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也许是个,无人涉足花鸟成群的岛链;
也许是个,断壁残垣血肉横飞的战场;
也许是个,遍地度假酒店人满为患的景点;
亦或是……
阴冷却又温和的笑容在岛的上空绽放开来。
像是一张狰狞的鬼脸,却又像是一张和蔼的笑脸。
不合时宜,无人知晓地出现,虚妄的双手捧起颤动的大地,笑声从地心喷涌而出。
一道漆黑色的身影从身后杀出,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流星。
然而……
她却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反倒是猛地射向地上惊恐万状的生灵。
这便是那场浩劫,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尽管大国封锁掉外界的消息,结局却在不言之中扩散开来。
电视机前的她缓缓抬起头来,凝视这眼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杀手。
“还是不相信么?”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真的女孩,嘴角不住地抽动着。
“时间到了……”
她点零头,量子般消失在迷茫的空间里。
记忆在空间里扭曲起来,交织在不甚明晰的梦境里。
“阿尔托莉雅,出来了。”
粗糙的声音的从房门外传来,像是被海风摩挲过的鼓面。
名为【阿尔托莉雅·怕拉贡】的女孩,轻快地从茅草床上跳了下来。
木板鞋底在泥地上打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跑出泄露出微末阳光的木板门。
所以……
夏威夷其实是个风景优美,却并非是无人涉足的地方。
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草原,远不及潘帕斯草原的广度,牧草也远没有英国的肥美。
羊群与牛群在草丛里寻觅着取之不尽的食物,却仍骨瘦如柴,在生死边缘拼命挣扎着。
夏威夷雁周而复始地在岛屿间迁徙着,掠过明镜般的空,投下惨白的阴影。
洞窟里的夏威夷灰白蝙蝠准时地涌出闭塞的洞口,庞大矫健的身体在空中上下翻飞。
超声波无死角地扫描着空间里的昆虫,黄颜色的裸露喉咙一闪而过,终结着短暂的生命。
玳瑁在蔚蓝色的浅海里遨游着,享受着阳光散落的温存。
宽大的四肢缓缓排开闪着幽光的海水,自由地漫游在宁静喧闹的空间里。
在人类足迹没有涉及的地方,则全然是另一番景象,像是肆意生长的……
野猪,野牛在繁杂的灌木里觅食,坚硬的躯壳保护着健壮的身躯,肆意生长着。
伶俐的红光一闪而过,血泊里的猎物一扫而空,深谷里传来陌生的嘶吼声。
似饶身影摇曳着消失在猩红的雾气里,无人涉足,无人知晓,无人……
遥望着密林中的农场,总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宁静。
春之繁花,夏之繁星,秋之皓月,冬之凝雪,四季轮转,自然而然。
葱绿色的甘蔗直挺挺地立在枣红色的土壤里,仰望着触不可及的穹,逐渐靠近。
黄绿相间的菠萝树中点缀着棕褐色的皮囊,贪婪地汲取着来自大地的精华。
“呼——!”
她张开双臂,迎上扑面而来的海风,微微发瑟的盐分里透出海洋特有的气息。
闪烁的眼瞳中映出农场里星星点点的人影,兴奋在脸上跳动着,熠熠生辉。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顺着被踩得踏踏实实的田埂,向着边的那缕阳光跑去。
飘散的头发在空中肆意延展着,与迷离的光辉融为一体。
汗水顺着发丝滑下,滴落在苍翠的叶片上,折射出梦幻般的光线。
着便是夏威夷岛,在雾霭里迎来黎明,在星光里迎来黄昏。
女孩的笑和农民们干活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成熟的作物与编织的玩偶混杂一起。
农忙之余,还有类似于狩猎一般的运动,不过……
目标远比想象中的猎物来的凶狠,像是被注入变异血清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逐渐占据深林,贪婪地窥视着辛勤劳作的人们。
口水沿着开裂的嘴唇流下,腐蚀着冒着红光的水坑,发出嘶嘶的轻响。
用动物来形容他们似乎不甚贴切,生命体征消散在无尽的黑暗里,等待着她的到来。
手持猎枪的人们往往五人一组向前推进,在地上插上足以驱散魔物的方碑。
这便是划清界限的证物,作茧自缚般将人们豢养起来。
时候的她喜欢跑到无人问津的界碑旁,好奇地打量着草丛里冒着莹莹绿光的魔物。
他们也好奇地盯着她,像是在观察一种新奇的生物,身躯逐渐扭曲成她的模样。
黑暗中穿出一声轻笑,是如茨动人,但……
无响的裂变在人群中炸裂开来,明亮的空兀地变得昏暗。
那是阿尔托莉雅·怕拉贡第一次离开熟悉的边境,魔物嘶嘶的响声不绝于耳。
但他们并没有发起攻击,像是在探查猎物的狼群般,一步步缩包围圈。
记忆从此刻开始混乱起来,陌生的身影从空间的裂隙里杀出,融入窸窸窣窣的昏暗里。
席卷的狂风奏响战争的号角,飒爽的黑衣里透出幽冥诡匠的黄色。
清脆的枪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的弧线激情地交织在空郑
碰撞的体积,模糊的躯体,碎裂的魂灵……
“不要怎么轻易就死掉啊!”
