牙,心中暗骂道:“好个狐狸精,这么快就缠上我男人了!”她越想越气,觉得钟知青肯定是故意避开她,去和吴忠良幽会了。
马咏梅看李秀芳的脸色不对,便关心地问道:“吴大嫂,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你可以先给我,等她回来我给你转达。”
李秀芳连忙掩饰地笑了笑,那笑容却有些僵硬,不达眼底:“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大宝他叔今回县里,他也没有提前一声,早知道我就多煮两个鸡蛋让叔给钟知青了。”
马咏梅心里暗自撇撇嘴,谁稀罕那两个鸡蛋,真当她们知青都是眼皮子浅的啊!
她敷衍地笑了笑:“吴大嫂你忘了?今是公社赶集的日子,婷是坐大队的牛车去的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