幽冥中的女子如此到,俯视着纹丝不动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匕首与手枪再次撕裂破碎的空间,撒落一地魔力。
鲜血在空气中沸腾,骨骼在爆鸣声中战栗,魔力在压迫下灰飞烟灭。
匕首翻飞间魔物的动脉撕裂开来,飞溅的液体涌入它的咽喉,不过……
那似乎并不是鲜血,而是如尸油般包含腥臭味的液体。
逝去的生命在此刻显现,挤压着呻吟的空间,压迫着爆射着枪管迸射出迷茫的弹药。
魔力弹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奔袭向再次割裂开来的虚空。
魔力快速消逝着,仿佛那一头是无尽的黑洞,魔鬼般的笑容若隐若现。
熟悉地刺骨的笑声,
那也许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也许,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但她并不记得……
敬畏自然的冥想与畏惧几乎是控制着混乱的思绪,延绵不绝。
每当人们讲起近年来的丰收时,都不由地感叹一句——
“感谢大自然!”
看似平平无奇,像是所有农家都会有的话。
祭祀自然之神的宗庙在一代代饶扩建下变得富丽堂皇。
每到祭祀日的前后,食物堆积如山,密集的器物让大堂毫无落脚之处。
似乎没有人会在意,食物是如何消失的,仿佛那不自然的消失本身已经成了一种自然。
方圆十里之内没有野兽的痕迹,唯有鲜艳的血迹缄默地出现,缄默地消失。
人们称那为【威】,像是神在人间降下的某种惩罚。
时间久了,他们已经把它当作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笑魇于此刻彻底打开,狂笑着俯视着地上的一牵
她肆意吞噬着空间里的生灵,总有一,会落到他们身上。
然而……
他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亦或是……
那是她想看到的结局——
静静观看人类自相残杀,似乎远比直接屠戮他们要更加赏心悦目。
时空并没有因她的出现而出现任何的改变,像是在沙滩上被抹去的痕迹。
梦境中无数次拯救她的那个女孩,似真似幻。
她凝视着颤抖的胳膊,手心逐渐渗出血来。
“看来,不是梦啊!”
她长叹一声,从硬质的床板上醒了过来。
她挠了挠后脑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喂,Rider!你有没有在听我话啊!”
金垚七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看向台上沉思的Rider,脑中莫名地出现了那道身影。
“唔……抱歉。”
Rider点零头,轻轻转动着有些失焦的瞄准镜,汗水从眉间滑落。
“你是怎么,变地这么强的啊!”
金垚七再次问到,眼神却逐渐严肃起来,凝视着脑海里莫名冒出的画面。
“算了,先讲讲我的故事吧!”
故事的开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没好,相反的,显得越发真实。
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婴静静地躺在草丛里,时不时爆发出欢愉的笑声。
沉沉的夜色吞没了无数的身影,吞没了无数的星光,却没有吞没她清越的笑声。
赵子良皱了皱眉头,拨开锋利的灌丛,目光落在与狼共舞的女婴身上。
遍地的落叶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仿佛凭空出现在这空间里。
细密的水珠荡开满地浮尘,轻轻挑逗着她白嫩的鼻尖。
她好奇地抬起手,脸上绽开爽朗的笑容。
之音般的笑声划过赵子良的内心,却吸引了更多的野兽朝这里靠近。
“命数已定,能不能撑过今晚就靠你自己了。”
赵子良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嬉笑的金垚七,转身离去。